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浩强行拉着高暖进海边酒店为他庆祝生日,他以为他的生日家里没一个人会记得。
没关系,只要有高暖作陪就行。
他打开洋酒瓶,往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茶色的液体挂杯浓厚,酒是成年好酒,喝酒的人却笑的一脸凄然。
他先是小酌了一口,然后,仰头就是一大口,杯子很快见了底,他没有马上倒第二杯,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餐桌对面。
冷着脸看都不看他的高暖,莫名有股害怕,“你不要靠过来,好好喝你的酒,发什么神经病!!”
以前只是一坨臭狗屎,现在是一坨时不时就会发疯的臭狗屎。
高暖挡开战凌浩伸到耳腮边的手,起身站到窗户边,窗外夜色渐临,海水卷着浪潮,拍打上岸边的礁石。
“今天是我31岁的生日,你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我,我发神经不正常吗?”
战凌浩环顾四周,一个晚上5位数的高级贵宾套房,装扮的像结婚用的新房,红色玫瑰花瓣铺满整个地面,西式餐桌上各式美食搭配红烛高燃,钢琴键行云流水一般,在钢琴师的手指间弹跳。
他精心制造的浪漫氛围,他以为高暖至少会有一点点感动。
可惜,还是他想多了。
“你生日跟我有关系吗?快送我回去,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窗外海浪来来回回,高暖越看越心浮气躁,她一把拉上窗帘,“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战凌浩的脚步不自觉的朝门口靠了过去,他瞥了一眼钢琴师,“你可以走了,小费我已经写在单子上了!”
钢琴师停下手指,躬身离开。
高暖趁着钢琴师开门的时候,想跟着一起熘走,战凌浩早有防备,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拖着她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要干什么,战凌浩!”
“去把衣服换上!”
卧室的床上,战凌浩买的情.趣内衣安静的躺在那,薄如蝉翼的面料,少的可怜,看一眼都觉脸红心跳,何况是穿上它……
“变态!”
高暖打死不从,一屁股赖在地上。
“不穿可以,起来陪我喝酒………”
“喝完酒,你送我回别墅!”
“把我陪开心了,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高暖定定的看着男人的眼睛,“不要骗我!”
“不骗!”
男人伸手拉她起来,两人回到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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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里的酒所剩无几,醉意微醺,战凌浩嘴里的话多了起来,“今天是我生日,你看我家里的人,有谁记得我,从小到大,我就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奶奶也不疼的可怜孩子!”
“这一点,我比你好,娘不要我,爹不要我,我有奶奶要我!”高暖喝的七荤八素,对面的男人只剩重影叠叠,她觉得好累,一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谁说你没人要,我要你啊!”
见对面的人趴下去后就没再起来,男人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高暖,高暖!”
“别拍我,我…..要睡觉…….”
趴着的人动都懒得动,嘴里含湖不清,话没说完,睡着了。
“对不起,暖暖,我又骗你了…..”
男人愧疚自责把脸深埋进臂弯,来不及缓解的情绪,因手机收到的短信,掐然而止。
【凌浩,生日快乐,记得你上次说看中了一款腕表一直没买到,我帮你买到了,中午公司吃饭时,本来想给你,你走的太急了,明天我让唐雷送到你家里去,战凌夜】
【凌浩,你好久没来老宅看奶奶了,今天是你生日,奶奶在佛堂为你祈福!】
【凌浩,生日你也乱跑,我跟你爸爸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本来还想一起吃顿饭,你这孩子啊,自从去了分公司,海棠花园你不去,爸妈的庄园你也不来了…….】
不是没人关心,而是家人的关心一直都在,只是,他没有及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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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夜短信发出好一会了,迟迟收不到战凌浩的回应,他收好手机,眼睛望向秦沫的方向,化妆品店的服务生拉着她,正跟她介绍产品。
不一会儿,东西挑选好了,服务生忙着打包,秦沫跑回休息区,赖在战凌夜腿边,拿水汪汪的眼睛仰头看她。
男人拉她坐上沙发,“口渴了,想喝水?”
嗯!
她手指桌上的咖啡杯,想喝。
“口渴了,要喝热开水,喝咖啡不解渴!”
男人这么一说,唐雷立刻扬手招呼,“服务生,倒杯热开水过来!”
不要!
热开水不好喝。
秦沫摇着男人的胳膊,眼巴巴望着桌上的咖啡。
“不可以!”男人轻轻抚过她的脸,不让她看咖啡,“明天是你的生理期,等过了这几天,我们再喝好不好!”
她的生理期,她从来不记,他却记得很清楚。
被人惦记真是幸福。
“您好,太太,您的开水!”
服务生送来的开水,战凌夜接了过去,他放在手心里,感受玻璃杯的温度。
“先生,您放心,我倒的是温开水,绝对不会烫到您太太!”
服务生善意提醒,同时,她眼睛里满是羡慕,旁边这位漂亮的女士,太让人羡慕了,她虽然说不了话,却遇上这么好的男人。
上帝关窗,会留门,这话,她信了。
“活的还不如一个哑巴,秦沫,你的命真好!”
秦楚过来商城买鞋子,碰巧路过化妆品店,她扫了一眼,便匆匆离开了,她现在烟瘾发作,到处找抽烟的地方。
“秦楚,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朵边,秦楚回头望去,楼梯过道口,赫然站着一位老熟人。
她吐掉口中的烟雾,“叶卡门,我躲到楼梯过道抽烟,你都能找过来,你是不是一直跟踪我?”
叶卡门笑笑,“少抽点烟!”
“叶医生别来无恙,两年不见你,你沧桑了好多!”
以前的秦楚口蜜腹剑,现在的秦楚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吧,看着脸儿挺光亮,心里过的也不是滋味吧!”叶卡门抹抹风衣上的褶皱,学着秦楚的样子,落坐楼梯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