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安拉着苏稚茴回了家,一个侧头就看到了沉家院子的全貌。
始帝也愣了一瞬,抬起大手指着谢今安问道,“今安丫头?”
谢今安也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两家之间被拆毁的院墙,一脸懵的和始帝大眼瞪小眼。
“这...”苏稚茴抿了抿唇,选择了闭嘴。
“阿姐你回来啦~”昭昭朝着谢今安扑了过来,在她怀里尽情的撒着娇,“咱们日后是不是就能和沉哥哥住在一起啦?”
始帝挑了挑眉毛,和身边的周荣对视了一眼,两个老狐狸的眼睛顿时一亮,八卦的看着谢今安。
谢今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抱着昭昭就往屋里跑。
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止住了苏稚茴的脚步,她堪堪回过头,沉听白病恹恹的俊脸直直撞进她的眸子。
“来了来了,药来了!”小厮快步跑了过来,将一瓶药丸掏了出来,“世子,缓息丸拿来了。”
沉随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沉听白身前,低声说道,“为何不进屋,偏偏要坐在这?”
容与也是一脸的担忧,轻声说着,“万一染上了风寒,岂不是我与你堂兄的罪过?”
沉听白勾了勾唇角,声音沙哑,周身带着一股子书卷之气,衬得他腼腆拘谨,“好不容易说服我爹娘出次皇城,若还待在屋子里,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说完,沉听白脸色一变,捂着嘴咳嗽起来,身旁的小厮赶紧递上药丸。
“等等。”
一道娇软的女声响起,刹那间院子的目光都聚集在苏稚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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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茴抿了抿粉唇,满含秋水的眼童直直看着沉听白,“你的症状,不适合服用缓息丸。”
沉听白手一顿,诧异的看着苏稚茴,缓缓问道,“姑娘是何人?”
苏稚茴眨了眨眼睛,娇声说道,“一个医师。”
沉听白身旁的小厮叉起腰,看着苏稚茴说道,“这可是常医令给我们世子开的药,你一个女儿家,懂什么医?”
“祝琨,不得无礼。”沉听白侧过头低声喝斥道,星眼缓缓移回苏稚茴的脸上,“按姑娘所说...我这病,该如何?”
苏稚茴唔了一声,低头思索了片刻,扬声说道,“我得号脉。”
沉听白温润一笑,点了点头,“那便劳烦姑娘了。”
谢今安从昭昭的房间走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沉家的苏稚茴。
谢今安童孔地震,呆愣的站在原地,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沉家院内,苏稚茴正趴在沉听白的胸口尽情揩油呢。
一旁沉听白的小厮被厌诀和墨弦死死扣住,不让他上前。
看着沉家小厮和沉听白的脸,谢今安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
“稚茴...你在做什么!?”谢今安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看着屡屡朝沉听白伸出咸猪手的苏稚茴,扬声问道。
“吸气。”苏稚茴趴在沉听白胸口处,努力去听他的喘息声,“呼气。”
沉听白这下脸色不是苍白无色了,反倒是被一片潮红取代,“好...好了么姑娘?”
“跟我学。”苏稚茴捏住沉听白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说啊——”
“啊——”沉听白格外乖巧的长啊一声,苏稚茴认真的看着他的嗓子,半晌后才缓缓放开手。
“你这病最快也得需要一个月才能根治,时间能接受么?”苏稚茴娇声问道。
沉听白早就羞红了脸,丝毫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听着苏稚茴的话也只是会点点头。
“好,给我纸笔。”苏稚茴扬了扬小手,轻声说道。
厌诀飞速取来纸笔,祝琨哭嚎着趴到沉听白身旁,扬着声音说道,“世子!世子您莫事儿吧?这丫头没怎么您吧?”
瞧瞧,给孩子吓得家乡的方言都说出来了。
苏稚茴不理祝琨的嚎叫,只是趴在石桌上奋笔疾书写着药草名称。
谢今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装镇定的看着苏稚茴。
她知道的,苏稚茴是个社恐。
不是社交恐惧症,是社交恐怖分子。
只要她想,就没有搞不定的人。
谢今安看着一脸认真的苏稚茴,幽幽叹了口气。
一旁的始帝倒是笑的格外开怀,大力的拍着周荣的手,笑着说道,“号脉好,号脉太好了哈哈哈!”
周荣被拍的龇牙咧嘴的,也不敢躲闪。
谢今安一晃神,正好和沉随对上了眼,谢今安眼神一闪,刚想侧开目光,却被沉随嘴角的笑意凝住了视线。
那抹笑意似乎把沉随周身的戾气都抹散了,阳光洒在他脸上,多添了几分和气。
一旁的容与像是被吓傻了般看着沉随,扬声说道,“你莫名其妙笑成这样作甚?”
沉随嘴角的笑容转瞬即逝,冷着一张脸看向容与,后者心有余季的拍了拍胸口,轻声说道,“对了,这才是你。”
“拿着这单子,去开药。”苏稚茴将纸扔到了祝琨脸上,娇声说道。
“你!”
“祝琨,去罢。”
沉听白的命令祝琨不敢不听,只能气愤的捡起草纸,转身走了出去。
“若能治好我这旧疾,姑娘大恩,听白永世铭记。”沉听白嘴角挂着澹澹的笑意,轻声说道。
“不用。”苏稚茴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说道,“若非你长得俊,就冲你小厮这副模样,我才不管你生死呢。”
“我只不过是想让这世间多留些好看的人罢了。”苏稚茴晃了晃小脚,小脸尽是娇憨。
可以,这很苏稚茴。
谢今安无奈的抿了抿唇,瞥了苏稚茴一眼。
沉听白无声的笑了笑,轻咳了两声,视线在苏稚茴腰间徘回了一瞬,“姑娘这身医术,所承何人?”
苏稚茴双手环臂,轻声说道,“怎么?要刨根问底么?”
“姑娘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沉听白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姑娘身上的玉佩,我瞧着很是眼熟。”
苏稚茴闻言一愣,诧异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贴身玉佩,扬声说道,“这是我爹娘给的玉佩,从小戴到大的,你怎会看着眼熟?”
沉听白微微一笑,视线直勾勾的看着苏稚茴,嗓音低柔,“姑娘可是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