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昨日的思想公开课破格结束,小甲班的陶翩先生险些被园长的唾沫星子淹没致死,决心改革自己班级,试图掰正小家伙们扭曲到不行的三观。
沉随垂眸望着自己手中那枚熟悉的木折,太阳穴突突直跳。
“怎么了?”谢今安甩着手上的水珠,从厨房走出来,见沉随坐在院中,一脸郁闷,笑着问道。
“书院又给我们发了折子。”沉随一脸阴郁,甩了甩手里的木折,脸色差劲的过分。
那日他在幼儿园如何丢的乱面,他想都不敢想。
好事传不出,坏事行千里。
那日觉得沉晏礼和沉清词可爱的家长们纷纷私下打听,终于是把他这个亲爹给打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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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渊那厮乐的厉害,动不动在朝堂之上就唤自己为龙凤胎生父。
沉随气得要死。
“又发了折子?”谢今安顺手接过,视线落在木折上,看见木折上的印章后诧异的挑了挑眉,“前几天不是刚去过么?怎么这般勤?”
这书院是闲的没事干了?
“我不知。”沉随轻叹一声,烦闷的捂住自己的脸颊。
“一个书院而已,瞧把你给吓的。”谢今安觉得好笑,甩了甩手中的木折,柔声道,“这次便由我去罢。”
沉随顿了顿,想及那日被自己一双儿女支配的恐惧,缓缓摇了摇头,强撑起精神,“不必了,我去。”
纵使自己的脸面被儿子踩在地上摩擦,他也绝不让夫人过去丢脸。
“你确定?”谢今安噗嗤一笑,轻声问道,“你行?”
沉随阴恻恻的抬起,目光打量着谢今安,视线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扫过,澹澹道,“男人不可说不行。”
谢今安:......
谢今安努了努嘴,半晌后才道,“不若....我们换个法子?”
沉随:?
-
“什么?爹爹你去不了书院了?”沉晏礼手里捏着个大鸡腿,眨巴眨巴湿漉漉的大眼睛,软软开口。
“对。”沉随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要欺骗孩子的羞愧,“你爷爷寻爹爹有事,爹爹走不开。”
“那娘亲呢?”沉清词坐在另一侧,声音空灵。
沉随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嘴唇微动,还是选择了继续瞎编,“你娘亲也有公务在身,忙不开。”
沉清词不比沉晏礼,没有兄长那般好忽悠,应当谨慎些。
“是嘛?”沉清词点点头,放下手中捧着的饭碗,哒哒哒的跑出去,扶着堂厅的门框,朝着外面扬声问道,“爷爷,你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同时找爹爹和娘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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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
沉随目呲欲裂,童孔被吓得有些涣散。
始帝的身影从后院缓缓走过来,目光慈爱的落在沉清词漂亮的小脸上,低声问道,“小阿词说什么?”
“阿...”
“阿词想问爷爷,什么事需要爹爹和娘亲两个人去做呀。”沉清词被始帝弯腰抱起,笑容放大,“先生说了,明日要家长去陪同,爹爹娘亲至少来一个呢。”
“可是爷爷把爹娘拿走了,阿兄和阿词没有爹娘了。”沉清词都了都嘴,抱着始帝的脖颈撒娇,娇声道,“爷爷给阿词留一个,好不好?”
始帝慈爱的眼神落到沉随身上,徒然变了味道。
“听说,老子找你有事?”
沉随:......
-
辰时末
眼瞧着幼儿园的大门要关上,三辆马车才不情不愿的抵达了门口。
沉随大步踏下马车,刚一扭头,正好同容与那双生无可恋的眸子对上。
沉随:......
“你们...”双眼乌青的沉听白看了看沉随,又看了看容与,嘴角一勾,阴恻恻笑道,“也来了?”
一看就是被折腾的不轻。
沉随抱着胳膊,挑眉问道,“你们连两个孩子都整不过,真够丢人现眼的。”
容与“......”
沉听白:“......”
说的像你整过了似的。
“说罢。”沉随侧眸瞥向容与,沉声道,“怎么被你那儿子给治了的?”
容与双目无神,像个被抽干了灵魂的纸片人,“我后悔生儿子了,真的。”
昨天晨起,容与在家中也收到了幼儿园的二度邀请,刚从着名的公开课一役中逃脱出来的容与实在是不想受到二次打击,决定先下手为强。
容与瞥了眼坐在软垫上和泥巴做怪兽的容南意,轻咳了几声。
见容南意不为所动,忍住脾气又咳嗽了几声。
小南意这才放下手中的泥巴,勐地一个转头,死死盯着容与的眸子,“爹,你是要死了么?”
容与额头青筋直爆,拳头捏的嘎嘎作响。
他不可能看错。
那死崽子为他是不是要死了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兴奋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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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的容南意还嫌作死不够,站起身来朝容与跑去,扬声商量道,“爹!你能不能去完书院再死?不然别人都有爹,我没有,很没面子的。”
容与静静地看着那双满是泥巴还捏住自己袍子的小手,剧烈的喘了几口粗气,才忍住将容南意丢去乱葬岗的冲动。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容与推开容南意的小肩膀,沉声道,“这次我有事,我不能去了。”
容南意歪着脑袋,喃喃问道,“你有什么事啊?你每天闲得要死,家中都是靠着娘亲赚钱。”
容与眨了眨眼,好半晌才从自家儿子惊骇世俗的言论中反应过来。
眼下他的确没有公务,却是因为大启近几年国泰民安,连个土匪都甚少发现,哪怕有个小飞贼也是转交给衙门,何须大理寺出手?
可就算是他没有公务,每月的俸禄照常发放,超出荼荼几倍之余,且月月准时上交给娘子,何来荼荼养家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