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和钟演来到了郑玄的房间后,两个人也是不得不感叹这个郑玄生活过得真的是十分清苦!
郑玄的宅子之前有说过还是自己学生帮忙翻修了一番的,而且宅子也不大,大堂后面就是郑玄的卧室,宅子的最左边是一个较大的书亭,郑玄授课教书的时候用的,右边则是书房,存放郑玄的书卷的,宅子的后边就是两亩田地,种菜自给自足用的。
“阿虎,阿桂,去把后院那两坛陈年好酒挖来,某今天要和常德兄一醉方休。”
听到郑玄的话后两个书童也是纷纷下去,而钟跃看到周围虽然翻修一一番的宅院却还是寒酸不堪,也不免心中替郑玄感到惋惜,想郑玄这样的大儒名家,不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宅子里面!
随后钟跃也是把钟演介绍给郑玄认识了一下,钟演自然是大大的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的礼,郑玄这人倒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钟演礼数好。
“康成,吾,怎么没看见弟妹呢?她人呢?”只见钟跃此时似乎想起来,郑玄这个人还有个妻子,名甘氏。
听到钟跃这话后,郑玄也是眼睛湿润了起来随后对着钟跃摆了摆手然后捏了捏鼻子。
“四年前病逝了。”说完之后郑玄也是陷入了回忆当中,随后叹了口气。
看到这儿,钟跃也是发觉自己问错话了连忙安慰郑玄说逝者安息,让郑玄节哀。
“康成兄,某几年前听闻郑益(郑玄的儿子),在北海太守孔融的账下担任主簿,可有此事?”
钟跃也是开始找话题问道郑玄,郑玄听到后也是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也给钟跃说自己其实并不是不想做官,而是当时准备做官的时候恰巧发生了党锢之乱,随后自己看到朝廷这样也是心灰意冷随后便是专心授课教学,隐士不出了,不过自己儿子有自己的路走,自己也不想多加干预。
听到郑玄这话后钟跃也是点了点头,钟演也是在觉得郑玄这人倒是识大体,看得开。
随后钟跃和郑玄聊着聊着两个书童也是把酒给拿了上来,只见酒坛边上还有一些春泥,看来这是郑玄埋藏很久的佳酿了,随后书童也是上了两个菜,不过郑玄这人为人清苦,基本上都是些素菜,唯一的荤腥,还是杀的后院的一直老母鸡。
“来钟跃兄,仲常贤孙,饮酒!这可是玄珍藏多年的酒啊!”
听到郑玄这话后钟跃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康成把自酿的美酒拿出来,仲常感谢至极,来!且饮此樽!”说完三个人也是喝了起来。
“好酒!好酒!哈哈,不愧是埋藏的佳酿啊!”此时钟跃喝完后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钟演喝了后也觉得这酒很不错,不过自己喝酒却没有太多心思,只希望郑玄能当自己儿子的老师,而且看到郑玄为人清苦,就连宴请自己和钟跃的饭菜也是略显寒酸,钟演此刻的心中颇为有点觉得郑玄这人真的过得挺不容易的的。
“常德兄,寒舍简陋,拿不出好的饭菜,委屈二位了,还望多多包涵!”只见郑玄也是对着钟跃抱歉的说道。
听到这话钟跃和钟演也是连忙对着郑玄摆了摆手
“康成这话是何意思?钟跃是来拜访老友的,可不是为了区区饭菜。”钟跃也是连忙假装佯怒的说道,听到钟跃这话后郑玄也是连忙配个不是然后自罚三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刻的钟跃和郑玄也是坐在了一个桌案上,而钟演则是作为晚辈给两个长辈倒酒。
“哎!”只听见钟跃叹了口气。
郑玄听到后也是连忙问道钟跃。
“常德兄为何叹气?”只见郑玄也是面色不解的看着钟跃问道。
“钟跃是叹息,康成兄你啊,康成兄乃是当世大儒,学富五车社稷之才矣,这深山孤宅,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啊!”
钟跃说完之后也是哭了出来,就连在旁边倒酒的钟演也是点了点头,郑玄日子过得确实太苦了,这确实不是郑玄应该呆的地方,郑玄这种大儒,应该是立足与朝堂之上,深受重用的。
只见郑玄也是叹了口气,随后也是哭了起来。
“常德兄,郑玄作为一个儒士,何曾不想立足于朝廷,上报国家,下安百姓啊,可是如今朝廷党锢之争愈演愈烈,这不是玄所期盼的啊!”
