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旗帜迎风摇曳,旗上烫金的沉字瞧上去无比肃穆,金戈铁马,踏着尘沙而来。
将军坐于马上,样貌俊美,姿容如画,盔甲上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身后的大军比出兵那日的阵容还要强大,当真是一望无际。
“沉将军当真是骁勇善战呐!”
“那是自然,这可是咱们大启朝的守护神!”
“这西北鼠徒还当真是脆弱,咱们沉将军不过轻轻一抬手,就将他们收于马下了。”
“就是,西北那些人怎能同咱们沉将军相提并论?”
四周嘈杂的厉害,谢今安的手撑在墙上,指尖泛着白。
众人皆道沉随胜的容易,却只有谢今安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
盛允拓再不济,也是活了五十多年的老家伙,心思毒得很,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赢了?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她的阿随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沉随骑马走在最前,在城关前百丈的地方停下,抬头望向城墙之上,目光先望向谢今安,只停留了一瞬,视线就落到了始帝身上。
塔读@ “陛下,臣不辱皇命。” 始帝不住的点头,扬声喝彩,“好!大启能有沉爱卿,朕甚是心安!大赏!” 沉随不过二十五,已经坐到了武将最高级别,没官可抬了。 可饶是这般,也挡不住始帝对沉随的偏爱。 既然抬不了官,那就赏宝。 大量的金银财帛像流水般涌入战神府,沉家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臣,多谢陛下赏赐。”沉随不卑不亢,坐于马背之上,目光瞥向城墙上的一抹澹青色。 安安。 若思念有声,眼下一定震耳欲聋。 夫妻两两相望,心意只有彼此能懂得。 皇宫设宴,众官员悉数前往。 众人皆懂今日的主角是谁,一时间,整个殿中都飘荡着沉随的彩虹屁。 沉随不厌其烦,眼神不停望向对面的谢今安,见谢今安也被不少官家夫人围着,烦躁的低头喝着闷酒。 望着沉随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周围想再跟沉将军搞搞关系的官员也不敢再言语,独留沉随一人喝酒。 “琢磨什么呢?” 还没容他寂静一会儿,容与的声音便从一侧传来。 沉随眉头一皱,闭口不理他。 容与也不恼,他都无需顺着沉随的眼神看去,也能知道他在看何人,“一别多日,想夫人想的紧吧?” 沉随依旧没说话,只是捏着酒杯的指尖有些泛白。 容与不戳穿他的傲娇,低声道,“回府去吧,这有我给你顶着。” 沉随瞥了容与一眼,好半晌才说道,“此话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容与瞪了他一眼,心中郁结,“若不是瞧你没休息好,我才不帮你这茬呢。” 沉随抿起薄唇,起身时拍了拍容与的肩膀,低声道,“多谢,兄弟。” 容与嗤了一声,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既然都是兄弟,还跟我这么客气作甚?” 左右他与荼荼都在宴中,不怕晚回家解释不清。 沉随大步走向对面雅座,将流转于官家夫人身边的谢今安拽了出来,疾步走向殿外。 “阿随?”谢今安脸上还挂着客气的笑,见沉随过来,一瞬间有些发怔,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沉随拉出了门外,“我们去哪?” “回家。” 沉随声音有些急切,像是要去完成一件大事。 “可....”宴席呢? “有容与,莫要担心。”沉随大步向前走去,怕谢今安跟不上,又折返回来将谢今安抱起,朝着宫外走去。 宫中无人不识战神和国师,见夫妇二人相伴走来,当即低下了头,待到二人走后,才大着胆子议论开来。 “我就说吧,这对儿最幸福了!” “我没看错吧?沉将军是抱着国师呢么?!” “是抱着的是抱着的!” “在皇宫中就敢这般,将军当真是世间最帅的儿郎,我日后若是嫁不得这样的人才,我怎能甘心!” “那你得先有国师的才华,再有国师的容貌。” “......” 沉随和谢今安不知道他们二人已经是整个大启都在磕的cp,有了始帝这个粉头带头安利,二人简直成了大启的国民夫妇,二人成婚时带来的影响力不亚于江山易主。 - 塔读@ 国师府 沉随一路上就没将谢今安放下来过,抱着进了马车,随后又抱着进了府中。 谢今安再愚钝,也知晓了他着急的缘由,红着脸没反抗。 沉随一脚踹开主屋大门,抱着美人走进屋中,长腿一勾将主屋的门阖上。 “阿随!” 谢今安惊呼一声,被沉随举着翻了个身,双腿勾住他的腰间,两条手臂也挂在沉随的脖颈处。 “安安,我好想你。”沉随低头吻向谢今安,呼吸有些粗重。 谢今安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被压到了墙上。 一吻落幕,谢今安重新获得了可以呼吸的机会,脸上指着身侧的大床道,“去那儿!去床上!” 沉随没放下谢今安,只是抱着她转了方向。 塔读@ 临到床前,沉随扭身坐在了床边,让谢今安跨坐在他大腿上,刚要吻下去。 “爹爹,欢迎回来——” 沉晏礼从床底下爬出来,挥舞着手上的布老虎,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谢今安尖叫一声,慌忙从沉随怀中逃出,一股脑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沉随:...... 前院的大松树下,又响起男童熟悉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