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轩一行人本就隐了自己行踪,更让侍卫乔装成他的模样,走了大路,自己和翩然,还有常公公抄了小道。
“常公公,你这胡子,我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墨祈轩轻笑,拽着他的胡子,那胡子粘的劳实,扯的常公公哇哇直叫。
“公子,您再扯下去,常公公好不容易粘的便要掉下来了。”翩然掩面轻笑道。
“我们你们倒是走快点,脚程这般慢,我都赶上你们好几回了。”
三人一震,看着从枯萎草丛中钻出来的女子,头上还插了几根草,眼中皆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你你你……”
“臣姑娘怎么来了?”翩然惊讶道,她不是明明好好的在纤机阁,怎会出现在这里,肩上还挂了一个包袱,那模样,俨然一副离家出走的模样。
臣宣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解释道:“王妃姐姐说,苍傲不安全,我哥随时随地会将我杀了,所以我便来了。”
“皇婶?”
墨祈轩绝对相信,臣宣会错了意,皇婶的本意绝对不是让她逃离苍傲,带这个一个麻烦,一路上还不得闹腾死,“你回去吧,索性这里离苍傲也不远。”
“我都给我爹留信了,说我要和你们离开,你如今将我推回去,岂不是让我去送死?”臣宣抱着手中的包袱。
“臣姑娘,你说清楚,你说你给你丞相大人留了信!”翩然捕捉到她话中的重点。
攸关性命,她必须要问清楚。
臣宣疑惑,点点头。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就是想和他们一起去,避避风头嘛!
“信上内容你写了要同我们回东璃?”
臣宣点头,不然如何写,老头子找不到她,还不急疯了。
墨祈轩还是头一次看见脑袋这般不灵光的,“你如何寻到我们的?”
他们刻意隐了行踪,这丫头到底是怎么跟过来的?
臣宣紧了紧手中的包袱,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她在路上之际,遇见一伙人,那伙人朝着主路过去,她便觉得他们一定不会走主路,便走了这条路,果然是找到了。
“你还遇见一伙人?”墨祈轩简直要对这位臣小姐跪地了,急忙道:“那伙人穿什么样的衣裳?”
“穿军服,不过不是苍傲的。”
不是苍傲的,那么就应该是……
不好,如今只怕他们的行踪全部暴露了。
忽的,尖锐的长箭破空之声传来,四人脸上皆有不同程度的震惊,臣宣率先反应过来,抱着头,将包袱顶在头顶上,蹲在地上。
“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墨祈轩一把将人拽起,向林子中过去。
身后长箭之声越来越凌厉,几乎要将他们吞没。
他们怎么想到,稀里糊涂的,被臣宣暴露了行踪,想来,定是她的那一封信的内容流了出去。
“怎么办?”臣宣大声道,这皇帝怎么那么衰,才和他们见面就被追杀。
“太子殿下,对方人多,你带着臣宣小姐先避一避,我和常公公将人引开。”
“我们在前方等你们。”墨祈轩了如今也顾不得多少了,若不分开走,恐怕死的更快些。
翩然应下,待人走远才让常公公朝另外一个方向,自己迎了过去。
“翩然姑娘,你这样会死的。”
“常公公,皇上不能出事,你快走,待安全了,再去寻皇上。”翩然说完,抽出腰间的软连,迎了过去。
长箭打在剑身上的声音异常清脆,叮叮当当的,是一场死亡的高歌。
来的人正是简禹翕带来的人,不得不说,公主的文书来的真是时候,招了招手,将翩然围了起来。
“没想到是个娇滴滴的美娇娘,你们小皇帝呢?”简禹翕坐在马背上,挑眉问道。
“若是没认错,阁下应该是驻守在赤庄的西川将领吧,素来只闻顾大将军名号,怎么如今来一个不知名姓的小将。”
“放肆,这位是我们的简将军,死到临头,还不速速缴械投降。”简禹翕身边的小将冷冷道,手中一杆长枪直对着翩然。
显然,因为翩然一个女子,免不得被人轻视。
翩然冷哼一生,将手中的剑抛了过去,长袖缠绕,那剑似长了眼一般,缠上那小将的长枪,那小将也没放手,生生被她从马上拽了下来。
众人皆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武功竟这般好。
看她方才出招,简禹翕才明白,自己的武功都是战场上的,虽然强硬,但是论灵巧程度却远不如这个女子。
墨祈轩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姑娘,我们人多,你武功即便再高,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不和你为难,只要你将路让开。”
将路让开?
还真是笑话。
翩然眉目一凛,目光中尽是杀意,“你们若想过去,先过我这关。”
“既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简禹翕招了招手,若能生擒墨祈轩,东璃不战便已经败了。
当下,便有士兵上前,翩然眼中并没有惧色,她的武功,还不至于害怕这些士兵。
数十根长枪刺过来,翩然不过轻轻一跃,飞身上去,站在长枪围必你的的环形圈子中。
周围的士兵见此时正是机会,齐整整的挑枪,怎奈刚好给翩然借了力,手中软脸飞舞,周围的士兵尽数倒了下去,脖颈上皆有血痕。
这般杀下去,还会有更多的士兵死在她手,不成,要速战速决,简禹翕目光沉下来,冷冷道:“弓箭手准备!”
任凭她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万箭齐发,总有偏差的时候,只要一偏差,便是他们的机会。
西川向来同东璃不同,因着地域,饮食,身量不同,故而他们的用的弓箭,准确来说可以称之为弩。
弩较之弓箭,更为断小,箭身短粗,适合近距离作战,在一定范围内,杀伤力惊人。
破空之声,带着弓弩反弹的铮铮声,在林中回荡。
“以多站少,以弱战强,这就是西川的处事之道,当真卑鄙无耻。”翩然忍不住道。
简禹翕只是笑笑,自古成王败寇,历史总是由胜利者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