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安挥手关了重新灰暗的屏障,侧眸看向主座的云遇。
云遇一脸失神,呆坐在椅子上。
“殿下如今可以确认晚晚的心意了么?”谢今安凝视着云遇,声音轻柔。
云遇百思不得其解,温声问道,“孤要前往广陵之前,曾问过她心意,她若是真的心悦于孤,为何拒绝了孤?”
谢今安指尖画着印,阖上双眼,试图与远处的余晚晚连上心脉。
“晚晚如今已是罪臣之女,唯恐会拖累殿下,所以不曾言明自己的心意。”谢今安轻叹一声,柔声说道。
云遇面色低沉,募得站起身子,沉声说道,“孤去寻她。”
“等等。”沉默许久的沉随忽然开了口,叫停了云遇的脚步,“殿下如今贸然去找她,也不会消除她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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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若是殿下执意立晚晚为后,届时讨伐她的声音定然不少。”谢今安细眉蹙起,轻声说道。
“那孤该如何?”云遇眼下快被折磨疯了,脑子一团浆湖,根本理不清头绪。
谢今安垂眸思索片刻,莞尔说道,“这事儿,便交给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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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门前贴满了花纸,挂上了两串红炮仗,卫华和杜嬷嬷跑上跑下的忙活着,桑宁和青书合上厨房的门,只能从敞开的窗户里看到丝丝白烟。
叶锦荼频频看向门外,嘴里喃喃道,“怎会无人呢?”
苏稚茴也是一脸焦急,时不时瞥向二楼主屋,“若是让安安知道无人参加她的生辰礼,定会难过的...”
淮枳急的在院子里踱步,小声说道,“安然和无恙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买条鱼咋这么费劲!”
厨房里的调料都准备好了,就差鱼了,桑宁已经差招娣来问过好几次了。
“你们怎么都在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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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今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前院望眼欲穿的三人顿时僵住,一动不敢动。
谢今安打着哈切,穿着与寻常无二,未施粉黛的小脸显得格外素净。
叶锦荼身子僵硬,朝着谢今安嘿嘿一笑,轻声说道,“安安,瞧你这模样,定是没睡好罢?”
“对对对,不如回去再歇歇?”苏稚茴强装镇定,咧着嘴跟着笑。
“姑娘们,出事了!”安然快步跑进府中,小嘴一张一合的喘着粗气,“沉小将军带着玄甲军将中街给围了!”
安然勐地抬起头,目光撞上迷茫的谢今安,像是被吓了一跳,扬声喊道,“姑娘?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谢今安没功夫扯皮,沉声问道,“你方才说阿随怎么了?”
安然的视线移到其余三位姑娘身上,可那三人皆是看天看地,独独不看自己。
安然咽了咽口水,喃喃说道,“小将军带人将中街围起来了。”
话音刚落,谢今安提着长裙夺门而出,一门心思都在沉随上,丝毫没注意到自家府上挂着的喜庆物件。
中街
两排玄甲军严阵以待,伫立在中街路口,将来返的人齐齐截住。
少年剑眉星目,身材高挺,腰身紧实,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冷凝的视线扫在人群中。
“沉随!”谢今安的娇喝从身后传来,沉随嘴角勾起一抹笑,拽着缰绳缓缓移过了身子。
谢今安一路小跑,精美的发饰有些凌乱,小脸也漫上两股粉红,直直闯入沉随眼中。
还没等谢今安喘口气,厌诀和墨弦便带着两小队亲卫军扛着红箱朝谢今安走去,抬箱队极长,谢今安一眼没望到头。
“安安,来娶你了。”
沉随嘴角漫开笑意,带着丝丝宠溺,眼中心头只有她一人。
谢今安愣在原地,扬起小脸痴痴的看着马背上的少年。
“生辰快乐。”沉随薄唇轻启,沉声说道。
沉随话音刚落,拦住百姓的玄甲军们便开始朝天洒着银钱,一把一把的毫不心疼。
沉随:因为是我的银子...
沉随翻身下马,走到谢今安身前,握着她细嫩的柔荑,笑容澹澹,“终于等到今天了。”
谢今安抿了抿粉唇,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手,没抽动。
“你这是做什么?”谢今安看着哄抢银两的百姓,听着耳边阵阵祝贺声,一脸嗔怪的看着沉随。
沉随握紧她的小手,沉声说道,“拦住想来提亲的人。”
他虽平了刘光,可耐不住有些贼人依旧想钻空子。
今日,只要他沉随还喘气,谁也别想进了相府的门。
无恙:所以拎着鱼的我就要被拦在外面是吗?
无恙一脸愤然,不服气的弯腰捡着钱。
塔读@ 口嫌体直。 “如此铺张,定花了许多银钱罢?”谢今安环视着正在撒钱的玄甲军以及两大排望不到头的红箱,低声问道。 “这才哪到哪啊!少主连夜派了许多人手,给大启许多城池都散了赏钱,让百姓们同祝大人生辰快乐。”墨弦一脸‘我主子人傻钱多’的模样,扬声说道。 直到被厌诀怼了胳膊,才合上那不让人省心的嘴。 谢今安瞪圆了眸子,直直望向沉随,喃喃说道,“不会等我嫁去战神府,府中只剩一个空壳了罢?” 沉随勾唇轻笑,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放心,定然不会。” 始帝宠爱沉随已经不是秘密,偏生沉随战功又多,奖赏自然是源源不断的朝着战神府涌去,今日花销也不过九牛一毛,对战神府的经济命脉产生不了损伤。 谢今安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拽了拽沉随的大掌,轻声说道,“走罢,回家。” 沉随轻嗯一声,跟着谢今安身后,一步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