郑玄说完之后便是大哭了起来,就连在旁边的钟演听得也是眼眶有点湿润了。
郑玄这话说的其实并没错,如今的党锢之争愈演愈烈,郑玄在朝廷当了官恐怕也是捉襟见肘,完全施展不开才能。
“康成兄,吾听说两年前你已经没有授课教徒了,可有此时?”
听到钟跃这话郑玄也是抹了抹眼泪随后点了点头。
“老啦,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就连站在台上授课都有些站不稳了,念书念着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哎!”此时郑玄说完后也是叹了口气饮下了一杯酒。
听到郑玄这话后钟演脸色也是露出了难过之色,郑玄两年前就已经没有授课了,看来自己儿子找老师这事儿怕是没指望了。
“是啊,老啦,我们都老咯!吾比康成你大四岁,再过两三年就是到了古稀之年了!(古人七十岁的统称)这天下只能看年轻一辈的了。”
钟跃说完后也是喝了口酒,面带悲伤的说道,毕竟钟跃接手家族接手的早,钟跃的父亲在自己三十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自己接手整个家族,也让钟跃的肩膀上是扛起了一个大大的重担,家族繁荣,家族使命,有时候就连做梦都梦见这些,有时候钟跃看着自己满头的白发也是不免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
“是啊,未来是这些年轻后辈的天下了。”郑玄听到钟跃这话也是说的非常有道理随后也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瞒康成兄,跃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
此时钟跃也是觉得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没必要了也是开始对着郑玄说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此时在旁边有点心灰意冷的钟演也是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的小火苗,眼睛紧紧的盯着钟跃。
此时钟跃二话不说,离开桌案竟然是对着郑玄跪了下来,把头埋在地上,此时郑玄和钟演也是吃惊了。
看来钟跃这才是为了钟飞也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看到钟跃居然是对着自己跪拜了下来,郑玄此刻也是有些惊慌连忙走上前去把钟跃扶了起来。
“常德兄这是作甚啊!这不是羞辱玄嘛!?快快起身,有事但说无妨,玄这条命当年都还是你给救得呢!”
郑玄说完之后便是把钟跃扶了起来然后拉回了案桌上。
其实当年钟跃年轻时第一次结识郑玄的时候就是救了郑玄的命,年轻时的钟跃为人仗义路见不平,而且当时汉桓帝时期靠自己平息了羌人之乱,大汉一时之间多有人推崇行侠仗义之举,而当时钟跃在辽东的河畔喝河水的时候确实发现了年轻时候四处求学,不小心落尽河中差点就要被淹死的郑玄,随后也是把郑玄就上来,此后两人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和是哪儿人之后也是根本东西,之后虽然又见过了两三次,不过最后一次见面确实钟跃要回家继承家族族长的位置后便是两人再也没见过,临走之前郑玄也是对钟跃说救命之恩,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此乃救命之恩,而两人之后的见面就是今天这一次。
回到案桌上之后,钟跃也是缓缓的对着郑玄开口道。
“吾有一曾孙,自幼聪慧,如今一及孩提之年,还请授学之!”说完只有郑玄也是才知道原来今天钟跃来找自己是为了这个事。
不敢此时的郑玄也是面露难色,毕竟自己两年前已经没有教书了,而现在又教书,却又不合乎规矩,而且钟飞郑玄这人也没见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像钟跃说的那样也不知道,不过钟跃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可是大恩情,这一时间让郑玄有些难办了,一边是规矩,另一边是报答救命之恩,这让郑玄一时间也是头大了起来。
看到郑玄担忧了之后钟跃也是觉得这事儿恐怕有戏立马对着郑玄说这曾孙就是钟演的儿子,还把当时钟飞天生异像金龙若现,不到几个时辰便是睁开眼睛而且还是双色异瞳,又把之前家族宴席和雅集以及诗文会的治国,解决匈奴之患的事情都一个个的说出来,对于郑玄这个人钟跃还是很放心的,一是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郑玄也不是那种贪污求荣的小人,就冲郑玄生活这么清苦就能看得出来,郑玄这个人的人品是很好的。
听到钟跃这话之后郑玄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毕竟抛开钟飞出生时的异像和异瞳不谈,就冲这让钟庭辞官,无为而治治国,再到治理匈奴之患,郑玄却是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一个两岁孩子的口中,而且这三个事情都说的很对,一个是对当朝局势的判断,二是对治国平天下的要理,三则是解决匈奴隐患。
这三个方案无一不是治国大才才说的出口的,此时郑玄听到也是有点不相信,觉得钟跃说的也是太玄乎了。
看到郑玄不相信钟跃立马也是对天起誓后郑玄才是相信自己。
“常德兄,照你这么说你这个曾孙可谓是国家社稷之奇才啊,玄虽然有点学识,不过就常德兄刚才所言,此子必定不凡啊,这些高论就连玄恐怕也不说出来,让我来教这孩子未免有些不妥吧?”
