阿萤走过去好奇问道。
岳观潮不动声色把照片塞进宋思媛手札:“内啥,我们俩在想,你爹娘来这里不是摘草药吗,要不我们去附近林子看看?”
他呲牙假笑,一幅心虚的样子!
阿萤听见这话,神色一怔,嘴角扯出微笑:“好啊……那,那我们去吧。”
岳观潮见她没怀疑,松了口气,不过一丝疑惑涌上心头!
刚才,阿萤比他还不自然,不会,这小妞也有秘密瞒着他们吧。
哗啦!
“什么声音?”
岳观潮常居山林,听觉视觉十分敏锐,方才分明见一黑影,从他们周围略过。
“观潮,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会不会是野兽什么的?”
“不是!”岳观潮神色变得严肃:“野兽会穿鞋吗,刚才有鞋底踏地的动静,跟我来!”
岳观潮带他们蹚进草丛,循着似有似乎的动静往前走,几个人发现野草越来越深,已经没过他们大腿。
岳观潮看向周遭,他们距离后方主街已经很远,这里大概以前是个宽场,几十年不打理已经全是茂密杂草。
经风一吹,草丛摇曳如绿海翻涌,空气里,细碎动静更加密集!
他能感觉到周围有活物,只是,为什么却看不见?
“前面的房子,好像跟刚才的民居不一样!”
宋思媛指着草丛最前方的建筑说道。
岳观潮放眼远眺,一座双层古楼映入眼帘,与世俗建筑完全不同!古楼奇特而神秘,正面看就像两层竹斗笠叠加,向外伸出一长一短两层假檐,窗户有不规则石帘半遮半掩,仅用粗糙廊柱连接,支撑在石砌梯墙之上,那巨型拱门环墙洞开,大部分已经被藤草遮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绿色小山包,几乎没有任何多余装饰,观感原始又粗狂。
“这东西,像塔不是塔,像坛也不是坛,到底是啥玩意儿?”
他拿着宋思媛的望远镜,语气里满是稀奇。
“这也正常,从进入那河岸拱廊开始,我就已经感觉到这个地方似乎与外界文明割裂,有着独特的发展轨迹,按照建筑功能来说,这么大的地方肯定会具备集会、祭祀、聚拢等功能,我们这一路走来,还没见包得这么密实的建筑,总而言之,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宋思媛在一旁解释。
岳观潮拿起弯刀,割断周围野草,众人一起走近这栋神秘塔楼。
宋思媛举起相机,咔嚓咔嚓一阵拍。
一阵风吹过,她似乎闻到特殊气味儿,随手扒开墙壁上的野藤,里面赫然出现漆黑如墨的墙壁。
伸手一摸,白皙玉手全是黑灰,刚才那股味道,正来源于此。
她扯了扯岳观潮的袖子,示意他往墙边看,他拿起匕首刺进墙壁,刀刃半寸仍是焦灰。
“被火烧过!”
他们俩异口同声说道。
“多大的火,才会把墙烧得入墙半寸都是炭灰。”
咔哒!
岳观潮又听到那个声音,循着声音闯进拱门,在门口嚷嚷:
“哪个孙子,缩头缩脚,给爷站出来!”
“个瘪犊子,连个正脸儿都不敢露。”
“指定儿不是啥好东西……”
没人……不会吧,岳观潮站在门口挑衅很久,除了风声簌簌,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怎么,他感觉自己周围阴冷下来,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
塔楼内,石砌围墙高耸坚固,走廊隐约可以看出挂着竹帘,只是被大火烧得只剩链条,蛛丝随意飘荡,廊柱多以猎鹰角鹿为浮雕,烧得黢黑斑驳已经开裂。
这个塔楼唯一的光源,就是二楼隔间面向戏台的诸多窗口,虽然见不到阳光普照,不过外界的模糊天光却还能看到,这也算在黑暗的环境里暂时拥有了一丝光明。
“思媛姐,这个东西好像是戏台吧?”
阿萤站在走廊边,借着浑浊天光看向那中心戏台,两边朱漆圆鼓大如水缸,牛皮鼓面经历数年氧化呈现酱黄色泽,甚至还能看到鼓面深浅不一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迹还是雨水侵蚀。
宋思媛打开手电筒,原本隐匿于黑暗深处的戏台渐渐显露人前,众人立刻被戏台后面的幕墙吸引。
这墓墙不是世俗常用的花鸟虫鱼和青松柏树,也不是凤凰麒麟等珍奇瑞兽,这是一只平展翅膀的苍鹰!
它犀利的鹰眼栩栩如生,肥硕雄壮的身体下,细密绒毛刻画真实,连卷毛分叉的细节都有,那双虬结疙瘩的爪子锋利无比,再配上特地凸出幕墙的鹰钩喙,仿佛真有马车大的苍鹰,张开巨大翅膀朝活人扑食。
再往下,越是各种动物的枯骨腐肉、血淋内脏,看得人头皮一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