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柔话说到一半,正对上阎厉珩的目光,却一秒沉默下去。
阎厉珩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而他的语气较之目光,却更加冰冷。
“你是谁?也配?”
简单的几个字。
反复一道冰冷的利剑,没有余地的,瞬间刺穿了温语柔的心脏。
她怔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阎厉珩直接将她当做空气忽略过去,转向许安宁,眸光中重新溢出宠溺。
他朝她伸出手,嗓音低沉温润。
“来,别怕,我带着你。”
许安宁也不是那种会犹豫推诿的个性,见到阎厉珩邀请,便也很自然大方的伸出手去。
纤细的指节搭上那只大手,阎厉珩轻轻用力,将其拉至身边,然后朝舞池的方向牵过去。
见到阎厉珩和许安宁出场,舞池里所有的灯光,和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过去。原本跳舞的人也纷纷停下动作,给两人让出位置。
毕竟不太会跳舞,那一瞬间,被众人目光集中的许安宁,还是有些紧张。
她的脸颊微微浮现一抹红晕。
这样的她被阎厉珩看在眼里,心中的爱意又增添了一分。
阎厉珩一只手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交握,另一只手轻轻揽过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别担心,有我在,放松就好。来,踩在我的脚上,我教你挪动舞步。”
许安宁垂眸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有些犹豫。
就这样踩在他的脚上,怕踩痛他。可是当众脱鞋什么的,终究是不雅。
阎厉珩却又轻声重复了一次,温柔的鼓励,示意她不必担心什么。
聆听着动人的舞曲,感受着身边男人的丝缕柔情,男人的语言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此刻的许安宁充满安全感。
她知道,只要有他在,永远无需担心任何事。
许安宁轻轻扬起唇角,浅浅一笑,宛若一位公主般优雅的踮起脚尖,轻轻的踩在阎厉珩的脚上。
“放松,交给我。”
温热的吐息在耳畔,阎厉珩揽住她的纤腰,随着悠扬的舞曲开始在舞池中起舞。
许安宁稳稳的踩在阎厉珩的脚上,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挪动舞步。每一步,都完美的踩在舞曲的乐点之上。
他牵起她的手,揽住她的腰,随着音乐的额节奏,带她沉浸于舞池之中。
两人的动作流畅而优雅,完全看不出许安宁不会跳舞。
相反,她的裙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扬起,属于他身上浓郁的墨黑色,完美的衬托着属于她的那抹月白。
她彷佛黑色中温柔的月光,缓缓的划过他的天幕。
舞池的灯光也随着两人的动作,追随着,一直照在两人的身上。
暖色的灯光在他们身上照出一层澹金色的光影,让那份优雅的舞姿更显得迷人。
轻柔、飘逸、优雅。
除了美,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
两人在舞池中旋转,彷佛王子与公主起舞,完全就是天生一对。
众人完全被吸引去目光,眼神中逐渐充满惊艳。
“天啊!太美了!好像在欣赏艺术一样!我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阎少和许小姐怎么这么相配啊!都好完美啊!”
“许小姐这哪里是不会跳舞啊!跳的简直不要太好!”
“是因为有完美契合的人啊!舞蹈本来就需要配合的,两人天生一对,才能跳的这么好看!”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温语柔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明明自己更会跳舞,那个女人却只会踩阎少的脚上。那根本就不是跳舞!
在如果现在与阎少共舞的是自己,一定更能惊艳众人!
温语柔不甘心。
她的表情为周围人看到,有些好事的,大概猜到她的心思,忍不住出言讽刺。
“幼!咱们都欣赏阎少和许小姐的舞姿,有人好像心里很难受的样子。”
“我刚才还听到说什么要代替许小姐的话,真有够不自量力,还代替许小姐?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许小姐是她能代替的吗?”
“就是,一直不知道憋着什么心思,才会被调去别的部门,竟然还不知道收敛。这种人干脆赶走她算了!”
这些议论声音就在温语柔的周围。
尽管话语里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众人说的是谁,各自都完全清楚。
还有那些带着嘲讽的目光,是不是的睨在她身上。
温语柔顿时感觉犹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起来。同时心中对于许安宁的嫉妒又多了几分。
凭什么!
凭什么她能得到赞美,自己得到的却只要嘲讽!
温语柔深吸了几口气,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翳。
她提着裙子,转身离开众人,朝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见她离开,众人还忍不住指指点点。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刚才看到她在旁边一直皱眉,看的我好气,真影响心情。”
“不过她也引不起什么大风浪就是了。都怪我们阎总太优秀了,老是有女人惦记,哈哈……”
“但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许小姐,不知阎总什么时候会和许小姐结婚?”
……
此时此刻,温语柔独自呆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眸子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
这个时间大家都忙着参加宴会,这个酒店拐角处的洗手间,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温语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回想起刚刚听到的嘲讽,心里的嫉恨越发的繁盛。她眯了眯眸子,手指伸进手包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瓶。
是那个放有母蛊的玉瓶。
距离许安宁喝下子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子蛊应该已经完全融入她的身体,静等着发挥作用。
只要温语柔操纵手中的母蛊,许安宁的子蛊就会立刻反应,情欲蛊的效用也会立刻发作。
那个女人就会当众发情。
这是控制不住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
其实温语柔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所以许安宁喝下子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平安无事。毕竟那个女人并不该死,而她自己,也从未想过要害人。
可是现在……
是你逼我的!
温语柔的眸子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