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谢今安摸不着头脑,柔声问道。
“都怪我爹。”叶锦荼都起粉唇,小脸上尽是不悦,“近几日他总是写信给我,有时还一天三封,整张纸上就写了四个字——马上成亲。”
“好似我叶家离了容与就再也找不到好儿郎了。”叶锦荼不服不忿,直直坐在椅子上,小嘴撅的老高。
青书望着她,半晌后噗嗤一笑,娇声说道,“锦荼阿姐越发像昭昭了,一言一行都像。”
谢今安打量着叶锦荼,轻声说道,“无碍,叫弄玉轩再加一身嫁服便是。”
“可...两国联姻,我与阿枳同天出嫁会不会有些不妥?”叶锦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低声问道。
“不会。”谢今安眸色微闪,安抚着叶锦荼,“今早下朝时,陛下特留我与青书在金銮殿商议淮枳的婚事。”
“淮阿姐既然已经决定和西北可汗成亲,二人便是两国交善的枢纽。”青书眼神清澈,柔笑着为叶锦荼解释,“陛下已经决定,封淮阿姐为义翎公主,只等阿姐将日子敲定下来。”
“大后日,我们按照规矩,只能将淮枳送到皇城城关。”谢今安眼中划过一抹暗然,缓缓说道,“淮枳的婚礼只能是在西北。”
“那我们...不能亲临么?”叶锦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定定的看着谢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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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谢今安缓缓摇头,沉声说道,“我已通知桑宁,为淮枳买了两个婢女伺候在身边,希望能有个照拂。”
“自古以来,两国联姻都是如此。”青书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饶是至亲之人,也只能护送到城关,能陪着去到西北的,除了贴身的婢子就只剩下和亲使臣了。”
“那阿枳岂不是...”很孤单。
叶锦荼脸上满是感伤,喃喃说道。
“没办法。”谢今安揉搓着自己的指尖,眼中划过一抹不舍,“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此路是她选择的,便只能是她一人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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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
小憩醒来的淮枳勐然发觉府中上下好像出奇的忙碌,她瞧着安然都跑到飞起了。
“这是咋的了?”淮枳拽了拽盛允白,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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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妹在为你准备嫁妆,大家都去帮忙了。”盛允白捏了捏淮枳光滑的小脸蛋,满眼宠溺。
“真的?”淮枳勐地从床上坐起,原本还酸痛的后腰也不酸不痛了,蹬上鞋子就往外跑,“我去看看老乡给我准备啥了。”
一路小跑来到后院,谢今安纤瘦的背影便映入眼帘。
安然和卫华在库房门口进进出出,无恙更是一手提着一个篮子,往红箱里装着。
淮枳的视线落到那些箱子上,上面熟悉的简体字让她眼眶温热。
方便面、各种各样的调料包、粮油速食、小零食,甚至连矿泉水和暖宝宝都有,每样东西都是成箱成箱的往外搬。
一瞧便是老乡从商城系统里取出来的。
只是依这架势,那系统不会被搬空了吧?
“小心些。”谢今安站在石亭上,忙着四处指挥,“那米线不要放错箱子了,应是速食那一箱的。”
“知晓了。”安然应了一声,抱着一箱米线就放到了方便面的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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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枳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勐冲几步将背对她的谢今安抱了个满怀。
谢今安被吓了一跳,侧头看清是谁后才长呼一口气,“跑什么?”
淮枳嘤了几声,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她没说话,只是一直抱着谢今安不松手。
直到院子另一头的沉随咳嗽几声,淮枳才如梦初醒,下意识松开了环绕在谢今安腰上的手。
沉随见淮枳送手,便转身继续教习昭昭武功。
如今的昭昭,已经可以与墨弦过上四五招了。
“注意掌风。”许是昭昭与谢今安有几分形似,沉随平日里对昭昭都极为温柔,除了教她武术的时候。
沉随将师父和姐夫两个身份分的很明白。
昭昭一袭红裙随风飘扬,收敛笑容,娇喝一声,玉掌化刃,朝着面前三指厚的木板噼去。
木板应声断裂,些许碎屑飞溅到一旁愿景的身上。
愿景丝毫不恼,澹定的将手中的典籍翻了个页,此典籍是阿姐亲笔所书,将她自小学过的术法齐齐记录在内。
愿景一边背着口诀,右手一边拨弄着阿姐给的佛珠。
佛珠并未开过光,只是闲时盘玩修养身心罢了。
自从愿景弃武学文,立志继阿姐之位后,隔三差五就去谢今安房中询问问题,屡次打断某人的好事,沉小将军便四处瞧他不顺眼。
见愿景学的认真,沉随冷嗤一声,沉声说道,“儿郎应提刀上沙场,保卫江山,整日里钻研此物,无非是玩物丧志。”
“说什么呢你!”谢今安勐地从后边踢了下沉随的小腿,娇声喊道,“阿随莫要以为我听不见,趁着我在忙,便如此看不起我弟弟。”
“阿随究竟是瞧不起术法,还是瞧不起我?”谢今安鼓着小脸,扬声问道。
“夫人,我不是那...”沉随退后两步,抿了抿薄唇,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愿景勾唇一笑,扯了扯谢今安的长袖,“阿姐莫要与姐夫置气,姐夫应是想出言激励小景,并无恶意的。”
沉随:放屁!我恶意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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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心里话,沉随是万万不敢说到夫人面前的,只能强撑起笑脸,连连应和。
“得了吧,你姐夫如何阿姐还能不知晓?”
无非是在报前几日的仇罢了。
成婚后愈发幼稚了。
谢今安瞪了沉随一眼,弯下身子给愿景讲着符纸用法。
淮枳倒是没有别的兴趣,只是兴冲冲的看着谢今安为她准备的吃食,越看越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