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想吃它,而是早想养一只猎鹰,苦于没熬鹰的法子,只能作罢。
“这只鹰叫金哥,是我养的猎鹰,属于小型金背鹰,怎么样很壮实吧,连鬣狗都能抓死。”
葛达还没说完,这只金背鹰忽然腾飞长空,朝着远处鸣叫而去,鹰眼闪着异常冷峻的光彩。
“葛达,你这只鹰还挺认生。”
岳二炮还没说完,葛达连忙摇头:
“怕不是认生,估计是看到猎物了,这里距皇围村很近,要不跟着它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山里。”
不等众人同意,葛达驾马狂奔,跟在金哥后面跑向远处山峰。
岳观潮紧随其后,带着马车飞奔在后。
待看见远处峰峦,只见头大脚小的独山斜插峰峦,斑驳冰雪覆盖山体,隐隐透出的针松绿荫,如同碎玉花纹,奇异独特。
“葛达,这是什么地方?”
葛达腰马合一,回头吐出三个字:
玉匣峰
驰骋山路、穿林入野。
岳观潮他们很快在玉匣峰前停下,那高处瀑布尚未被冻住,冰凌循着雪水朝下流淌,在暖阳照耀中,若素练直下冰川,甚为壮观。
他们停下观赏雪岭奇境时,金背鹰明显还没停下迹象,在瀑布边盘旋几圈,继续飞向野林。
“金哥,你停下,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金背鹰好似发了癫狂,不再听葛达的号令,一直飞到野林边才彻底停下。
葛达正想叫它回来,发现金哥在壕沟前盘旋,不肯离去。
众人还没走进壕沟,已经听到气如游丝的呼救声:
“救…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来救救我。”
猫爷觉得稀奇,站在壕沟边说道:“这鹰,好像是听到呼救声才来的,难不成鹰也有慈悲救人之心!”
“那倒不是。”
葛达朝壕沟努努嘴:
“估计是嗅到血腥味儿了,金背鹰本就是猎鹰,平常也会捕野物,它嗅到浓重的血腥味,肯定想来捕猎。”
这番话,说得众人阵阵好奇,他们齐齐站在沟边,打眼细看。
咦~
沟深两米宽约一丈、满坑全是凸出泥地的利齿,竹枪铁刺有数寸长。
三辆车马全都栽进地坑,家伙物事散落一地,十几人被戳得肠穿肚烂、咕噜冒血,已然咽气毙命。
唯有一个小伙子,由于身体过软、个头消瘦,躲在竹枪缝隙间保住一命,饶是如此,身上也已经见了彩。
“救救……救救我~”
岳观潮看见唯一的活口,这个小伙子他可太熟悉了。
红衣红褂、板寸短发、腰缠黑布、身形柔软。
这不正是天桥下玩杂耍的红褂小伙!
岳观潮没想到,这杂耍的比他们早走了一天,居然连同班主、掌柜、跑堂、催场全都丧命在此。
不知是流年不利还是造化弄人!
“先救人吧,得亏碰到咱们了,如果没有这只鹰,我们未必能发现这个杂耍班子。”
岳观潮返回马车,拿出飞虎爪撂进深坑:
“兄弟,我们也算见过数面,你赶紧缠在腰上,等你绑好了我们拉你上来。”
这红褂小伙见能活命,点头如捣蒜,很快把飞虎爪的绳子缠了几圈,牢牢拴在腰上。
红褂小伙身形清瘦,不用任何人发力,岳观潮只要轻微用劲儿,立马把他从陷阱坑中拽出来。
“多…多谢恩公们相救,大恩大德不言谢,我这辈子必定当牛做马报答,当牛做马。”
他正想跪下磕头,脚腕被尖刺夹了几个时辰,早就伤了血肉,猛地松开力道,血液淤积立马肿成球,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宋思媛和岳二炮赶紧把他扶起来送进马车厢,拿出箱子里的白布给他包扎。
岳观潮看向陷阱,这地坑开挖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泥土层都还很新,他很好奇为什么要挖那么狠毒的陷阱坑。
“葛达,这个地方不是被土夫子们已经盗了吗?为啥还要挖陷阱。”
这个问题,怕是只有葛达才知道!
葛达叉着腰,抓下一把杂草,看向陷阱前的密林:
“土夫子没了以后,那些镇墓兽好像跑出来了,朝家在野林周围挖来很多陷阱,想抓住一只看是什么东西,没成想居然伤了那么多活人。”
“今日,也算他幸运,被我的猎鹰当做猎物了。”
“走吧,我们得赶在天黑前回到皇围村。”
不是猎物,葛达自然兴趣寥寥,驾着黑马踏上返回之路。
路上,宋思媛发现红褂小伙儿在泥坑里冻了几个时辰,早就唇色发白。
她替这青年抹了药酒又加了毛毯,他的脸色这才从煞白恢复红润,渐渐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