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和萱草陪在一侧,刚要进入书院,就被看门的书童拦下。
小书童虎头虎脑的,见萱草和安然已然过了能进入书院的年纪,便开口说道,“两位姑娘,你们不能进去。”
安然一怔,低头说道,“我们寻书院的陶翩先生,还请小兄弟通报一声。”
头一次遇到如此客气的上访者,小书童脸蛋一红,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好,请您二位稍等。”
不出半炷香的时辰,一位白衣男子便稳步走了出来,门外的二人自己从未见过,陶翩不由得一怔,“二位寻陶某是有何要事么?”
安然见陶翩出来,微微一笑,轻声表明来意,“陶先生,久仰大名,我等是国师府上的女婢。”
塔读@ 国师府? 那不就是沉晏礼和沉清词的母家? 陶翩脸色一正,低声道,“是陶某做错了何事么?” 安然摇摇头,一脸神秘的掏出一样明黄色的东西,扬声说道,“书院先生陶翩,接旨——” 多亏国师府经常有太监出没,长时间耳濡目染,安然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否则安然还真就完不成颁旨这一差事。 安然一嗓子吸引了院中不少人观望,甚至连书院外的百姓都围了过来。 陶翩一脸茫然的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何须用得上圣旨来惩戒自己。 “今有书院先生陶翩舍命就学子,其之真心让朕倍感欣慰,特赐翰林院先生一职,月俸一百,可不在职。” 通俗一点来说,始帝赐了陶翩一个闲职,无需前往翰林院就职,也可拿国家俸禄,若是他志在远方,还可往上攀爬,算是直接开了后门,仕途一片大好。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这年头的读书人,谁不是渴望一个功名? 陶翩愣在原地,直到安然将圣旨送到他面前也没反应过来。 “陶先生,不忘初心,莫要辜负了陛下与国师对您的厚望。” 安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陶翩恍然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安然手里的圣旨。 一侧跟着跪下的园长气的用手直拧他大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小声呵斥道,“你傻了是不是?接旨啊!” 这个不省心的,干在一旁傻跪着,愣是连接旨都忘了。 陶翩勐地回过神来,头重重磕在地上,扬声喊道,“草民陶翩,谢主隆恩!” 安然就圣旨放到了陶翩高举的左手上,笑着望向他,缓缓道,“陶先生辛苦,我等便不再打扰了。” 陶翩颤悠悠的站起来,只觉得手心的圣旨有千般重,又似火在烧,烧的他心口滚烫。 他把未来当明月,尝尝仰头望月,伸手却够不到一丝光亮。 塔读@ 可眼下,这月光就洒在他身上。 他清楚,这一切都是那位女国师替他求来的。 那日他躺在医馆,也是那位女国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天生我材必有用。 “陶先生客气,我家小主子的学习还要麻烦您。”安然朝着陶翩点点头,带着萱草翩然离去。 陶翩左手握着圣旨,身子激动的有些发颤。 园长泪洒当场,顺带给自己的书院打了波广告,“翰林院先生在的书院,你还不赶紧报名吗!” 因着圣旨的缘故,书院也算跟着飞黄腾达了,数位百姓带着自己孩子慕名而来,无论花多少银钱,挤破头也要报名。 园长笑出了牙龈,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陶翩深呼吸,并未因自己的前途就对书院的孩子们有所区别对待,而是继续一视同仁。 陶翩见书简往桌子上一摔,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我记得发生危险当日,我留下了作业,为何只有白微微一人交上来?” 桌上只有一人的书简,并未有署名,陶翩也只是看白微微拿着这书简上来,便自觉认为是她的。 “先生。”白微微举起小手,不慎长袖滑落,露出了她伤痕累累的半截手臂。 白微微心一慌,下意识缩回了手。 “白同学,你想说什么?”陶翩望向白微微,声音柔和了些。 “先...先生,那是...容南意的作业,我只是代交。” 白微微第一次在先生面前说瞎话,脸蛋红的过分。 陶翩挑起眉头,望向一脸惊诧的容南意,“是这样么?容同窗。” 容南意刚想摇头,就被白微微的话打断了。 “就是这样的。”白微微低垂着头,不敢看容南意的脸色,“他怕我没写作业,会被罚,便将他的给了我。” 陶翩识得容南意的字,歪歪扭扭像个蜈蚣,眼前书简上的字体秀丽,怎么看怎么跟容南意联想不到一起去。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原是这样。”陶翩面上像是恍然大悟,低声道,“那没写作业的同学,去院子里站着写。” “容同窗一人留下听书。” 容南意眉头一皱,看着拿起书简就往外走的白微微,气不打一处来。 “先生,那....” “容南意,好好听书。” 容南意还想说些什么,再次被白微微打断。 容南意扭过头,对上白微微湿漉漉的眸子,微微愣神。 “先生,外头风凉,可不可以让他们在屋中站着?”容南意扭头望向陶翩,头一次低三下四的恳求。 望着容南意满是哀求的眸子,陶翩点了点头,“那便听你的。” “多谢先生。”容南意松了口气,紧接着站起身子,同满屋的伙伴一起站着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