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晏礼垂眸望向沉席玉,眼神微微暗澹了一些,低声道,“你愿么?”
“只要你愿,我就娶。”
沉晏礼抬起清澈的眸子,眼中满是坚定。
沉席玉话一顿,转头轻哼一声,耳尖染上一丝血色。
沉清词见状,当即拽着白微微,朝着另一条街道走去,“啊呀,夜都这么深了,咱们早些逛逛,早些回去。”
容南意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有些不知道该陪兄弟还是该守在白微微身边。
“容南意。”
白微微站在一片灯火下,像个不食人间烟火气的仙子,朝他笑的温柔,声音也软了几分,“愣着做什么呢?走啦。”
容南意:兄弟,再见。
容南意没有一丝犹豫,抬脚就跟着白微微屁股后面走了,连余光都没分跟沉晏礼。
一时间,原本五人的队伍就只剩下沉晏礼和沉席玉二人。
二人面面相觑,彼此的容颜映在灯光之下。
一时上头的沉晏礼也没了方才的勇气,耳尖红的好似滴血,低头喃喃道,“今日...是乞巧节,你若有想要的东西,我....”
“给你。”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沉晏礼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贴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鼻尖突然吸入花香,沉晏礼身子一顿,垂眸望向同他站的极近的沉席玉。
“什么?”沉晏礼睫毛颤了颤,低声问道。
沉席玉将手中的物件从沉晏礼的脸上取下,塞进沉晏礼的手心中,扭头朝着后街走去。
沉晏礼缓缓张开手掌,手心处,是一枚粉色锦布织就的荷包,还用金线勾出了一朵山茶花模样。
山茶花,是那小姑娘最爱的花种。
女子赠男子荷包,意味着什么,沉晏礼很清楚。
沉晏礼嘴角轻轻勾起,将荷包收进袖中,大步追了上去。
小姑娘一脸娇俏,站在摊位前,指着一处的琉璃簪子,笑道,“沉晏礼,我想要这个。”
没再叫他哥哥。
真好。
沉晏礼点点头,望向沉席玉的眼神亮晶晶的,藏在眼底深处的,是少年郎隐晦的欢喜。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国师府已然起了烟火气。
无恙蹲在马厩中喂着追风,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安然在厨房忙上忙下,做着一大家子的早点。
卫华在院中扫地,忙完还要检查一下两个小主子的布包有没有收拾妥当。
沉清词才洗漱完毕,一身清爽从屋中走出,迎面遇上了刚起床的沉晏礼。
“阿兄?!”望着沉晏礼有些苍白的神色,以及眼下明显的乌青,沉清词惊呼出声,“你该不会....没怎么睡吧?”
沉晏礼摇摇头,沉清词这才松了口气。
“自信点,是一夜没睡。”沉晏礼面无表情的竖起一根手指,脚步有些虚浮。
他兴奋过了头。
沉清词有些无语,低头望向他的腰间。
沉晏礼今日穿了一身墨色长衫,长发束起,头顶一束金色发冠,怎么看怎么养眼。
除了...腰间那枚粉色荷包。
沉清词望着荷包上面的山茶花,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荷包是何人相送。
沉清词满眼揶揄的瞧了沉晏礼一眼,柔声道,“阿兄这下可满意了?”
最为双生子,没人比沉清词懂她这别扭的兄长。
明明从幼时就偏爱席玉一些,硬是拗着不开口。
沉晏礼耳尖漫上一丝红,抿唇装作呵斥道,“小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也不嫌羞!”
“调笑兄长,没点做妹妹的模样!”
瞧瞧。
沉清词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柔声道,“阿兄只比我早生了一炷香的功夫,若我先出生,就是你管我叫姐姐。”
沉晏礼撇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低声道,“去去去,一觉醒来还想越位了不成?”
“书院今日开学,早些过去罢。”沉晏礼捂住嘴巴,悄悄打了个哈切,澹声道。
“平日里怎么不见你如此着急上学?”沉清词脸上挂着澹笑,眼神格外狡黠,“是不是为了见某个妹妹呀?”
沉晏礼呵斥一声,装作抬手要打她的模样,将沉清词吓得连连躲藏。
一番嬉闹过后,兄妹二人用了早膳,跟着无恙上了马车。
远山初学同皇城幼儿园算得上是子母校,上了皇城幼儿园的孩子,可以直接搬到远山初学读书。
做了许多年同窗的几人,早就对彼此了如指掌,情谊也更加深厚些。
原本是小甲班的几个孩子如今已然在甲班,每日上学都有说有笑,摩擦极少。
沉晏礼将布包放在桌上,瞥了眼斜前方空着的桌椅上,眼神温柔了些。
沉清词坐姿得体,胳膊拄在桌上,小手托着下巴,一脸无奈道,“阿兄,班中只有你我二人,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些?”
沉晏礼摇摇头,温声道,“不早,早来些时日,可以读读书简。”
说罢,沉晏礼自觉挑了本书简,低头读着。
沉清词轻叹一声,颇为无语的摇了摇头,实在是过于无聊,沉清词只好也跟着读起了书。
过了约莫两炷香,班中才有说话声。
“白微微,你用过早膳没有?”
“没有。”
“我给你带了肉包子。”
“我不愿吃肉。”
“那我还有素的。”
来人是谁,已经无比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