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阎老爷子的房间内。
阎钧已经将没用的医生统统赶走,余出空间,方便许安宁为老爷子治病。
许安宁走进房间,看到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阎老爷子,心里一酸,险些滴下泪来。
“阎爷爷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阎钧叹了一口气:“老爷子知道了厉珩的事情。我们原本想要瞒着他,还是没有瞒住。”
听到这个原因,许安宁的心里也有些不安。
毕竟,阎厉珩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如今,竟然连阎老爷子都连累了。
许安宁振了振精神,快步上前,拿出医疗工具,为老爷子诊断。
“老爷子他……怎么样?”
半晌之后,阎钧看着许安宁蹙紧的眉头,心都提了上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阎爷爷受了刺激,老毛病也犯了,现在身体状况非常不稳定。”许安宁简单介绍着老爷子的情况,眉心蹙的很紧。
老爷子的实际情况,比她描述的还要严重。
阎钧闻言也皱起眉头:“许医生,那,老爷子的病有办法治好吗?”
“我需要一些时间。”
许安宁拿出自己的一套治疗工具,对阎钧说:“不好意思,请你们出去等待,我现在要为阎爷爷治病了。”
“哦,好的好的!”
阎钧连连点头,带着陆伯等下人,一齐出了房间。
许安宁目光坚定,取出银针,开始为老爷子施治。
房间外等待的煎熬,远不如房间内治疗的艰辛折磨人。
许安宁心中判断着各种穴位,调整着手上的力道,不断为老爷子施针。
额头上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不知过了多久,许安宁取走最后一根银针,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床榻上,阎老爷子勐地喘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见许安宁,老爷子的情绪很是激动,费力的朝着许安宁伸出手,颤抖着开口:“宁夕丫头,我的宁夕丫头,你终于来了!”
许安宁连忙握住老爷子的手,眼眶一热。
“阎爷爷,是我,我来了。”
“宁夕丫头啊!你快去救救厉珩吧!厉珩生了病,他们说厉珩受了刺激,不认人了,谁都不认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阎老爷子紧紧握住许安宁的手,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
许安宁的心里很是酸楚。
她连忙安慰道:“阎爷爷放心,厉珩已经在治疗阶段了。他会好的,阎爷爷不要担心。”
“真的吗?”
老爷子见到许安宁才算心安下来,全天下,他最相信他的宁夕丫头。
许安宁点了点头:“是真的,阎爷爷不要再担心了,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关键啊!”
“嗯嗯,我听宁夕丫头的,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老爷子伸出苍老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拉住许安宁细看起来。
“宁夕丫头啊!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把我忘掉了啊!”
人老了就像小孩子一样,需要被人哄着来。
许安宁连忙安慰:“阎爷爷,我没有忘记您,只是最近一直在忙。”
“是不是忙厉珩的事情?哎……宁夕丫头你辛苦了。”
阎老爷子拍了拍许安宁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下,心疼的说:“宁夕丫头啊,这几日不见,你怎么有些瘦了啊!你看,黑眼圈都有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阎老爷子关心的话,让许安宁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一滴晶莹从极美的面容上滑落下来。
“哎幼,宁夕丫头不要哭,是不是谁给你委屈受了啊?你跟我说,我保护你!”
病床的阎老爷子拍着许安宁的手安慰着,还握着自己的拳头挥了挥,做出要保护她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许安宁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阎爷爷,厉珩其实是因为我,才……”
老爷子打断许安宁想说话的话,自己开口道:“宁夕丫头啊,厉珩保护你是应该的,你为那个臭小子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你不容易,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我替你做主。只是无论如何,不要苦了你自己啊!”
如此暖心的话语让许安宁的眼睛一酸,终于忍不住,扑在老爷子的怀里,积攒多日的泪水,抑制不住的从脸上滑落下来。
阎老爷子苍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安慰着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静静的安慰着许安宁。
良久之后。
许安宁擦干眼泪,安顿阎老爷子睡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陆伯还等在门口。
“安宁小姐,老爷子他……没事吧?”
“陆伯放心,阎爷爷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再调养几日,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许安宁说着,双眸之中划过一抹不忍:“陆伯,有件事要摆脱你。厉珩那边需要我招呼,他现在的状态不认其他人。阎爷爷这边我顾不上,我会给阎爷爷开一副药方,有劳陆伯每日为阎爷爷熬制,早晚各一副。要连续服用一段时间才行。”
“安宁小姐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没问题的。”陆伯保证道。
“嗯。”许安宁点点头,“那陆伯跟我一起去抓药,我教你怎么熬制,才能发挥最大药效。”
“好的。那老爷那边……”陆伯试探着问道。
“我自己去告知阎伯父吧!”
许安宁将阎老爷子的情况悉数告知阎钧之后,便离开了阎家大宅。
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能,也无法留下来。
阎厉珩并不知道阎老爷子为他着急生病的事情,也没有人通知他。如果他知道,一定不会将戏在演下去。
然而现在,许安宁还是需要回到仁安,继续照护阎厉珩。
看见许安宁终于离开,躲在暗处的叶从露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冒险打过电话,组织却只是要她再等等,似乎目前为止,组织还没有想到什么绝佳的对策。
面对的人毕竟是阎厉珩和整个阎家,华夏鼎鼎有名的大家族之一,组织的人,也不敢轻易造次。
尽管不甘心,叶从露也只能继续隐忍着等待。
她自己,已经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