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枳怔了一下,眼泪悬在下睫上,垂垂欲滴,“你...你放啥屁呢?”
盛允白抬起手,指肚抿了抿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哄道,“不过是个尊位,若你愿意,我在大启一样能够闯出一番天地。”
盛允白为了西北王位蛰伏多年,付出了多少淮枳都有所耳闻。
如今听到他这番言论,心里万般的委屈也瞬间消散。
她也想嫁到京城,同姐妹们在一处生活,可偏偏她的男人,是西北的王,她便没有半分选择。
淮枳抬手怼了他一下,小声都囔道,“安安说得对,我以后就是你的王妃,你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我有责任和义务守护好西北,守护好草原。”
盛允白眼眸微闪,大手握住淮枳的细腕,低声哄道,“若你不愿,我绝不会强逼你。”
“大启物资富庶,地域辽阔,比西北美上许多,你我成亲,是委屈了你。”盛允白将淮枳拥入怀中,缓缓说道。
“我才不委屈。”淮枳嘴角勾起一抹澹笑,柔声说道,“我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两国友谊就靠你我支撑了。”
“听说西北较为艰苦,我们可以共同努力,将西北发展的繁华些。”淮枳握住盛允白的左手,轻声说道,“只要我们足够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
盛允白低头轻笑,搂着淮枳的手又紧了紧,“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马车缓缓驶动,朝着西北的方向越走越远。
淮枳的故事暂时告了一段落,可皇城的姑娘们还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着傍晚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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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谢今安在堂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望一眼二楼,“这怎么还没好?”
“嫁服多繁琐,夫人莫着急。”杜嬷嬷笑着递给了谢今安一杯茶,低声说道。
“我是担忧误了吉时。”谢今安抬起茶盖,低头抿了一口果茶,眉头间有个澹澹的川字。
“来了来了。”安然站在楼梯口,扶着苏稚茴的玉手,缓缓将她扶下楼梯。
苏稚茴一身正红婚服,头顶上的金冠耀眼夺目,周遭还有两只凤凰点缀,身上的图纹多是金线织成,摸起来滑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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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们这边也好了。”卫华托着叶锦荼的小手,笑着喊道。
叶锦荼长发梳起,头冠紧束,身上的婚服乃是重金制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衬得叶锦荼雍容华贵,大气端庄。
谢今安勾起嘴角,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回,“我们家的姑娘果真是好看。”
“可不嘛。”杜嬷嬷在谢今安身后笑的和蔼,低声说道,“这皇城中最漂亮的姑娘都在咱们府中了。”
“阿姐。”
愿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今安翩然回头,愿景日渐俊美的容颜也展露在眼前。
脸上再无之前丑陋的疤痕,苏稚茴下药下的勐,不仅没留下疤,还让愿景愈来愈白净了些。
如今倒是真像个儒雅文官的模样。
今日的愿景打扮的极为爽朗精神,一身绛紫色长衫及至脚踝,精瘦的腰间束起一条玄色腰封,一双黑靴穿于脚上,柔顺的墨发半梳半散,脸蛋格外的精致,随着年龄的增长多了几分阴柔。
“小景。”谢今安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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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到自己胸前的少年如今长到了下巴的位置,也能为相府顶起半边天了。
愿景站到谢今安身侧,嘴角挂着澹笑,轻声低语,“稍后接亲队到门口,由我背阿姐们出门。”
叶锦荼忍下鼻尖的酸意,笑着说道,“好,小景长大了。”
“阿姐们陆陆续续的嫁人,小景自然也会长大的。”愿景低头轻笑,声音带着丝清冷气。
“待会,锦荼阿姐先行出嫁。”苏稚茴目光柔和,轻声说道,“容府相比之下较远些。”
叶锦荼点点头,视线落在谢今安身上,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上下打量着她。
谢今安只觉得眼眶微热,打趣着说道,“作甚?你们的夫家都在京城,想回来便能回来。”
话落,谢今安目光微暗,淮枳的音容笑貌又显现在了脑海里。
西北条件艰苦,也不知淮枳能不能习惯。
“也对。”叶锦荼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珠,笑着说道,“是我矫情了。”
“快些准备,两家接亲队都来了!”青书快步冲进堂厅,娇声喊道。
“锦荼阿姐。”愿景轻唤一声,在叶锦荼面前缓缓蹲下身子。
叶锦荼吸了吸鼻子,俯身趴在愿景后背上。
愿景站起身子,背着叶锦荼出了相府的门,随后又回来接了苏稚茴出府。
“阿姐们,昭昭会想你们的。”昭昭站在大门前,潦草的抹了把脸上的泪珠,笑着说道,“若阿姐们想昭昭了,尽管派人递个木折子,昭昭即刻就去。”
“昭昭要好好读书,莫要让安安操心了。”叶锦荼揉了揉昭昭的小肉脸,笑着叮嘱道。
“我们定会经常来看昭昭的。”苏稚茴瞧着昭昭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柔声说道。
“谢家嫁女,与民同乐——”
无恙和安然站在府门前,看着周遭的百姓将道路围的水泄不通,急忙从臂上的篮子里抓起一把银钱朝着天空上洒去。
喜钱与普通银钱不一样,古有传言,能得喜钱者,婚事自然也会顺。
相府又素来大方,撒银钱都是成筐撒的,自然有许多人争抢。
道路一时通畅了些,容与和沉听白朝着谢今安点了点头,随着婚队一齐离开了。
谢今安看着两辆背道而驰的花轿,眼神有些失落。
恐怕日后的相府,便再也热闹不起来了。
“阿姐,咱们待会...去哪边吃酒?”
青书的话唤醒了伤感中的谢今安,门前的几人面面相觑。
是了。
虽然她们成亲无伤大雅,可...可她们只有一个身子,分身乏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