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岐山那一带,远离东璃,地方官绅勾结,在岐山上修了一个大坝,专门用以垄断岐山那一段的水源,岐山本就缺水,那一带的百姓若是要用水,必然要经他们之手!”
竟还有如此隐情?可是皇上如何知道的?
官绅勾结,断了百姓的水源,便等于断了百姓的路,没有水源,基本的日常生活难以维持,只能向官绅出银子,这般,岂不是让百姓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可是东璃竟没有察觉吗?
“本来是没什么事,一直以来,那一带发生的事都密不透风,可如今官绅分赃不均,产生了分歧,在加上今天天气原因,大坝被冻裂开,冬日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如今开春,回暖,原本裂开的口子更大,官绅积聚的水,以及岐山本身的积雪冲下去,水灾,由此而来!”
“可是皇上,这事和苍傲有什么关系?”寇展并不明白。
魏幻枫眼角的笑意渐渐爬上来,若是没关系,他又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心思去调查,折损了他的几名有力的暗卫,“如今墨陵景正为这事焦头烂额,你便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写给他。”
寇展有些跟不上魏幻枫的思路,皇上不是一直和他势不两立吗?如今却又是为何?
“皇上,那么臣还要做什么?”
“你只需要将此事安排好,介时,让林锦茵将消息送进去,剩下的任务,你只管保护她的安全,待事成之后,将人带回来便可!”魏幻枫轻笑,他要让墨陵景感受一番,被自己心爱的女人送进去地狱是什么感觉。
人人都以为,岐山一带天高皇帝远就没什么事,其实不然,若不是他调查,也不知岐山竟有东璃那般多的朝廷势力盘踞,只是为何要盘踞在岐山,他还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和有的是人去查。
他要做的,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他不是自诩能力不凡吗?
他倒是要看看,当他动了那些官员的利益,他们会不会反对!
他墨陵景想要登上东璃皇帝的位置,为时尚早!
“啪”的一声,旁边蜡烛炸开一朵火花,在安静的书房中异常明显,一只手轻扣着桌面,“好好去准备吧,明日,朕便会带林锦茵下皇陵!”
“皇上,所说早就有人利用寒冰池武功大成,可是毕竟是禁术,林小姐的身体,可能承受的住?”寇展还是担心!
“她能寒毒入心而不亡,就能承受,别人自然不能用此法,她经历过寒毒,自然不一样,朕心中有数,下去吧!”魏幻枫似不想多说,话一落,靠在椅子上假寐。
寇展见状,退了下去!
“砰”的一声。
魏幻枫以为是寇展,有些不悦,开口便欲呵斥,却是魏灵,脸色和缓了些,“你怎么来了?”
“用药控制她的记忆,不让她想起离前程往事,如今又让她承受不该承受的,魏幻枫,她是林锦茵,不是你培养的杀手!”若不是今日她来请求出宫,可能永远也不知他的计划。
他疯了,而且无药可救!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灵儿,你僭越了!”
僭越?
比这更僭越的事她都做过,她还怕什么?
上前,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推了下去,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去,喜公公进来,看见魏幻枫的眼神又退了出去。
“昨晚的宴会我都看见了,她明明就要想起什么了,是你让臣毅在她茶水中下了什么东西,魏幻枫,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她简直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对他死心塌地。
若不是瞎了眼,又怎么会看上他这样的人!
魏幻枫亦怒了,眸子似古井一般幽深,一字一句道:“出去!”
“魏幻枫,你就不担心她去了东璃就不愿意回来了吗?你可别忘记了,那是墨陵景!”
竟然要林锦茵去杀墨陵景,简直丧心病狂!
魏幻枫忽的笑了,“灵儿,我们来打一次赌如何?赌林锦茵会不会和墨陵景的缘分,如今她已忘记前程往事,你觉得,如今她们之间还会有交集?”
魏灵不说话,她不敢,有的时候,擦肩便是一生。
她错过了,她担心,她也似自己一般!
“你以为,朕就那般让她去东璃了,若是她不回来,臣府满们都会给她陪葬,你觉得如何?”
“你……”魏灵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父皇说的对,苍傲迟早会毁在他手上,如今她也用不着和他打招呼,这宫中,便让他自己住着!
转身出了书房,到门口之际,顿了下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
他从来不知后悔是什么?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那么就要好好把握住。
出了御书房,瞥了一眼旁边的喜公公,淡然道:“出宫!”
臣府中,林锦茵百无聊赖的在屋子中,云坠拿了些绣品,她却没心思,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即便思念,也不知该思念谁!
慢慢抬起手,看着手上的镯子,也许这是她身上最长久的一件首饰了,可是如何来的!
“小姐,皇上来了!”慧儿进来禀报。
他来干什么?
“就说我睡下还未起!”林锦茵起身便要关门!
门刚关上,未满,便有一只手伸了进来,将门打开,“茵儿这是在躲避朕吗?”
“参见皇上!”清冷又又生疏的声音,一下子拉远了两人的距离,魏幻枫只觉得两人中间似有一道无形的坚冰,看的见,却不能靠近。
心中不快,脸上却笑着,“怎么,可是不想去东璃?”
“不是!”林锦茵连忙道,她自然想去,只是不想见他,退到一边,让人进来,见云坠要出去,将人拽住,“慧儿,沏茶!”
慧儿一愣,看着林锦茵手拽着云坠,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应下了!
“朕让你三日后便去东璃,你心中可会怨朕?”
“报答皇上的救命之恩,是应该的!”林锦茵话说的滴水不漏,捡了一个离他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