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秀兰的身影从楼梯处缓缓走出,丹凤眼盯着闹事的男人,眼神宛如正看着一具尸体。
人群中又爆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天呐我没看错吧!是珠囡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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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珠囡夫人,这可是真的贵人啊!”
“巫县唯一一位身上有诰命的夫人,那可是领朝廷俸禄的!”
“这客来酒楼的二楼都坐着些什么人啊...怪不得没名没势的我只能坐在一楼。”
谢今安眼角一抽,颇有些无语,将桑宁扶到青书怀里,轻声说道,“带着桑宁去二楼,稚茴给她包扎一下,楼下有我呢。”
苏稚茴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青书弯下腰把桑宁一把抱了起来,快步走向二楼。
唐云和岑秀兰给青书和苏稚茴让了位置,缓缓下了楼,站到谢今安身侧,打量着滋事的夫妇。
男子自是听到了人们的话,现在正两股战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谢今安抿了抿唇,轻声说道,“若你肯供出背后之人是谁,我便饶了你。”
男子脸上划过一丝纠结,看着谢今安的眼神里充满惧色,“我...明明就是你们酒楼吃坏了人。”
谢今安好笑的看着男人,朝着女人的方向努了努嘴,“你没发觉你娘子快死了?”
男子闻言一怔,随即扭头看向不停抽搐的女人,这才慌乱的喊出声,“玲玲,你怎么了玲玲!?”
谢今安勾唇一笑,缓缓说道,“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你这做丈夫的倒是狠心。”
男子身体一僵,呆呆地看着怀里抽搐的女人,“孩子...”
耳边传来苏稚茴的声音,声线清冷漠然,“若是再得不到救治,必死无疑。”
谢今安一怔,侧头看向苏稚茴,“你怎么下来了?”
“春婶在给桑宁敷药呢,我怕你受欺负,就赶紧下来了。”苏稚茴眨了眨眼,面对谢今安时脸色才有些温度。
谢今安微微一笑,视线移到了呆若木鸡的男子身上,冷声说道,“怎么?还想继续僵持么?”
男子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谢今安,怒声喊道,“若不是你的生意超过了恒运酒楼,他们会找我吗!我的孩子就不会出事儿了,都怪你!”
谢今安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没忍住笑出了声,“怪我?我看你当真是疯魔了!”
“恒运酒楼...”岑秀兰嘴里缓缓念着这个名字,眸色一暗,“魏巍让你来的?”
男子一怔,完全忘记了是自己脱口而出的,还傻傻的问岑秀兰,“你怎么知道的?”
唐云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无语,“啧,这魏巍倒是找个聪明人来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谢今安抿唇笑了笑,温馨提示了男人一下,“你的娘子若再不治疗,就回天乏术了。”
男人抱着女人就要冲出酒楼,被苏稚茴拦下,“你还未支付我家妹妹的治疗费。”
男人闻言呲笑一声,面色不屑的说道,“我凭什么给你钱?”
谢今安柔柔一笑,声音却冷的不像话,“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你拿我这当什么了?”
男人身形一顿,声音略显慌张,“你想做什么!”
谢今安微微一笑,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递给苏稚茴,冷声说道,“去官府,找人!”
苏稚茴微微一愣,随即接下玉佩,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刚跑出酒楼,就遇上了沉随和玄甲军,苏稚茴眼睛一亮,朝着沉随的大部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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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将军!”
沉随勒紧缰绳,巫阙止住了步伐,沉随定定的看着苏稚茴,“你是...谢今安身边的人?”
苏稚茴点了点头,扬声说道,“安安遇到了些许麻烦,还请沉将军助她一次。”
“发生何事了?”沉随闻言,跨步下马,看着苏稚茴说道。
“恒运酒楼买通两人来铺子里闹事,打伤了桑宁,现下正跟安安对峙呢。”
“打伤了谁?”沉随还未开口,厌诀便出了声。
沉随澹澹的看了厌诀一眼,厌诀的冰块脸上竟罕见的出现了其他表情。
苏稚茴也诧异的看向厌诀,轻声说道,“打伤了...桑宁...”
“走,去看看。”沉随低声说道,“其余人原地等候。”
“是。”
沉随带着厌诀墨弦和几名玄甲军,跟在苏稚茴身后进了客来酒楼。
黑靴缓缓踏进酒楼,少年的气场全开,站在门口堵住夫妇的去路,沉随的视线缓缓落到了谢今安身上。
“谁欺负你了。”
谢今安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没欺负我,他们伤了桑宁。”
厌诀的视线在屋里环视一圈,没发现桑宁的身影,皱紧了眉头。
酒楼里有食客认出了沉随,扬声喊道,“是沉小将军!沉小将军怎么来了!?”
“我的天,这客来酒楼真是不得了啊!”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沉将军!”
站在门口的男人腿一软,扑腾就跪在了地上,双肩剧烈颤抖,“将军...”
“寻衅滋事恶意伤人,牢狱三月,你可有意见?”沉随的视线定在男子身上,冷声说道。
塔读@ 男子颤抖着身子,怀里还有个时不时抽搐的女人,“没..意见,可是将军,我娘子还怀...” “有你们这样心肠歹毒的爹娘,这孩子日后能好到哪里去?”墨弦冷嗤一声,不屑的说道。 “不!将军...将....” 身后的玄甲军将二人架起来往酒楼外走去,男子的声音愈来愈小。 谢今安定定的看着沉随,沉随也回望着她。 楼上传来细微的动静,众人往楼梯处看去,青书正扶着小脸煞白的桑宁缓缓下楼。 厌诀握着剑柄的手徒然一紧,视线凝聚在桑宁肿起的脸蛋和包扎好的额头上。 桑宁脚步虚浮,缓缓走到谢今安身侧。 谢今安眼里都是心疼,细声说道,“桑宁,咱们回家歇息几天好不好?” 桑宁摇了摇头,小声回道,“我就是被吓到了,不碍事的。” 苏稚茴态度强硬,“不行,你受了惊吓,又见了血,必须好好修养。” “你稚茴阿姐是医师,听她的好不好?”谢今安耐心的哄着小姑娘,终于是哄到了小姑娘点头。 “厌诀。” “属下在。” “那男子交给你处置了。” 沉随的声音在一楼回响,厌诀抱拳领命,刚抬头,就看到了桑宁如小鹿般清澈的双眼,正怯生生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