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安悠悠收回视线,抬眸望向沉随,“那是柳嫣然。”
面对曾经疯狂追求过自己的姑娘,沉随眉头一皱,低声问道,“柳嫣然是何人?”
谢今安话一顿,轻轻勾起唇角,没再答话。
“该说不说啊老乡,你刚刚那一笑,贼像恶毒女反派!”淮枳一脸惊叹,轻声说道。
谢今安咧嘴一笑,微微点了下头。
反派就反派罢,若是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样做。
柳嫣然欺辱了小景,就必须给她付出代价。
“我可能是疯魔了,居然还觉得她有些可怜。”桑宁拍了拍胸口,柔声说道。
塔读@ “桑宁宁,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呀。”叶锦荼无奈的拍了拍桑宁的小脑袋瓜,缓缓说道。 谢今安正了神色,侧头看向桑宁,沉声说道,“桑宁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觉得害你之人可怜。” “人们种下的孽因,就务必要承担恶果,这是必定的规律。”谢今安神色澹澹,轻声说道,“正所谓恶有恶报,便是如此。” “柳嫣然曾想取咱们全家性命,屠之后快,这样的人,你觉得她会醒悟悔改么?” 换句话说,柳嫣然手里背负的孽债何止谢家一门? 方才谢今安瞧的很是清楚,那柳嫣然眼中的情绪变化极快,有错愕、有悔意,独独恨意最浓。 事到如今,她还恨谢家。 恨谢今安夺走了她的一切。 此等心境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桑宁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谢家除却桑宁,皆有官职在身,混迹在朝堂之中,早就熟悉了尔虞我诈,也造就了谢家个个是人精,唯有桑宁还是小白兔一只。 谢今安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这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就桑宁现在的心智,都不敌愿景一般。 二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愿景八百零一个,桑宁负一个。 桑宁那稚嫩单纯的小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八个大字:我很单纯,快来骗我。 如此状况,怎能让人不担心。 谢今安轻叹一声,缓缓摇了下头,伏在沉随耳边,娇声说道,“你命厌诀多教教我妹妹,你瞧这傻白甜的模样,往后如何独立过日子?” 沉随鼻尖漫着谢今安身上的花香,闻得他心绪一动,只顾点头应下。 依他看,安安治水那时,家中上下皆靠桑宁打理,不像是没有心眼的模样。 再者说...厌诀亲手教出的徒弟,能差到哪去? 沉随思来想去,还是没敢同谢今安明言。 毕竟...眼下他夫人情绪飘忽不定,动不动就对自己大打出手,偏生他还不敢还手。 就说昨日夜里,谢今安就因沉随左脚先踏进屋里大发了一顿脾气,吓得沉随去门口又走了二十个来回,皆是右脚先进门,谢今安这才罢休。 为此,沉随特意请教了苏稚茴,生怕是谢今安遇到了什么难事压力过大。 在得知有孕的妇人皆如此后,沉随便释怀了。 世间被凶的男人千千万,多他一个又怎么了? 可随后苏稚茴的一句话便让沉随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孕妇脾气暴涨,可能与腹中胎儿有关,许是宝宝的心情不太好,才导致了安安这般。’ 沉随:合着欺负他的不是自家娘子而是自家崽子? 沉随只觉得天都暗了,今天有意无意瞥了谢今安小腹好几眼,目光皆是不太友善。 企图用阴恻恻的眼神逼崽子就范。 此办法在沉随被谢今安赏了一个爆栗后,彻底消散在沉随脑海中。 待到喜宴结束时,已经临近傍晚。 谢今安身子有些不适,沉随便护着她先行离场了。 回到国师府的沉随当即化身为全能夫君,烧水为娘子泡脚、为娘子准备温温蜂蜜水、为娘子捏肩捶腿放松身体。 只要沉随能做的,全部都是亲力亲为。 容与不知一次取笑沉随这幅不值钱的样子,可等到叶锦荼喊累时,也眼巴巴的凑上去给夫人捶捶肩。 - 三月后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塔读@ 在大启的日子一如往常,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谢今安从上朝上朝上朝也变为了养胎养胎养胎。 从前平坦的小腹也跟着隆起,行为不便了许多。 每日被沉随早早提熘起来做些简易的运动,就是以防生时无力。 朝堂之上变幻莫测,事态频发,可没等消息传到谢今安耳朵里,便被万空一张符纸给解决的明明白白。 万空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一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谁也不能打扰我小徒弟安心养胎。” 原本就在谢今安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一件极为荒唐的事震慑了所有皇城世家。 虎符被盗,群龙无首。 且万空无法用黄符搜寻到虎符准确位置,这下可急坏了始帝,急火攻心下,始帝也跟着倒了。 沉随见始帝这般,勃然大怒,勒令整个玄甲军满城世家搜索。 皇帝病倒,太子暂理朝中政务。 一时间,皇城风雨飘摇。 众世家人人自危,百姓也不知为何城关大门紧闭,不允百姓通行。 沉随每日早出晚归,饶是刻意封闭消息,虎符被盗一事还是传进了谢今安耳中。 “噗——”始帝都着嘴,吐出一粒樱桃核,一脸不满的看向坐在身侧的沉随,“臭小子,这样真的能将贼人逼出来么?” “不然陛下还有什么妙计么?”沉随修长的手,一脸不耐的给始帝削着苹果。 只要他在始帝身边,这种事他向来是亲力亲为,饶是太子都不曾做过这些。 始帝瞧着他这模样,只感叹这捡来的儿子没白养。 沉随侧眸看向始帝,望着他这副贼兮兮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块苹果喂到始帝嘴里,险些噎死大启国君。 “王八犊子,你想弑君!”始帝咳咳两声,又不舍得将嘴里的苹果吐掉,只好嚼了嚼咽下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