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备出两份同等的嫁妆,锦荼阿姐和稚茴尚且有至亲在,背后母族定也会出嫁妆,我们只需要做到锦上添花便好,切莫抢了两家风头。”
谢今安在桑宁耳边碎碎念着,心里的紧张在今日就已然到达了巅峰。
“放心吧阿姐。”桑宁将谢今安的话记在心中,转身去了相府账房。
“安然。”谢今安朝着不远处扫地的安然招了招手,将她叫到了身边,随即塞给了她一枚荷包。
安然掂了掂荷包,感觉到了分量不轻,“夫人这是...”
“你带几个人,速速去集市上买些成亲时要用的东西,如若银钱不够,记到相府账上便可。”谢今安瞧着安然,娇声叮嘱道,“大后天,咱们家要嫁出去三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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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然募得皱起眉头,只觉得夫人的话与惊世之言无二,“我这便去!”
“记住,任何东西都要买上三份!”谢今安踮着脚,看着远去的身影,扬声说道,“莫要厚此薄彼。”
“安然知晓啦——”
安然的话从远处悠悠传来,谢今安长呼一口气,坐在石凳上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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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里,相府好像陷入了无限循环中。
谢今安每日就是两点一线,下了朝便在家中鼓捣着出嫁事宜。
淮枳和叶锦荼如同没事人般在各个铺子里收租,时不时还去养老院慰问一番孤苦老人。
苏稚茴也是一如往常的在太医院里忙活着,给各宫主子研究着美容秘法。
青书则是不分昼夜的练兵练武,每日天不亮就去骓鹿大营,临近晚膳才回来。
相府一日嫁三女,最累最崩溃的便是桑宁,家中账房的算盘都被她拨到少了几粒圆珠,不停计算着出入。
“把第二幅剪花往左边挪一挪。”
“门口的花瓶放错位置了,到时旁人进门会撞到。”
“龙凤花烛装进锦盒里,一共三对,成亲当晚是要用的。”
安然指挥着府中上下,将府中上下打扮的红红火火的,喜气洋溢在全府上下。
“夫人!”卫华快步跑进主屋,将昏昏欲睡的谢今安惊醒,“婚服到了!”
谢今安勐地抬头,望向卫华手中。
一齐进来的婢子有三人,每人手里都托着一方木盘,上面放着金丝绣成的大红婚服,款式不一却都极为夺目,一旁还放置着三顶不一样的头冠和团扇。
“不错。”谢今安频频点头,柔声说道,“送去姑娘们的闺房中。”
“是。”卫华笑的柔和,摆了摆手,带着婢子们一同下去了。
谢今安轻叹一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趴在桌子上继续小憩。
吉日已到
天色还大黑,淮枳便被换好嫁衣塞进了花轿中。
“到时候会有许多官员出来相送,切莫紧张。”谢今安攥着淮枳的手,轻声叮嘱道。
淮枳一手握着谢今安,一手攥着绣有鸳鸯的团扇,声音都带了丝哭腔,“老乡,我害怕。”
她又不是真的公主,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恐怕连小命都要搭进去了。
“别怕,我们会时时在你身侧,直至你出了皇城。”谢今安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被她巧妙地遮掩住了,“只要出了皇城,便是你与姐夫的二人世界,无人会盯着你了。”
淮枳吸了吸鼻子,垂泪欲滴,“你给我的那个卷轴,到底好不好用啊?”
“你放心吧。”谢今安用帕子擦了擦她的眼角,轻声劝慰道,“莫要哭了,古代的妆粉不防水。”
淮枳闻言,拼命将自己眼中蓄的泪给憋了回去。
谢今安噗嗤一笑,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从空间取出一袋面包偷偷塞给了淮枳,还贴心的将塑料袋撕了扔回空间里。
“路上饿了吃。”谢今安拍了拍淮枳的手,强忍着不流眼泪,“西北路途遥远,我给你装了很多自热小火锅,用矿泉水一泡就行了,就算打打牙祭。”
淮枳又想哭了,攥着谢今安的手不想走。
“好了。”谢今安拭去她眼角的泪,笑着安抚道,“都是当大王妃的人了,不能动不动就哭了。”
“好。”淮枳缓缓松开了谢今安的手,悠悠看向相府,满眼都是留恋。
花轿被抬起,逐渐走出了谢家人的视野。
谢今安长呼一声,侧眸看向家人,笑着说道,“走罢,我们也去宫门口。”
相府众人个个一脸悲状,要哭不哭的怪模样。
谢今安噗嗤一笑,低声说道,“淮枳又不是不回来了,莫要难过了。”
“如今家中一日嫁三女,家里的人烟气都少了许多。”桑宁垂下头,两滴清泪顺着眼角落下。
“无妨。”谢今安揉了揉桑宁的小脑袋,笑着安抚道,“大家的心是一起的。”
桑宁点点头,强撑起笑意,随着阿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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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淮枳被始帝认为义女,封号义翎,特令从未央宫出嫁。
相府众人只能止步在宫门处,等着花轿出来。
辰时一刻,花轿准时从未央宫抬出,绕各宫一周。
谢家众人翘首以盼,终于在一个时辰后等到了淮枳的身影。
盛允白一身红装,昂首站在宫门之前,身后是西北铁骑十余人。
盛允白眸色微深,双眸凝于花轿中的美人之上。
鬼知道大启哪来的破规矩,竟然跟他说什么成亲三日前不得见新妇。
他如何能忍的?
于是,堂堂西北王每逢半夜子时定会翻墙探入淮枳的闺房,与她同塌相拥而眠。
准时的不得了。
以至于今日出嫁时,淮枳的后腰还在隐隐作痛,眼底的乌青愣是靠着半盒脂粉才盖得住。
谢今安不是没拦过,甚至派出了自家夫君去截停盛允白。
谁知沉随竟被盛允白的一句‘男人何苦为难男人’给劝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