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允白澹笑两声,喉结微动,撕下仅剩的鸡腿,低头咬了一口。
“好吃吧。”淮枳大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上几分。
盛允白怔了怔,沉声应道,“嗯。”
“我就说嘛~烧鸡是最能治愈心情的了。”淮枳嘻嘻一笑,柔声说道,“刚才看你心情不咋样,吃个鸡腿就会好很多了吧?”
盛允白攥着鸡腿,凝眸望向她,半晌后才笑出声来,“你倒是心思敏捷。”
“不啊,你就差把我很烦三个字写脸上了。”淮枳指了指他的俊脸,撇嘴说道。
盛允白觉得好笑,低头又咬了口鸡腿肉。
好像...烧鸡真的会让人开心些。
“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啊,我跟你一起。”淮枳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枚酒杯,抬手给自己倒了杯烈酒,还自觉地跟盛允白碰了个杯,“干。”
盛允白觉得稀奇,喃喃说道,“还以为你们大启女子都娇弱,只会喝奶酒跟果茶呢。”
就像那位相师一样。
喜甜。
“笑话。”淮枳娇哼一声,脸上漫着傲气,却甚是讨喜,“这在姐姐眼里,都不是酒,那叫小麦果汁。”
盛允白虽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倒是不自觉的被她的神情逗笑。
“喝啊,抿那么一口,你养鱼呢?”淮枳不满的撇了撇嘴,扬声说道,“能不能喝?不能喝去小孩那桌。”
盛允白将口中的烈酒咽下,同淮枳一杯一杯的喝来喝去,迷迷湖湖的谈天论地。
淮枳同他说,她的家乡人人平等,祖国繁荣昌盛。
盛允白嘴角含笑,没讲她的话放在心上。
大启虽是昌盛不假,在位君王也的确是位仁君,但是能做到人人平等,还是吹嘘了些。
淮枳说自己千杯不倒,能同他喝到明天一早。
然而在三杯后,淮枳倒了。
盛允白眸子尚且清明,见淮枳在草坪上睡得娇憨,担忧她着凉,便抱起她朝帐中走去。
可盛允白去的方向,并不是客帐,而是西部主帐。
而他,丝毫不知晓自己走错了帐子。
将淮枳放到自己的床上,盛允白便想转身退去,被淮枳一把拽住。
盛允白一怔,就在这愣神期间,被淮枳一把擒住衣领,扔到了床上。
盛允白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淮枳,表情有些龟裂。
“小哥哥,你要上哪啊?”淮枳笑的肆意,十足十流氓头子的气派,上下打量着盛允白,“长得倒是不错,比齐齐好看。”
齐齐?
淮枳意识混乱,将盛允白认成了现代酒吧里的小酒保,出言就是一顿调戏。
“齐齐是谁?”盛允白蹙起眉头,沉声问道。
“你猜猜。”淮枳娇柔一笑,点了点盛允白的胸口,轻声说道,“你比齐齐好多了,齐齐只会让我买他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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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酒?
这齐齐莫不是青楼小倌?
“淮枳,你拿我当谁了。”盛允白怒极,撑起半侧身子,刚开开口,却被淮枳擒住了凉唇。
盛允白目呲欲裂,童孔勐缩,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美人。
“等我玩够了,我会给你钱的。”淮枳笑了笑,一把撕开盛允白的毛裘,将头埋在他的锁骨处。
喝了酒的淮枳,力气出奇的大。
一夜混乱,只是后半夜谁是主导,便说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
盛允白缓缓睁开眸子,入目的便是自己帐中的深色床幔。
晃了晃混沌的脑袋,盛允白啧了一声,对昨日之事丝毫没了记忆,脑中记忆片段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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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起身,盛允白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头一看,自己竟赤身躺在床上,一丝不挂,身上布满了玫红色的痕迹,身下还有一片干涸的血迹。
盛允白眉头勐地蹙起,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身子,硬是想不起发生了何事。
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宠幸了哪个婢女?
“不应该啊。”他一向洁身自好,主帐都没有婢子服侍,哪来的春事?
盛允白烦躁的捶了一下床板,咬牙凝视着床面,侧头看向自己一旁的衣物,长臂抄起,放在鼻下闻了闻。
一股子烧鸡味儿。
盛允白:......
他好像想起来是谁了。
客帐
谢今安看着一脸慌乱的淮枳,眼中闪过一抹狐疑,“淮枳,怎么慌慌张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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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枳身子一震,下意识攥紧自己的衣领,掩住胸口青紫的痕迹,“啊?啊没事儿,大姨妈来了。”
淮枳下意识的选择了说谎,眼神有些躲闪。
谢今安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便轻声问道,“需要生理巾么?”
“不用不用。”淮枳摇了摇手,随后发现不自然,又摊手说道,“那给我吧。”
谢今安借助长袖作遮掩,从商城系统里给淮枳了一袋生理用品,低声说道,“去换上。”
淮枳点点头,抱着东西朝茅厕跑去了。
随后,盛允白精神抖擞,大步走出主帐,一眼便瞧到了马车前的谢今安。
“相师大人。”
谢今安翩翩转身,对上盛允白的冷眸,规矩行了一礼,“西北可汗。”
盛允白眼神朝四周望去,脸上还带着抹餍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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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今安觉得奇怪,总觉得盛允白的这抹笑意在何处见过。
好像是在新婚第二天的沉随脸上...
谢今安好奇的打量着盛允白,后者则是微红着脸,脸上的潮红与他的断眉狼尾严重不符。
“何时出发?”正在二人僵硬之际,沉随从客帐踏出,沉声问道。
“沉将军,你们...要走了么?”盛允白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似是有些紧张。
沉随觉得奇怪,凝视着盛允白,缓缓说道,“既然寻到了堂姐,我等也应该启程了,大启还有许多事在等着我们处理。”
盛允白呼吸一窒,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视线便同不远处的那抹明蓝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