听到郑玄这话后钟跃和钟演两个人都知道,这下稳了!只要能够说服郑玄,那么一切都万事大吉了。
此刻,钟跃也是立马给郑玄说,自己当初也想到让卢植和蔡邕当钟飞的老师,不过两个人虽然也是大儒,不过都是不单独授徒,而且两个人目前都在朝为官,随后也是说道,给钟飞找老师,也不容易,毕竟钟飞十分聪慧,不是一般人能教的,而且唯一符合标准的只有郑玄一个人。
而且教导钟飞不仅要有才学,而且还有会教,钟飞这么聪明自然主见极强,而且也不好教。
看到钟跃一个劲的说,钟演也是跟着搭话了起来,说天底下唯一能教自己儿子的只有郑大儒一人,还希望郑玄不要让自己儿子荒废才能,希望郑玄能够出山教导钟飞成才,此时钟演也顾不得什么长辈不长辈了,只要郑玄愿意给自己儿子当老师,让钟演叫爹都没问题!
“这”此时的郑玄也是有点心动了,毕竟这种异人奇才,自己能够当他老师自己自然也是脸上有光,而且听钟跃说钟飞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和才能,这让教书授业几十年的郑玄也是心动了起来,到时候钟飞成才后,自己可就是奇才的老师,万一以后钟飞入朝当官当了大官有所作为,史书上不仅有一笔,自己恐怕也会沾光跟着进史书里面。
古人对于能进史书是非常渴望和向往的,毕竟青史之中能留下一笔对于当时的官员和文人们也可以说是能力的肯定也不枉此生了。
看到郑玄已经心动了钟跃立马加了把火。
“不如这样,如果康成兄不信跃之言,可亲自前往颍川看看,如果当时是跃说假话,那么这件事情跃就再也不提,康成兄以为如何?”
听到钟跃这话后郑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被击溃了,钟跃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再拒绝那就真的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了,而且钟跃也说了如果是说假话,钟飞不是自己听到这样自己也可以选择不教,这话是钟跃亲口说的,到时候就算自己真的不教,钟跃也是无话可说,不过郑玄为人正直,哪怕钟跃真的骗了他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也要教,只是那样恐怕自己会对钟飞这个耳中听到这个年幼的治国奇才万分失望。
此时郑玄也是原本老迈褶皱的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狠劲,咬了牙开口道。
“行,常德兄,玄答应你了。”
听到郑玄这话后,钟跃和钟演两个人心中已经是狂喜不止了,钟飞的老师,当世大儒郑玄终于是重新授业出山了!
“多谢康成兄!(多谢郑玄大儒)。”两个人立马对着郑玄作辑答谢,郑玄回了礼之后也是把门外的两个书童叫了进来。
“如今天色已晚,二位今晚就在寒舍之中歇息一宿,明天,明天玄就跟你们去颍川。”
说完之后钟跃和钟演两个人已经是欣喜若狂了,连忙说好,二两个书童却是有些诧异了。
“阿虎,阿桂,明天早上,你们派人去告诉益儿,说我去颍川,待会儿我手书一封你们明天交于益儿,另外这宅院,老夫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回来了,你让益儿每月打扫一次,你们将吾书房中的那几百卷书弄好明天一并带走。”
郑玄吩咐完之后了两个书童也是答应道,诺了一声之后便是下去了。
钟跃也是说自己有带几个下人来,打包书卷的事情明天可以让自己的下人来带走,而且已经给郑玄准备好了马车,到时候到了颍川钟跃给郑玄单独弄一处宅子。
“看来常德兄准备的还真周到啊,看来是预谋已久了吧。”
听到郑玄这话后钟跃也是知道郑玄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这可不是预谋,而是康成兄你重情义。”
听到钟跃这话之后,郑玄也是笑了起来。随后也是拉着钟跃到了卧室两个人同床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