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席玉对药接触的不少,毕竟自家娘亲就是医师。
自从苏稚茴嫁入城阳王府,府中简直就变成了一个药田。
先前种药草是为了沉听白的身体,如今沉听白的旧疾依然痊愈,药田也就种上了些花花草草。
可饶是没了药田,爹娘的院子中也都是娘亲晾晒的草药,数不胜数。
沉席玉搬来小凳子,随手在竹条上一抓,转身蹦下凳子,朝着爹爹休息的屋子走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道小缝儿,下一瞬,沉席玉的小脑袋就钻了进来。
沉席玉大眼睛滴熘乱转,见爹爹正安安静静的平躺在床上,眼睛勐地一亮。
沉听白没有武功,自然察觉不到有人靠近他,更何况他在自家院中,外头那么多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没必要让他睡个觉都紧张。
没有心理负担的沉听白睡得格外香甜,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在逐步靠近。
沉席玉的小手抓着两捧草药,见爹爹睡得香,便没叫他,直直把草药往爹爹嘴里塞去。
沉听白的眸子忽然瞪大,像条濒死的鱼,手脚在床上胡乱打着。
沉席玉一边努力谋害亲爹,一边劝慰着沉听白,“爹爹你莫要淘气,吃了药,吃了药就能好了,就能陪小玉儿去书院了。”
“容叔说了,爹爹吃了药就能好了喔~”
沉听白:!
容与我**n!!!
沉听白在阴曹地府的边缘反复横跳,在险些被药死之际,沉听白决心给自己寻一个体面的死法。
要死大家一起死。
沉听白再三保证,自己就算是死也会死在书院后,沉席玉才停住了小手。
“你们知道么?若不是我吐得及时,我就先一步去见堂叔了。”沉听白脸色铁青,声音缥缈不定,像是没了三魂又丢了七魄。
沉听白的话音落地,三个叱吒朝堂的大官齐齐叹了口气。
同是天涯苦命人,相煎何太急。
“三位还进来么?我们要关门了。”小门童怯生生的站在院里,小声问道。
三人相视一眼,抬步走了进去。
不过是去趟孩子们的书院,硬是让这三位走出了壮烈赴死的模样。
“啪嗒”一声,书院的门被合上。
陶翩笑容满面的坐在席位上,朝着屋中的几位大人笑着点了点头。
白微微的爹永城候今天未现身,云童的父亲倒是破例来了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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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和沉听白见到云遇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行礼。
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且云遇身着常服,一看就是不想过于引人注目。
褚珩的爹褚升不是朝中官员,而是商界新起的一匹黑马,手握三条矿脉。
通俗一点,就是富得流油。
五个大人坐在扁小的板凳上,有种说不出的诙谐。
“爹爹,你若是没意思,就给她换换衣服。”沉席玉哒哒哒的跑过来,将手里的布娃娃和她的小衣服塞进沉听白手里,一脸认真的叮嘱道,“不要弄疼她喔。”
说罢,转身又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坐的板直。
“各位家长,今日喊大家前来,无非就是促进一下各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陶翩笑容不变,沉声道,“公开课上,几位孩子的表现如何,相信各位都是知情的。”
“眼下,孩子们的心理问题尤为严重,特别是....”陶翩瞥了眼沉晏礼,又敲了敲沉随,抱歉一笑。
沉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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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直接报名字就可以了。
陶翩清了清嗓子,朝着台下的孩子们笑道,“孩子们,今日咱们不看书,只玩一天游戏。”
他就不信了,他十二年的教书经验,还掰正不了这几个奶娃娃?
“好的先生——”
陶翩点点头,脸上满是放大版的笑容,缓缓说道,“现在我需要孩子们每人作画一幅,画什么无所谓,到时候需要家长们猜出那幅画是出自自家孩子之手。”
典型的你画我猜,只不过不是猜东西,才是猜画画的人。
孩子和大人都很快的理解了规则,一时间,屋中只有刷刷的草纸作响声。
每个孩子都画的极其认真,可不知为什么,沉随就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同那日公开课的预感一模一样。
大人同孩子离的位置比较远,草纸还被孩子们的身体挡住,压根看不清。
塔读@ 云遇头一次参加这种邀约,心中新奇极了,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沉随则是一刻也不敢错过,直直盯着自己的儿子。 女儿无所谓,女儿一向很乖。 遥想当年,沉随孤军探大漠,仅率几百精兵从包围圈逃脱时都没如此紧张。 沉大将军眼下正努力的保持着自己仅有的脸面,只求儿子稍微按照常理出牌。 他不求儿子聪明,只求儿子正常。 两炷香后,孩子们才陆陆续续停了手,坐姿笔直。 沉晏礼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的一瞬间,沉随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自己的心脏。 他快紧张的无法呼吸了。 事实证明,看管儿子比率军打仗要难多了。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陶翩将风干的草纸一个个收上去,打乱位置,让孩子们做到两侧。 沉晏礼搬着小板凳跑去对面,笑着看向沉随,软声道,“爹爹,阿礼画的特别容易猜到,爹爹一定能做第一名!” 沉随抽搐着嘴角,强逼着自己勾起一抹弧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嗯了一声。 “各位请看。” 陶翩缓缓将七张画作放到桌上,笑容晏晏。 沉随等人垂眸望去,见到画上的东西,恨不得一口气没吸上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