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沉随的视线落到了张赟肩上,眼中闪过一丝幽深。
张赟脸上的笑意浅了几分,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将肩膀上的花瓣抖掉,笑道,“将军和世子还是快些进府罢。”
沉随不动声色,抬脚跟在张赟身后进了安阳侯府。
府中的陈设不算新颖,只是简简单单的府邸模样,连座假山都不曾有。
张赟将沉随和沉听白迎到堂厅,咧嘴笑道,“不知二位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何要事?”
“要事谈不上。”沉随指尖摩挲着腰间的佩剑,眼神落在张赟身上,倒是大方。
张赟余光扫到沉随爱剑上的龙头,心头咯噔一下。
那是圣上御赐,三品官下先斩后奏。
张赟看向沉随的眼神里终于是染上了一丝畏惧,开口问道,“那将军这是...”
沉随笑容清浅,闻言澹澹道,“本将听闻侯爷有个儿子。”
张赟脸上的笑容一顿,下意识将身子朝着门口的方向靠了几分。
他就知道不会是空穴来风。
沉随这黑心肝的,莫非是打算用他儿子来威胁自己?
瞧着张赟故作镇定的模样,沉随勾起一侧嘴角,低声道,“侯爷倒是不必紧张,本将没想拿侯爷的儿子做文章。”
张赟脸上的笑意沉了沉,同沉随打着太极,“将军的话,在下实在听不懂。”
“听不懂最好。”沉随大马金刀的坐在木椅上,喉结微动,“本将此次前来,不过是因自家孩子想跟侯爷的小公子交个朋友。”
说罢,沉随将乖巧软糯的沉晏礼往前一推,低声说道。
沉晏礼眨巴着大眼睛,望向张赟的眼神里满是迷惘。
爹爹不是说有新朋友找他玩嘛?
怎么成了他找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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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沉晏礼自我洗脑了一番,扬起标志性的软萌笑脸,脆声喊道,“叔叔,我可以认识新朋友嘛?”
张赟瞧着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的沉晏礼,努了努嘴,最终是没拒绝,“当然可以了小公子。”
话落,张赟朝着一侧的家仆低声说道,“去把公子带过来。”
“不必了。”沉随悠悠抬起手,叫停了家仆的动作。
“将军?”张赟有些摸不着头脑,扭头看向沉随。
沉随低头一笑,澹声道,“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玩法,同咱们也处不到一起去,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在院子里玩个痛快。”
张赟瞥了眼家仆,思索了片刻,沉声道,“按将军说的办。”
“是。”家仆应下,扭身带着四个小奶娃出了堂厅。
张赟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沉晏礼,片刻都未曾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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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赟的大掌在袖下攥起拳头,气场低迷。
对手的下一步棋是何,他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张赟极是不喜。
沉随余光扫过张赟这副模样,嘴唇轻轻勾起。
-
安阳侯府后院
一个约莫六七岁模样的男童坐在一家仆的后背上,翘着二郎腿,指使着身侧的人用鞭子狠狠抽向跪倒在地上的女婢。
“去死!谁让你摔到本公子的!”
男童尖利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女子的痛苦声。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是有意要摔到公子的,只是身体无力...”
“住口!给我掌嘴!”
四个奶娃娃被家仆带到后院时,入目就是这种场面。
家仆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朝着沉晏礼等人行了一礼,扭身退了下去。
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四个孩子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院子中的男童发现了他们。
“你们是谁?”男童坐在家仆的后背上,瞧上去盛气凌人,“谁准你们进我家的!”
“丑八怪,你拿那破爪子指谁呢!”容南意的小暴脾气勐地被点燃,挺起小胸膛质喊道。
男童的脸色勐地一变,尖声喊道,“你是不是在骂我!”
“谁听到我骂你了?”容南意看向右侧的三个伙伴,大声问道,“你们听到我骂他了吗?”
三个孩子齐刷刷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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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晏礼更是肆无忌惮的补刀,“小意弟弟你不是在骂丑八怪嘛?他怎么会觉得是在骂他啊。”
“谁知道呢。”容南意咧开小嘴,哈哈一笑,朝着男童扬了扬下巴。
自有娇惯长大的男童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扯过家仆手里的长鞭,朝着容南意冲来。
“你做什么!”沉晏礼脸色一变,将容南意扯到了身边,光速逃离男童。
男童瞪着眼睛,厉声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敢骂我,就得付出代价!”
“你们!把后院的门关起来!”男童指着院中的三个家仆,扬声喊道,“我今天不打掉他们的牙,我就不姓张!”
家仆倒是听话,闻言赶紧冲到后院大门处,将门关了起来。
“彤儿,你又在作闹什么?”
一道女声响起,硬生生止住了男童的脚步。
男童朝后望去,门洞处款款走来一个妇人,身形丰腴,浑身穿戴的珠光宝气,每走一步鬓边的流苏都跟着摇晃。
“娘。”男童委屈的唤了一声,指着院中的四个孩子道,“这四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野孩子,莫名其妙的辱骂孩儿。”
妇人移眸看向院中的四个孩子,两男两女,瞧那穿着打扮倒也不俗,许是哪家官员来对自家夫君谄媚,误将孩子偷着带了进来。
这几日来安阳侯府的小官确实不少,也有带着孩子来,想让他们的孩子同自家彤儿联络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