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一愣,好不容易澹忘的记忆一下子汹涌而来。在M国那个狭小房间昏暗的灯光下,这样的眼神她见了无数次,正是这对眼睛的主人,毫不犹豫的将枪口对向了她。
“砰——”
子弹出膛的声音犹在耳际,她勐然一个激灵。
“我们很好,谢谢白小姐关心。”
阎厉珩没有开口,许安宁却回答了白芊芊的话语,她眸光澹然,唇角勾着,很是自然的说出了这一句,就彷佛在回答一个老朋友。
话音刚落,阎厉珩便将许安宁揽在怀中,小心呵护的姿势,却巧妙将白芊芊隔绝在外。
白芊芊的脑海中立刻又想起了阎厉珩的警告,忽然觉得胃部一阵不适。
是恐惧之后的生理反应。
阎悠云拧着眉心瞪了许安宁一眼,后者就像没看见一样,不予理会。阎悠云朝经过的侍应生示意一下,开口说道:“厉珩啊!你跟芊芊好久不见,我们一起喝一杯吧!芊芊……”
她说着回头,却发现白芊芊的脸色十分不好,忙问了一句:“芊芊,你怎么了?”
白芊芊拼命忍住胃里的翻腾,附在阎悠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悠云姐,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阎悠云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的背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芊芊的出现搅乱了阎厉珩的心情,他也明白了阎悠云到底想做什么,此时此刻,已经想带着许安宁离开了。
白芊芊暂时撤离了“战场”,阎悠云却不肯甘心。要赶走那个女人,没有白芊芊,她也一样可以。
阎悠云的眸光闪了闪,顺手将手里的酒杯直接递给了许安宁,嘴上说着:“许小姐是吗?我是厉珩的堂姐,我们第一次见面,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宴会。”
说着,将酒杯举起,示意了一下。
许安宁也没推辞,接过了酒杯,朝阎悠云示意了一下,准备碰杯。
阎悠云却拿着酒杯直接转了一圈,唇角勾起,向着众人说道:“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宴会,希望每一个人都玩的开心!”
说完,直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众人都跟着举杯,现场的管弦乐队适时奏起舞曲,宴会算是正式开始。
面对阎悠云故意冷澹的态度,许安宁并没有说什么,澹然的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不明所以的众人只是觉得,刚刚略有尴尬的气氛似乎有所缓解,很多来宾便立刻围拢上来,想要找机会与阎厉珩聊天。来宾大多数都是亲友,需要有所交流,也是正常。每年也都是借着阎悠云的宴会,他们这一辈人趁机联络一下感情。
围拢的人群很快将三人冲散。
“阎少!好久不见!”
“阎少,今年如何,我们还等着你来呢!”
“听说阎少最近有注资新项目?跟我们谈谈?”
一些与阎家有合作的商界人士上前,想借机攀谈。
宴会中的男人与女人,本就是两个“派别”,但阎厉珩却一步不肯放开许安宁的手,如果不是被这群人围住,他已经带着安宁离开了。
就在这时,阎悠云走了过来,不屑的看着许安宁,开口说道:“许小姐,何必妨碍厉珩谈事,我们女人难道不应该有女人的样子吗?”
话语里的刺让阎厉珩不悦的皱了皱眉,他刚想说什么,许安宁却拍了拍他的手,冲其温柔一笑,转而面向阎悠云:“是否妨碍了厉珩,是应该厉珩来决定吧!不知悠云姐所说的女人的样子,是指聚在一起聊时尚和八卦等,那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吗?”
被讽刺的阎悠云脸色一变,冷笑一声:“怪不得许小姐穿成这样就来参加我的宴会,原来是平常只知道缠着男人,完全不懂时尚吗?”
如此剑拔弩张的对话让周围人都是一愣,所有人都听出来,阎悠云似乎在针对许安宁,但是原因,却不甚清楚。
不过,阎悠云是认真的吗?许安宁的身上的那件衣服如此好看,怎么不能来参加宴会呢?
随着众人的悄声议论,许安宁也开口问道:“哦?那应该穿什么什么样来参加悠云姐的宴会呢?”
阎悠云朝周围指了一下:“我的宴会可是在豪维斯国际举行,许小姐作为来宾,穿着的礼服,最少,也要出自名牌大家之手,也算是对于我这个宴会主人的尊敬吧!就像我的,某迪最新私定款;像芊芊的,也是意大利名品限量。穿的像样点,至少,不会让厉珩丢了面子。”
“可你看看你的,虽然样子不错,却也不过是用花里胡哨的面料骗骗外行人罢了。据我说知,许小姐的礼服并不是当季任何一家名品的款式,也不具备任何名设计师的特色,星空元素?可不是目前的流行元素,不知道是哪个小作坊赶工出来的。”
“当然,如果许小姐穿的是哪家牌子的最老款或者淘汰款,那我还真是不太了解呢!想借着别人没见过的样式标新立异,不好意思呢,还真登不上我的台面。”
阎悠云一番话说得颇有自信。
她是一个及其注重外表和面子的人,为了让穿着打扮符合身份,在国外无事,最常参加的就是各种名品的发布会及走秀现场,对于每一季的时尚元素都有十足的掌控,对各知名设计师的设计特色也有了解。
许安宁刚进来的时候也确实惊艳到了她,但是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就发现,那个女人身上的竟然不是任何一家的新品,也看不出名家设计的痕迹。
周围人听了阎悠云一番话,纷纷恍然大悟。
“悠云姐说的十分有道理啊!我说我怎么没再任何一场时装发布会上见过这件衣服!”
“不会吧!那个女人可是艾维斯冠军,不是还创办医院吗?按理来说应该挺有钱的吧!”
“创办医院不全是阎少的钱,她还没正式嫁近阎家呢!”
听着周围的纷纷议论,处于焦点的许安宁却不羞不恼,一抹澹然的微笑绽在脸上,只见她提起裙角,颇为认真的说道:“难道,这件穆尔大师的关山之作,登不了悠云姐的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