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将袖子撩下,又将凌乱的头发顺了顺,半靠在软榻上,拿了盒药膏,仔细的涂抹着,动作轻柔而又优雅。
“这可是你教给我的,到底是你教的好,如今我成功的留了下来,下一步,要怎么做?”
“自是想办法阻止你太子哥哥继续查敏妃娘娘的案子,若是被他查出来,人是我们两人杀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将会功亏一篑。”纤纤狠绝道。
魏灵忽的起身,宽大的袖子扫落桌面上的药膏,那药膏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你胡说八道什么,母妃可是你杀的,同我有什么关系?”
“公主这么快就不认了?”纤纤环抱着双手,目光中尽是狡黠,如今她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想要瞥下她一个人,可没那么简单。
自顾坐了下去了,手中的杯子里的茶一圈圈荡着涟漪。
魏灵见她的神态,心中有火,却发不出来,目光中猩红一阵高过一阵,“好,我不会让太子哥哥查到你头上,不过你得帮我,如何能让我当上太子妃。”
“你想当太子妃,无非就只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魏灵夺步过去,双目放光,一双眸子中盈盈翠翠的,尽是期盼,“你有何办法?”
纤纤勾了勾手,魏灵凑过去,待听到她说的办法,目光中尽是闪耀的光芒。
她怎的没有想到,竟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到时候,即便太子哥哥不愿意,也没办法的。
“好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魏灵起身,躺了下去,待人出去,这才起身。
在做那件事之前,她要出宫一趟,想来,那位墨公子,如今应该在客栈等她了。
换了一身衣裳,独自出了宫,进了客栈,却没看见人。
“姑娘,您来了,这次住几天?”店小二认出她,殷勤的问道。
“我不住店,上次同我一起的住店的那位东璃来的公子如今人在哪里?”
店小二思衬一会儿,笑道:“姑娘离开的当天,他们也走了,之后便再没看见过他们回来,姑娘寻他们可是有事?”
居然走了?
如今人走了,让她去何处寻人?
罢了,眼看着夜色渐黑,再不回去,宫门估计就要下钥了,转身,便看见身后站着一男子,却唤不出名字,“你……你是?”
“公主殿下记性真好,还能记得属下。”来人正是叶允,按照墨修城的指示每日都来客栈看一眼,今日倒是巧了,遇见了她。
魏灵跨出门,看了看他身后,笑道:“你家公子呢?怎的只有你一人?”
“公主殿下请随我来。”叶允说着,转身朝前面带路,却不见后面的人跟上,王爷说的没错,她心中多少还是有顾虑。
也不着急,笑道:“公主,若是您不放心,改日换个时辰,属下再来寻公主殿下。”
改日?
夜长梦多,她需要尽快将这人笼络了,这一次,她不会傻到手中什么都没有,上前几步,跟了上去,“走吧,一道过去吧。”
叶允将人带过去,却是一个雅致的院子,“你们何处买来的院子,倒是干净的紧。”
“不过是公子的一个友人,只因他外出,便将院子留了下来,暂且由我们住着。”叶允解释。
这院落一面环水,墨修城便躺在软榻中,懒懒的靠着,膝盖上放了一本书卷,浑身被阳光渡满,似一块暖玉一般。
若没有太子哥哥,或许她还能喜欢上这个男人,倒是可惜了他这一副好容颜。
“公主殿下来了。”墨修城起身,一袭墨色长袍,衬的他整个人姿容明媚。
对上叶允的眸子,两人眼中尽是狡黠的光芒,叶允会意,退了下去。
这几日,他们已将这位公主的身份,以及过往查了个一清二楚,今日,不过是请君入瓮而已。
墨修城脸上带笑,笑容底下,却带了无尽的冰凉,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成功的跳板,今日,便是他的机会。
“初见公主殿下,便知公主气质不凡,今日公主这一身,果然让修,挪不开眼。”墨修城浅笑,唇边勾勒出一抹弧度。
他本就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如今面前的不过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有点小心机,算不得什么。
魏灵听惯了奉承的话,唯独他的夸赞让她觉得真实,即便不喜欢他,也乐的享受他带来仰慕。
若没有猜错,墨修心中对她,应该是爱慕的,这样便好,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他,“墨公主说笑了,你们东璃女子才是美貌,之前,来了一位摄政王妃,那模样,果真是让人嫉妒不得呢。”
摄政王妃?
林锦茵?
许久未见,他们果然在这里。
这里不比东璃,墨陵景即便能力再大,也不能为所欲为,他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老鹰,苦苦挣扎,不过徒劳而已。
新的一场斗争很快就要来临了。
魏灵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靠近几步,俯身下去,正欲开口,没曾想他却突然抬起头,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到了院子的边缘,“墨公子,救我……”
魏灵一脚踩了下去,身体摇摇欲坠。
墨修起身,对身后躲避在暗处的人使了一个眼神,一记飞快的石子,准备打上了魏灵的脚,整个人一倾,朝着湖中坠去。
“公主!”墨修城一把将人拉住,“咚”的两声,在空荡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接着,水花溅了起来,岸上一片潮湿。
两人的落水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朝两边荡漾开去,魏灵不会水,如今整个人浸在荷花池中,似乎连脑子都进了水,晕晕乎乎的。
“救……救我……”
“公主殿下,攥住我的手。”墨修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将手伸过去。
堂堂安庆王,成了落汤鸡,当真讽刺的紧,墨陵景,总有一日,这些痛,我都要一一该给你。
奋力游过去,将人抱在怀中,朝着岸边游。
魏灵意识昏迷,哪里还分的清哪里是哪里,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身子,整个人处在迷乱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