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知他们用意,可我知道,两国交好联姻是必然现象。”谢今安眸光微闪,轻声说道,“此次前来的使臣便是西北王,此人年轻有为,俊美非凡。”
“若能嫁给西北王,谁会愿意自家女儿嫁给旁人?”谢今安点了点桑宁的小脑瓜,小声说道,“更何况,若能同西北联姻,大启和西北给的奖赏都不会少,势力也会跟着翻一番。”
桑宁搞不清楚朝堂之上的阴谋论,只能乖巧的跟在阿姐身后,努力管理好府中琐事。
“走罢,收拾收拾,准备进宫。”谢今安牵过她的手,轻声说道。
桑宁脸颊上凹起小梨涡,笑着应道,“好。”
皇宫
崇远殿
相府的马车只能遥遥停在宫门前,谢今安携着家卷徒步走到举行宴席的宫殿前。
刚踏进殿中,谢今安便察觉到一束视线落到自己头上。
顺着视线望去,正好对上沉随平和的眸子。
谢今安莞尔一笑,提步走到了沉随侧面的席位处,缓缓落座。
淮枳也察觉到了有一抹视线紧紧追随着自己,可不同的是,自己不敢看。
盛允白嘴角含笑,视线定格在躲躲藏藏的小姑娘身上。
今日她穿了一身碧落色的袄裙,衬得她更澹雅了几分,若不是清楚淮枳的性格,他倒是会以为她是个端庄得体的贵家小姐。
淮枳坐在谢今安身侧,睫毛轻颤,脑子里一片空白。
始帝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端起酒盏对盛允白说道,“西北王远驾,怎么没给个消息,倒是叫朕措手不及。”
“我有一物,丢失在了大启。”盛允白提了提酒盏,抿了一口,澹笑着说道,“此次前来,便是寻回她。”
“物?何物啊?”始帝愣了一瞬,低声问道,“若西北王需要人手,朕可派人助你寻上一寻。”
盛允白的视线略过相府一家,目光带着侵略,视线落在那抹碧落上,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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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想问一问大启皇帝。”盛允白嘴角挂着澹澹的笑意,低声说道,“若是有大启女子,欺辱了本王,大启皇帝该如何抉择?”
始帝坐在龙椅上,眸色深了几分,同沉随对上了视线,沉默半晌才笑着说道,“西北王此话倒是有趣,朕还真是好奇,为何西北王会说出此言?”
“此处闲人众多,不若陛下将这些人请出去罢。”盛允白环顾四周,视线落在诸位高官以及他们如花似玉的女儿身上。
始帝嘴角的笑意垂了下来,看了眼周荣,低声说道,“将席面搬到落雅居。”
“是。”周荣应下,带着几名宫人收拾起席位来。
皇后缓缓起身,嘴角的笑意温婉大气,“诸位,陛下与西北王有事要议,不若诸位随着本宫迁席,一同去落雅居喝个畅快。”
始帝赞赏的看了眼皇后,默认了她的举动。
谢今安见状,立马带着淮枳等人起身,却被盛允白叫住。
“相师大人,您几位便不用走了。”
淮枳身子一颤,牵着谢今安的手紧了几分。
救大命!
她是会被盛允白断手断脚...还是会直接没命?
淮枳想都不敢想,只能尽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阿随。”始帝轻轻开口,沉声说道,“你留下。”
“是。”沉随拱手应下,面上毫无变化。
谢今安在这,他本就没想走。
原本热闹至极的崇远殿现如今只剩下了始帝、盛允白、沉随和谢家一行女卷。
“如今没人了,西北王有何话,但说无妨。”始帝挥了挥手,示意盛允白说明情况。
盛允白嘴角轻勾,晃动着酒盏,盏里的琼浆玉酿跟着他手腕的弧度打转,“敢问陛下,若大启中有位姑娘夺走了本王的清白,陛下要如何论处?”
始帝脸色一沉,目光移向被盛允白叫停的谢今安一家,随后再次看向盛允白,“西北王这是何意?”
“何意?”盛允白笑了笑,缓缓说道,“此事还要问一问相府堂小姐是何意。”
堂小姐?
始帝目光移向站在谢今安身侧的淮枳,眸色见深,“荒谬!这太荒谬了!”
“谢家除了今安丫头和谢二青书是在朝中任职外,剩下的都是大门不出的柔弱小姐,怎会去到西北夺了西北王的清白?”
再说了,就冲淮枳和盛允白的身形差,足足差了一大截,指不定是谁占便宜呢。
桑宁和青书都变了脸色,目光不自觉的移向身旁的淮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可是真的?”叶锦荼攥住淮枳的小手,低声问道。
淮枳目光微暗,轻嗯了一声。
叶锦荼咳了咳嗓子,准备进入战斗模式,“此事你不用管,往后站。”
“就是,饶是他盛允白说出花来,我们也一定会保你。”苏稚茴扯着淮枳,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柔声说道。
淮枳眼中闪着泪花,没忍住吸了吸小鼻子。
盛允白搓了搓指尖,低声说道,“陛下此言,可是不愿认了?”
“西北王此言差矣。”谢今安上前两步,不卑不亢道,“若西北王所言句句属实,我们自然会认。”
“没错,我们谢家行的直坐的端,一人做事一家当,绝不抵赖。”青书抬起头,扬声说道。
“换句话说,这男欢女爱之事自古都是女儿家吃亏些,怎么到了西北王这,就是您的清白被夺了呢?”叶锦荼双手叉腰,已然是进入了状态。
“叶姑娘的话本王很是赞同。”盛允白沉笑几声,低声说道,“所以,本王此次前来,便是诚心想求娶淮枳姑娘。”
淮枳勐地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闯入他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