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甄氏气的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在一侧的空位上,趾高气昂的说道,“武陵候府只有阿随一个孩子,若你不能一年之内怀上孩子,本夫人定会为阿随娶新妇。”
谢今安扑哧一笑,柔声说道,“夫人莫不是瞧不起我?一年的时日也太长了。”
“为了沉随,本相已经决定好了两年生仨五年生八,定会壮大沉氏血脉,不让府中冷清。”谢今安面上一片真诚,说话时那番情真意切也叫沉甄氏摸不着头脑。
“当...当真?”沉甄氏有些诧异的看着谢今安,扬声问道,“你有那么好的身子骨?”
从阿姐进来时便没作声的桑宁终于是忍不住了,拍桌而起,娇声吼道,“本小姐敬你是沉将军继母才对你礼让有加,你可倒好,如此羞辱我阿姐,当我们相府是软柿子认你揉捏不成?”
谢今安讶异的看着突然摆起官家小姐作风的桑宁,心里只觉得新鲜。
谁能想到平日里待人接物万分温婉的桑宁同学会第一个发难?
饶是站在门口着急的杜嬷嬷也怔住了,她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第一个不服的会是最温和的三小姐。
“你...”
“你什么你?你臭不要脸你贼眉鼠眼。”桑宁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扬声骂道,“我阿姐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若再对我阿姐不敬,本小姐定要告上大理寺,叫陛下好好惩治你这歪风。”
叶锦荼和淮枳两个母老虎被青书锁在二楼,只能听到楼下的声音却看不到楼下的场景,急的叶锦荼直跳脚。
当听到沉甄氏勒令自家安安玩命产子时,叶锦荼顿时怒了,拍着桌子吼道,“她这贱妇!她如何敢说出的这句话?当安安是饲养场的母猪不成?”
淮枳气的浑身发抖,强忍着自己的脾气,抑制住自己想冲出去给那沉甄氏一大鼻窦的心思。
当听到桑宁怒然出声时,二人只觉得人生都得到了升华。
“桑老妹儿,你就是我的神!”淮枳在二楼为她的桑老妹儿疯狂打call,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模样。
叶锦荼悠然的晃着腿,一脸的欣慰,声音里都透着几分骄傲,“不愧是桑宁宁,阿姐甚是满意。”
楼下的局势已经进入到白热化。
沉甄氏被桑宁这一顿骂给吓的愣了神,再反应过来时怒意直达头顶,声音尖锐,“你敢骂我!”
还是那般粗鄙的话语。
“我作何不敢?”桑宁软萌的娃娃脸如今一片冷意,缓缓开口道,“自己不要脸还妄想别人能给你脸不成?”
“我是沉随的继母!”沉甄氏勐地站起身子,尖声喊道。
“也只是继母。”谢今安缓缓站了起来,挺身站到桑宁身前,替她挡住沉甄氏,“我与沉随的婚约是陛下钦定,你敢退婚么?或者说...你能退婚么?”
沉甄氏气的浑身战栗,指着谢今安口不择言道,“你不孝...你威胁婆母...”
谢今安无力扶额,舌尖顶了顶腮帮,缓缓说道,“我已经说了,你是继妇,若阿随不愿,我可将你视为无物。”
“我是武陵候夫人,如今武陵候府的主人!”沉甄氏目呲欲裂,咬牙说道。
“武陵候府的主人?”谢今安笑了笑,摘下腰间的玉佩,缓缓说道,“我听说持有沉家唯一的传家玉佩,才能调动沉家权利。”
谢今安晃了晃手上的玉佩,笑着问道,“武陵候夫人,您的玉佩在哪呢?”
沉甄氏的身体石化在原地,怔愣的看着谢今安手中的玉佩,喃喃道,“你为何会有...你凭什么会有!”
说罢,沉甄氏张牙舞爪的朝着谢今安扑过来,作势要抢走玉佩。
“嬷嬷,是她先动手的!”谢今安回击前不忘朝着门外的杜嬷嬷打声招呼,随即一巴掌湖在了沉甄氏脸上。
沉甄氏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朝着一侧武陵候府的家仆们尖声吼道,“你们是瞎了么!本夫人被打了还在那愣着,给我上!捉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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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嬷嬷刚要上前阻拦,就看到了她永生永世难以忘怀的一幕。
二楼的窗口垂下一根用窗帘绑成的绳子,叶锦荼和淮枳双手紧握麻绳,双脚紧紧扒着墙面,从二楼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跳了下来。
像极了奇行种。
是看了会做噩梦的那种。
一旁的苏稚茴都吓得愣在了原地,不敢上前阻拦。
“敢欺负我老乡?拿命来!”淮枳从屏风后面搬出一个像人头一般大的窝瓜,奋力朝沉甄氏砸了过去。
沉甄氏尖叫着躲开,窝瓜应声而碎,沉甄氏朝着身侧的奴役无能狂怒,疯狂叫喊道,“反了你们了?眼瞧着本夫人被欺负么?”
武陵候府的家仆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帮还是不帮。
虽说眼下夫人在府中做主,可如今掌着沉家玉佩的是相师大人啊...
叶锦荼随手抄起一个顺手的武器,朝着沉甄氏攻了过去。
沉甄氏将一个妙龄女子手握板凳朝自己杀来,被吓得连连逃窜。
“我今日便叫你看看,相府究竟是不是你能骂起的!”叶锦荼一下一下砸着地面,前方是跑的要口吐白沫的沉甄氏。
谢今安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别看叶锦荼和淮枳架势虽大,却也只是想吓吓这愚蠢的沉甄氏罢了。
否则从小便在流云山上蹿下跳的叶锦荼怎会追不上一个弱不禁风的沉甄氏?
“我是已逝武陵候的夫人,陛下都要对我礼让三分,你们如今这般对我,陛下定是不会答应的!”沉甄氏一边跑一边朝后面的叶锦荼威逼道。
“呔!妖孽哪里跑。”淮枳脱下自己一只金丝绣鞋,朝着沉甄氏飞去。
沉甄氏一时不察,重重摔倒在地上,听着四周的调笑声,沉甄氏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相府丢完了。
谢今安缓步走到她面前,蹲在身子看着她说道,“听着,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上位,也可以对沉随的童年遭遇既往不咎。”
“可若是你想利用沉随的官名仕途,去肖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谢今安眯了眯眼睛,温声说道,“我不介意亲手送你去沉大将军面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