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手无缚鸡之力的芬格里被五花大绑，被阿白吊在了手上。
海塞薇默默蹲在阿白跟前，仰头看着芬格里，笑得那叫一个贤淑，笑得那叫一个优雅，那叫一个识大体懂事干脆漂亮。
“……”芬格里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说说看吧。”不管是出于不让其他玩家等得着急，还是自己等着不爽，海塞薇都没功夫耗着，开口，“你在这到底是干什么的，这里又是做什么用的，召唤这杰罗莎黑犬的人是谁？”
“我不回答……”
海塞薇眯起眼睛，一把提着芬格里：“你确定？”
她的眼睛直视芬格里——墨绿的眸子有幽幽的光，宛如深潭。她的眼神从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浅”，反而深不可测，和她对视的时间太长，会有种连灵魂都要被吸走的错觉。
芬格里：“……”
芬格里：“……我不确定。”
海塞薇这才松开手，猛地将它放下。
芬格里抖了抖，哇刚才那个眼神真是让人害怕……
……
“小姑娘，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芬格里想了想，开口有些艰难，望着海塞薇，“又是怎么知道的这里？”
海塞薇将头转向苍白的脸：“他带我们进来的。”
苍白的脸膝盖中了一箭：“？？？”
我是拿到了任务没错啊？
但不是你们先进来的吗？
“兄弟，能不能坑到它就看你了，你是祖国的栋梁，未来的希望，全村人民的骄傲。”只见海塞薇面不改色地道。
“……”
既然海塞薇都用团队频道那么说了，团队的其他人当然以为苍白的脸“有这能力”——你看，小姐姐都钦定了是不是！
苍白的脸顶着人们的视线，顿时觉得压力山大，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才道：“额，我接了个任务……”
“啥任务啊！说清楚啊！”海塞薇不满，“你这什么表达能力，以后能出来坑NPC吗？！”
苍白的脸：“……”日。
芬格里：“……”我也日。
“是我在森林里遇到的隐藏任务，那个NPC告诉我，她在寻找一个古代遗迹，并且给了我相关线索，我就跟着来了。”苍白的脸想了想，努力组织语言。
“啥森林？”海塞薇问。
“……”苍白的脸沉默。
“啥NPC？”
“……”
“怎么你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苍白的脸都快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差点被海塞薇给逼得下线，“姐们我真的说不出来啊！你当我啥都不知道行不行啊！呜呜呜……”
“……”
“……”
“……”
玩家们不明所以，海塞薇却是一脸鄙视：“你不行啊。”
“呜呜呜。”
“……”
“……”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寻找古代遗迹……难道是……他们？”芬格里此时却说话了，“那些隐居起来的家伙？”
“对对对就是他们，他们不让我说，警告我说出来以后就不带我玩了！”苍白的脸如释重负。
海塞薇再次鄙视他。
其他玩家汗颜。
这个叫苍白的脸的玩家到底遇到过啥啊？被NPC这么整就算了，怎么连一直好说话的小姐姐都一直针对他啊？
……
“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海塞薇看着场面有些沉，开口打破了沉默，不再理会苍白的脸，再看向芬格里，“如果你觉得你想要为希兰维亚下注的话，那么现在其实刚好，白银帝国也好，矮人族也好，‘那些家伙’也好。”
“……”芬格里似乎还在纠结，可看了看海塞薇，最终还是松口，“行吧……”
海塞薇却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刚才的那些法阵，不是正常的法阵，它们同样是生命法术，并且有着浓郁的……幻灵族的味道。
幻灵族是她的法师生涯中少有的缺口，因为它们无声无息。
一切在她成为一个幻灵族后仍然没有解开。
“准确来说，我是一个引路人。”芬格里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道，“我答应那位法师，为她带来‘解开谜团’的救世主，以及化解‘怨恨’的圣人——你们是这样的人吗？”
海塞薇立即站起来：“告辞。”
“……”
“……”
“……”
芬格里一口气差点没喘不上来：“什么玩意？！”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你在逗我吧？”海塞薇回头冷笑。
“我难得正经一次？！”
“谜团？化解怨恨？连艾伦蒂亚都做不到——你指望我们为一个不知名的法师做些什么？”海塞薇再冷笑，“我出场费很贵的！”
当然，那是以前的出场费。
“……”
芬格里一时语塞，久久才辩驳一句：“那可不是什么不知名的法师……她可是杰罗莎。”
“那你希望我们为一个写睡前故事的法师做什么？”
芬格里真的要吐血了。
这什么玩意啊。
“啥？睡前故事？有意思吗！我也想看！”一直跟不上话题的玩家们中忽然有人很是兴奋。
阿白默默从背包抽出了一本从图书馆搞来的复印件。
玩家一瞧，乐了，嗨呀还真是睡前故事？
……
“你听说过‘虚化’吗。”芬格里最终缴械投降，无奈地看向海塞薇。
海塞薇的表情变了。
原来的她虽然大多数时候在装，而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脸色苍白。
她的表情变化之大，以至于一直观察着她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能。
那是啥？
“……将自己变成幻灵族的那种虚化？”
“除了这种还有哪种？”芬格里眼看着海塞薇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
“这不可能。”海塞薇下意识蹙眉，“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人类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保存自己的愤怒，才能‘永生’。”芬格里说道，“而且，你手里有‘钥匙’。”
“你说什么？”
“那些白银残骸。”芬格里说道，“带着它们去那扇门后找杰罗莎，你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所谓禁忌魔神的神堂，不就是建立起来‘保存秘密’的吗？”
芬格里说这话时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而海塞薇却觉得脊背发凉。
那扇门背后……是杰罗莎？
一个活了千年的人类，人王希特的妹妹？
还是虚化的……
“鲁鲁！”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对她而言重大的消息，吃饱了撑着的鲁鲁又开始飞，还是二话不说地朝那扇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