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太太,旁边那位推着行李箱的女士看她的眼神更不对,鄙夷,嫉妒,不屑一顾。
抢她男人了吗?她要用这种眼神怼人。
19岁时的秦沫,专断蛮横,性子爆裂如火,从小在继母继妹的算计中和父亲的白眼中求生存,养成了她凡事不认输的性格,哪怕一个挑衅的眼神,她照怼不误。
“秦小姐,还是跟我去书房吧!”
看出了她想要进阳光房的意图,唐雷抻出手臂拦下了她,“这里是战家老宅,秦小姐不要乱了分寸才对。”
“粗鄙丫头一个,唐雷你让她进来,我看她要做什么!”
战老太太的脾气那也是一点就着的。
“老太太,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一开口就是粗鄙丫头,我哪里得罪你了?”
秦沫推开唐雷,一脚踏进了阳光房的台阶。
“粗鄙的丫头,有娘生,没娘教养的东西,敢在战家的地盘上撒野,唐雷圈住她,给我绑起来!”
老太太怒目圆瞪,手中拐杖直戳秦沫眉心。
“老太婆,你为老不尊,你怎么骂我无所谓,骂我爹娘就是你不对!”
秦沫瞋目张胆,挡开老太太拐杖的那只手,战凌夜一把拽住,“你们当我是死人吗?老人多大年纪了,你跟她计较?你也是为人父母,言传身教,齐宝看着你呢!”
尊老爱幼,大人老师从小就教会我们的道理,她为什么不懂?老人再有错,那也是长辈。
“你们是一家人,你当然帮她咯,算了,我懒得跟你们计较,快把股权书给我,我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
一群陌生人而已,合得来交往,合不来各自安好。
秦沫转身要走,手被战凌夜牢牢拽着,她挣脱开来,怼着他的皮鞋狠狠踩踏下去,然后,朝他都嘴扮了个丧气的鬼脸,扬长而去。
“你…….”
男人皱起眉眼,忍着脚尖上的痛楚,心底却是哭笑不得的无可奈何,她不经意间的一个都嘴动作,他的气就全消了。
“真是个祸害!”
战老太太咒骂不已,粗鄙丫头把自家孙儿拿捏的透透的,怪不得那丫头目中无人。
“奶奶,对不起,原谅她,她也不想这样的!”
战凌夜低头向老太太道歉,他瞥了一眼叶卡门的行李箱,这是要住下来的意思。
“奶奶,叶医生过来陪你,我就放心了,好久没回海棠花园了,我和齐宝今天晚上搬回去住!”
“卡门一来,你就走,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老太婆碍眼了吗?”
“不是……,奶奶,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你要是嫌我活的久,想让我死不瞑目,你就搬走吧!”
老太太怒不可遏,送上门的不要,偏偏要那粗鄙的丫头,也不知道那丫头下了什么毒药,迷的神魂颠倒。
“奶奶,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了,我不搬就是了!”
老人性子烈,脾气大,不宜当面跟她起冲突,还是哄一哄,免得伤了身体,人生很短,亲人更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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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权书完好无损,你仔细看一看,没有问题的话,在这份文件上签上你的名字!”
战凌夜端坐大班桌,眼神瞥瞥桌上的股权书和另一份他额外增加的文件。
“这份股权本来就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要签什么名字?!”
秦沫拿过股权书,起身就走,这个世界坏人太多,身边最亲密的人都不一定可信,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跟我是领过结婚证的夫妻,我的所有都有你的一半,你现在的记忆回到了7年前,在你没有想起我之前,你接下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你个人行为,与我没有关系,另外,我们领结婚证知道的人不多,鉴于我们目前的情况,最好不要对外声张!”
让她隐瞒,与她撇开经济关系,不是放任她不管,接下来她们姐妹开撕,他可以毫无掣肘的帮助她,秦楚想赖赖不到他头上来。
离她更远,才能更好的帮助她。
“夫妻?我们是夫妻?!”
秦沫停下脚步,回过头去,一脸愕然的盯着男人,“你说我们是领过结婚证的夫妻?你确定你不是在骗我?”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我有必要拿我一半的家产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吗?”
秦沫打开文件,第一页就是战凌夜的个人简介和资产预估,“战凌夜,33岁,韩城人…….”
念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姓战的,你说你都33岁了,我才19岁,你比我大14岁,你个老男人……..”
“你说什么?你说我老?”
男人纤长的手指捏了捏发疼的额头,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老。
“我一下子忘记自己的年龄了嘛,瞧你这受伤的样子,你又不是女人,那么在乎别人说你老吗??玻璃心!”
秦沫拿白眼怼他,继续翻看文件。
没见过这么横蛮不讲道理的女人,明明是她自己搞错了年龄,她还委屈的要死的样子。
7年前的她,跟7年后完全判若两人,如果,初见她是在7年前,他会不会爱上她?
“啊,你怎么会这么有钱?!!”
男人的思绪,被秦沫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吓断了。
“瞧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秦沫手捂小心脏,指着文件上面的一长串数字,“好多好多好多零,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钱的男人,绝对后无来者!”
“那你想怎样?”
“你……”
秦沫咽下喉咙里的口水,“你这么年轻,这么有钱,这些钱来路正当吗?你该不会走私,贩.毒,拐卖儿童,洗黑钱,什么勾当都干过的吧?!”
绞尽脑汁,只要她能想到的那些犯法的勾当,她全说了个遍,边说边拿不可置信的眸光紧盯男人的眼睛,想要把他看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