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读@ 约莫过了半炷香,马车才缓缓停在相府门前。 沉随先下了车,又轻手轻脚的将谢今安抱下车。 二人相视一笑,抬步朝着相府大门走去,还未到门口,便看到卫华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神色慌张。 “卫阿姐,你这是怎了?”谢今安眨了眨眼,抬手拦住卫华。 卫华见是谢今安,心里的巨石这才放下了,“夫人,淮姑娘出门买烧鸡,说是一炷香的时辰就能回来,可眼下奴婢看着已经过了许久了,迟迟不见淮姑娘的身影。” 谢今安一怔,遂皱起秀丽的眉头。 “淮姑娘行事跳脱,会不会是去旁处买东西耽搁了?”沉随蹙眉,拥着谢今安的细腰,沉声劝慰道,“你先莫着急。” 谢今安抬步走向府中,低声说道,“我先画道符,探探淮枳的位置。” “好。”沉随同她一齐进府,落坐在石凳上。 谢今安掏出一张黄符,卫华端来了笔墨,谢今安轻蘸墨水,再符上画了一道诀印,画中央赫然就是淮枳的名字。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谢今安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黄符,在空中画了几道,嘴中念念有词,“助吾查询此人,急急如律令——探!” 谢今安话落,黄符一圈漫着诡异的红光,饶是镇定如沉随,脸色也沉了下来。 过了三息,黄符朝着西方飞去。 谢今安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把抓起沉随的衣袖,朝着卫华说道,“我们去寻淮枳,若是来不及用晚膳,便不用等我们。” “是。”卫华紧张的看着二人,低声说道,“将军和夫人一切小心。” 谢今安点点头,转身和沉随上了相府的马车,“无恙,追着前面那道符。” “是。”无恙见谢今安神色紧张,赶紧收好踏蹬,抽动缰绳,朝着黄符的方向驶去。 话分两头 两个男人带着淮枳,昼夜不分的朝着目的地赶去,后方车厢内熏着迷香,倒是不用怕那小妮子会趁机偷跑。 “发哥,你说咱们干成了这票,大王会给咱们什么奖赏?”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嘻嘻的问道。 塔读@ 发哥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胸口,朝着一侧啐了一口,龇牙咧嘴的说道,“娘的,要不是不知道大王要这妮子做什么,我真想宰了她!” “不过发哥,这谢今安长得还真是带劲,如花似玉的,看得我都心潮荡漾了。”同伴笑的邪恶,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低声说道。 “跟着大王混,少不了你美人。”发哥瞥他一眼,言语中带着丝丝警告。 “是是是。” - 西部主帐 索尔掀开帐帘,踩着柔软的毛毯上,朝着上位的男人微微鞠躬。 “可汗,有辆马车鬼鬼祟祟的朝着老可汗的营帐驶去了,可要截停?”索尔站在帐中,低声汇报着。 “截。”盛允白头也没抬,翻动着手里的木折子,看着几个部落之间的琐事。 “是。”索尔低头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塔读@ 不到半个时辰,发哥和同伴便被扔了到主帐里,连带着一个不知道是人是物的破麻袋。 盛允白扔掉手里的折子,挑起阴冷的眸子,凝视瑟瑟发抖的二人,“打开麻袋。” “是。”索尔是个糙汉子,直接将麻袋口的绳子抽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淮枳打了两个滚,直直晕在毛毯上。 饶是索尔心理素质再强,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这...这咋还能滚出来个人呢? 淮枳的小脸被散乱的头发盖住,盛允白并未瞧见她的模样,只是阴笑着看向发哥,低声问道,“这是给老可汗找的小老婆?” 二人瑟瑟发抖,过了好半晌,发哥才跪着上前解释,“回可汗话,小的们就是想...助西北一臂之力,为咱们西北做出些贡献。” “哦?”盛允白觉得好笑,上下打量着他发福的身子,出声问道,“你为西北做什么了。” “回可汗的话,此人名为谢今安,乃是大启护国将军沉随的正牌夫人。”发哥见盛允白起了兴趣,连忙堆笑着说道,“沉随那个该死的,杀了我西北数万将士,小的绑来了他夫人,自然是能拿捏得住他!” “可汗有所不知,这沉随视谢今安如命。”发哥言之凿凿,一脸肯定,“眼下谢今安在咱们手里,定能让沉随方寸大乱,届时让他给咱们数万亡灵赔命!” 发哥说的真情实意,激情昂扬,听得盛允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么?” 发哥一怔,呆呆的看着盛允白。 “你可知沉随是何人物?”盛允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你又可知为何本可汗不与大启交恶?” “这...”发哥有些懵懂,完全捏不准盛允白的思想。 “无知刁民。”索尔冷哼一声,一脸不屑,“沉随曾率一支不到千人的队伍,孤军闯大漠,横扫了漠北,他手底下的玄甲军个个以一敌十,骁勇善战,与西北铁骑不分伯仲。” “你说要沉随偿命他便偿命了?”索尔面色不虞,扬声说道,“漠北灭亡一事,就是在给西北警示!” “如今的大启皇帝是为仁君,不仅不抢占西北的国土,还属意开设商圈,两国会商。”盛允白嘴角微勾,身上不断涌出煞气,“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到我们心心念念的粮食,何乐而不为?” “如今,因为你的愚蠢,导致沉随夫人躺在此处,两国的关系可能瞬间恶化。”盛允白站到发哥面前,嘴角噙着笑意,“你说,本可汗要如何嘉奖你呢?” “可汗,这...这好像不是沉随的夫人!”索尔的惊呼声让盛允白脚步一顿,朝着身后缓缓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