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谢今安被一阵敲门声叫醒。
“主家,有人找您。”安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马上来。”谢今安应了一声,轻揉了下眼睛,坐起身子。
“奴为主家挽发吧。”安然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也好。”谢今安坐起身子,扬声应下。
安然闻言推门进来,等到谢今安坐在梳妆台前才拿起发梳,梳着谢今安柔顺的墨发。
“主家还未嫁人,不可将头发束上。”安然挑起谢今安的半头墨发,为她挽了个髻,剩余的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
“还好有你,不然我束发入朝岂不平惹笑话?”谢今安莞尔一笑,柔声说道。
安然脸色一红,动作不免局促了些,“这都是奴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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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今安透过铜镜注视着她的小脸,轻声说道,“日后自称名讳即可,莫要奴奴的,听着不悦。”
“奴...安然知晓。”安然低声应下,一脸的顺从。
谢今安叹了口气,温声说道,“抬起头,安然。”
安然愣了一瞬,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转过身来的谢今安。
“你是相府之人,背后有相府撑着你的底气。”谢今安看着她迷茫的小脸,无奈说道,“莫要这般低眉顺目,你日后不会再过任人打骂的生活。”
“有我在一日,我便护你一日。”
安然呆愣的看着谢今安,脑海里不断飘过谢今安的这句话。
“主家...”安然喃喃道,眼眶一热,“能服侍主家,安然三生有幸。”
谢今安莞尔一笑,开口说道,“我们家安然长得很漂亮,大可昂起头生活。”
安然颤抖着身子,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落泪,只是一味地点头。
塔读@ “若是日后跟着我进宫,你也这般胆怯,岂不是让人平白看了咱们家笑话?”谢今安噗嗤一笑,看着安然说道。 安然一怔,诧异的看着谢今安,“主家...为何不是带着二小姐或三小姐...而是带着我?” 谢今安看她总算没用奴自称,满意一笑柔声说道,“我对青书另有安排,桑宁负责整个相府,府中大小事已经叫她自顾不暇,若她还跟着我宫中,岂不是要忙的焦头烂额?” 安然恍然大悟,捏紧了指尖,一脸认真,“主家放心,安然定然好好跟着嬷嬷学礼节,绝不给相府丢人。” “这便对了。”谢今安娇媚一笑,眼中闪着点点亮光,“我相信你定能做好。” - 男人端坐在堂屋中,一脸谄媚,面前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浓茶。 桑宁换了一身锦裙,髻上依旧是那根桃木簪子。 桑宁笑的柔美,挺直腰板坐在主位上,笑意岑岑的看着男人。 阿姐还未醒,便只能她来接待这位男子。 “谢三小姐,相师大人平日里可有喜欢的玩物?”男人笑眯眯的看向桑宁,小声问道。 桑宁面上端的是温柔大气,周身散发着世家小姐的气势,樱唇轻启,声如黄莺,“阿姐平日里最喜博览群书,玩物什么的倒是不喜。” 谢今安:对,就这么宣传我! 男人笑意一僵,干笑两声说道,“这样子啊...不愧是相师大人,实乃我们的典范。” 桑宁礼貌的笑笑,视线往楼梯处瞟着。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桑宁松了口气。 男人也听到了脚步声,连忙坐直身子,朝着楼梯口看去。 一抹月白色的裙摆出现在台阶上,随即一道柔美的身影缓缓走下,美人略施粉黛,让清冷的容颜染上一丝艳丽。 男人一怔,实属没想到现下正当红的相师大人竟是一介女子,而且还这般年轻。 瞧她梳的发髻,还是未及笄的样式呢。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阿姐。”桑宁站起身子,朝着谢今安柔柔一笑,“这位是宋尚书。” 谢今安朝着男人微微一笑,行了拱手礼,“初次见面,尚书大人。” 宋尚书连忙起身给谢今安回礼,“相师大人这一礼下官万万担不住,今日叨扰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谢今安慢步走到桑宁的位置,缓缓落座。 桑宁朝着不远处的安然使了个眼神,随即朝着宋尚书行了一礼,漫步退下。 安然站到谢今安身后,脑海里闪过主家的话,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扬起了小下巴。 “宋尚书今日前来,可是有事?”谢今安嘴角挂着礼貌的笑,开口问道。 宋尚书搓了搓大手,一脸尴尬的找着话题,“下官听闻大人在与西北一役中表现让陛下龙颜大悦,心下钦慕想来拜访一二。” 谢今安勾唇一笑,同他打着太极,“尚书言重了,本相也没做多少贡献。” 谢今安眼里闪过一丝趣味,这宋尚书险些要把目的写在脸上摆在明面上了,还在这说劳什子钦慕。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当真是有意思。 宋尚书干笑两声,开口说道,“相师大人实在是谦虚,您的丰功伟绩在宫中上下已经传开了,三皇子也甚是欣赏大人的才华,想要与大人见上一面。” 谢今安笑意不减,她就知道这老家伙没憋什么好屁。 钦慕是假,要她站队才是真。 谢今安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皇子们到了一定年纪便要例行上朝,若是三皇子想见本相,明日在朝上便可见到了。” 宋尚书笑意僵在嘴角,无比尴尬的坐在原地,“也对。” 谢今安抿了口卫华送过来的果茶,这是沉随命人送过来的,相府阖家上下只有谢今安喝不惯浓茶。 看着坐立不安的宋尚书,谢今安眼里闪过一抹趣色。 派如此愚钝的人来当说客,想来这三皇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谢今安把宋尚书当空气,后者自是也明白了谢今安不待见他,干笑两声说道,“下官突然想到家中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谢今安嘴角微勾,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尚书大人慢走。” 没有丝毫要起身相送的意思。 “下官告退。”宋尚书朝着谢今安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相府。 安然抬起手给谢今安捏了捏肩膀,细声说道,“主家似乎不喜欢这宋尚书。” “当心祸从口出。”谢今安半眯着眼,小声叮嘱道,“其心必异之人,自是惹人厌烦。” 谢今安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眼下始帝正值壮年,勤政爱民。却要被几个儿子这般算计。 天家果然没有亲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