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地的碎片,齐迩只觉得那一声声脆响是自己心房炸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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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齐迩那副呆滞的模样,淮枳顿时绿茶附体,抱着盛允白的臂弯,怯生生的站在盛允白身后,娇声说道,“怎么办呀...这些物件一定很贵罢?”
齐迩只觉得嘴角抽搐的很,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盛允白接过了话茬。
“乖。”盛允白面露怜惜,揉了揉淮枳的小脑瓜,“齐将军为人豪爽大度,自然是不会与你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我真笨,一定惹了不少麻烦。”淮枳吸了吸小鼻子,故作委屈,暗处使劲掐了掐大腿,硬是挤了两滴泪出来,“对不住齐将军。”
齐迩刚抬起头,盛允白又缓缓开口了,“都说了无妨,况且...若是值钱的物件,怎会摆放在营帐里?”
齐迩:老子是想展览炫耀的,你懂个屁!
齐迩一直没揽过话来,气的抓耳挠腮的,此时见盛允白终于不开口,便急忙说道,“这位姑娘是?”
盛允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沉声说道,“本王的宠妾。”
淮枳见状也上前两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记西北礼,“见过齐将军,我名蝶蝶。”
“蝶蝶?”
“我在。”
淮枳笑的极为开怀,反而是对面的齐迩有些懵懂。
这姑娘的名字,当真是奇怪。
过了片刻
数十位士兵抬着十五台木箱听到了营帐旁,齐迩挥挥手,示意他们打开木箱。
木箱盖子缓缓被抬起,一箱箱的银锭足以闪瞎众人的眼。
“可汗,这便是五十万两白银。”齐迩笑的像个暴发户,指了指箱里的银锭说道,“为了感谢西北可汗出手相助,斩杀沉随,不若可汗便在漠北待些时日,让在下好好尽下地主之谊。”
“不必了。”盛允白挥了挥手,身后的随从便上前几步,查探着每个箱子里的银锭是否货真价实。
“近日,部落战事频发,我等须速速回归草原。”盛允白垂眸望向箱中的银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若不是齐将军开价高,本王何须冒这个风险?”
“眼下沉随身亡,斥候来报,说大启皇帝悲痛欲绝,无心朝纲,大启官员人人自危,不然也不会派出一介女将。”盛允白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对权势的渴望。
“齐将军此时出兵,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盛允白声音低沉,似乎带着讨好之意,“若是齐将军需要,本王可派出西北铁骑与漠北军并肩战斗。”
“只此一点,若齐将军登上了峰巅,不要忘却了今日之事便好。”盛允白轻叹一声,缓缓说道,“我杀了沉随,自然不可能再与大启交好,唯一指望便是齐将军了。”
齐迩在盛允白一声声的夸赞中逐渐迷失自我,彷佛看到自己已然登临了大启皇宫,坐上了那无人之巅的宝座上。
“好说好说。”齐迩面脸堆笑,一脸谦虚,“可汗能做到此步,已然是鼎力相助了,剩下的,便交由在下来吧。”
盛允白心中嗤笑一声,愈发觉得这齐迩不仅眼界短,格局也小到不行。
还交由他来?
无非就是怕西北居功抢位罢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可汗,并无差错。”索尔站在盛允白身后,低声说道。
方才检查银锭时,他还用牙咬了咬,确定了真伪。
盛允白眼中划过一抹深意,请轻嗯了一声,随即望向齐迩,“本王在此谢过齐将军了,拿到赏金,我等也该告退了。”
“哪里哪里,是在下要谢可汗才是。”齐迩拱手笑道,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可汗路上小心。”
一箱箱银两被抬上车,齐迩的表情也愈发微妙。
盛允白站在马车前,扶着淮枳将她带上马车,淮枳走到车门前,缓缓转过了头,笑着说道,“早就听闻齐将军骁勇善战,如今一看,的确是依托答辩。”
“依托答辩?”齐迩嘴角的笑意一僵,茫然的看着盛允白,“可汗,这是何意?”
“这是我们西北夸奖真男人时会用到的词汇。”淮枳握住盛允白的手,笑的娇俏,“在我眼中,只有将军这般的人物,才能被称为依托答辩。”
齐迩瞥了眼盛允白,见后者并无恼怒之意,当即笑了笑,“夫人谬赞,齐谋愧不敢当。”
蠢货。
盛允白瞥了他一眼,扶着淮枳进了车厢。
见西北的车队缓缓驶动,齐迩嘴角的笑意也落了下去,朝着一侧挥了挥手。
“将军。”小兵见状快步上前,将耳朵伏在齐迩嘴边。
“多找些人手,骑马速速前往西北的必经之路上。”齐迩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嘴角逐渐勾起,“本将军不仅要银两,还要盛允白的头颅。”
思索了片刻,又缓缓道,“那宠妾便不用杀了,瞧着那小娘子挺带劲的,逮捕后带回本将的营帐中。”
“是。”小兵领命,转身跑走了。
齐迩独自站在沙上,眼神愈来愈冷然。
与西北联盟?
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齐迩的野心,何至于一个大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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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盛允白握着淮枳的玉手,声音有丝慵懒,“夫人,依托答辩是何意?”
淮枳怔了怔,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小手在盛允白的掌心写写画画,“依托答辩自然是...一坨大便。”
盛允白一愣,随即低头一笑,颇为宠溺的摇了摇头。
“现在我们该咋整?”淮枳掀开窗帘,看着车后的排排木箱,止不住的感叹,“这么多银子,哪辈子能花完?”
盛允白面色冷了下来,将淮枳重新捞进怀里,“夫人,同为夫回趟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