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娘点点头,正欲开口,忽的,一阵风穿堂而过,坠娘身影一晃,整个人了痉挛起来,口中漾出一抹鲜艳的血迹,似冬日的寒梅。
“王妃,有人进来了。”侍卫连忙跑进来,将屋子团团围绕住。
“小姐,她好像快不行了。”素月连忙将人扶起来,不住的用帕子擦拭着坠娘嘴角的血迹,却怎么擦都擦不掉,那血似决堤了的洪水。
坠娘摇摇头,合上满眶的柔光,似在储备最后一点力量,良久,才睁开眸子,颤抖着手,“你……你……”
“坠娘,你想要说什么?”林锦茵抓住她迅速垂下的,那手异常冰冷。
“像,真像!”
“像什么,坠娘你倒是说清楚啊。”素月着急的不行,眼看着就要说出来了。
“像……”忽的,坠娘身子剧烈的抖了一下,似死亡前的挣扎一般。
林锦茵只觉得握住的手没一点力量,坠娘手滑下去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素月,检查一下她身上的伤口。”林锦茵沉声吩咐,“你们去外面,务必将进入院子里的人找出来。”
“是!”
素月上下检查了一番,待看见坠娘心口上一处暗红,眸子中的恐惧渐渐升了起来,“小……小姐!”
林锦茵看过去,将坠娘心口上之物拔了出来。
附骨针!
竟是附骨针!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她不知该怎么想,墨陵景的附骨针!
“小姐,这会不会是王……”
“不会!”林锦茵斩钉截铁道,她不知自己为何会那般相信他,直接告诉她,不可能是墨陵景,杀坠娘的人可能是张三李四王五,不过绝对不会是他。
他身上亦有寒毒,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找到线索。
用帕子细细包裹了附骨针,收进怀中,淡漠道:“让人好生将尸体安葬好。”说罢出了屋子,坠娘死了,线索断了。
回了李府,一夜无眠。
第二日醒来之际,昏沉了一会儿,用了早膳,素月进来告知墨陵景回来了。
林锦茵恍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应该出去看看,刚踏出门,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素月行了礼,退了下去。
“本王回来了!”墨陵景唇边漾起一抹笑容,眸子似天上星辰一般明朗。
他离开之际,似有些想念,后来因着坠娘一事也没想起,如今人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思念一点点蔓延,“还好你回来了,你可知你差点就成了杀人凶手。”
“哦?”墨陵景勾唇,“发生了何事?”
林锦茵将怀中帕子里包裹着的东西掏了出来,铺开在掌心,轻笑,“你看是何物?”
墨陵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素色的帕子沾染上不少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帕子中安静躺着一枚附骨头,眸光一亮,心中有什么感觉说不出来,“茵儿不怀疑本王?”恍惚一眼,他几乎都认错了,她竟相信他?
林锦茵狡黠一笑,“第一眼,我确实认为是你的,不过很明显不可能是你的,墨陵景,我还没笨到这个份上,不过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只留下等我两个字,便离开了,他倒是自信。
“本王不过清楚了一些不该留在世上的人,这些日子,茵儿可有想本王了?”轻描淡写一句话,将这几日的凶险带了过去。
林锦茵知他不想多说,也不追究,替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我发现当年娘生产的目击者,不过很可惜,人死了,一招致命,我在她身上发现了这根附骨钉,墨陵景,除了你,还有谁用这样的暗器?”
“这是本王的独门暗器!”墨陵景蹙眉,竟有人敢冒充他,当真是泼天一般的胆子。
虽是独门暗器,不过见过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有人故意设了局,难道是挑拨离间?
这样浅显的道理她能明白,对方自然也会猜到自己会想出。
“小姐,四小姐来了!”门外传来素月的声音。
李念棋?
自己一向和她没什么交集,她今日怎会来,睨了墨陵景一眼,“让她进来!”
李念棋进来,抬眼看了一眼,盈盈拜了下去,“念棋参见王爷王妃!”
“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起来吧。”林锦茵柔声道。
李念棋起身,睨了一眼身后,当下便有丫鬟将东西搬了进来,“早就知道王爷和王妃来了,只是念棋身子不好,一直卧病在床,总也不得见,今日正好听说王爷也回来了,便趁着这个空当,送着东西过来,不过是一点心意,还请王爷王妃莫要嫌弃。”
“素月,快上茶!”林锦茵笑道,她对李念棋的印象并不深,偶然听说,也是温顺的性子,软软糯糯的。
李念棋应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才道:“王妃若是明日无事,棋儿想约王妃出去走走,王妃来这些日子,想来也不大出去。”
“正好,明日我和王爷都无事,便一道出去看看景。”
无事不登三宝殿,索性坠娘一事如今也没有线索,就先陪她去看看。
李念棋见她答应下来,心中有了底,起身,便要告辞,“王爷,王妃,时辰不早了,棋儿明日再来。”
林锦茵见她一颦一笑皆得体,眼中多的是真诚,一时间倒摸不透她的心思,大宅之中,多的是心思叵测之人,表面未见是真,她不能光凭借感觉就定一个人的好坏。
李念棋离开,林锦茵将她送来的东西打开,打开却愣住了。
墨陵景觉出她的不对劲,起身过去,他并不是林府中人,看不出箱子里的东西有何端倪,挑眉,“可有何不妥?”
“这些东西,似是娘的旧物。”林锦茵不太确定,她见过娘的东西,和今日所见的相差无几,只是李念棋为何会有娘的旧物,即便保管,也该是祖母或者宋氏保管才对。
“或许四小姐和你娘感情甚笃,有她东西也不足为奇。”墨陵景倒不觉得如何奇怪。
“或许吧。”林锦茵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想了许久却又想不出来,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