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燕妮望了眼正陪白露说话的凌景琛,满意地点了下头,"这段时间辛苦他了,除了忙工作,空闲时间他就过来陪小露。
每天跟她说话,陪她画画弹琴,差不多他自己要练会琴棋书画了。"
"呵呵..."陈怡兰笑,"他像他父亲,是个老实敦厚的年轻人,又这么努力创业,以后啊,这个女婿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夏燕妮听完,脸上的笑更加美丽了,"这次抓到了黑手,我们的心都宽了,我相信小露很快会好起来。"
"会的,燕妮,她肯定会好的。"
...
凌沫雪和顾明煊今晚一直伴在楚磊身边与嘉宾们寒暄畅饮,直到宴会快结束时,凌沫雪才得空坐到了白露身边。
她伸手握住妹妹的手,面带温和慈爱的微笑,"小露,今天的菜好吃吗?"
白露看她一眼,慢慢从她掌中抽出手,捧住装满果汁的杯子,扭头望向凌景琛...
"怎么不理你姐姐?她非常爱你知道吗?"凌景琛摸了下她的头,温柔道,"昨天你还念着她呢,现在就跟她谈谈,好吗?"
白露忧伤地垂下眼帘,低低地说了句:"她不怪我了吗?"
"不怪你。"凌沫雪急忙说,"小露,姐姐早说过,你是我的好妹妹,你做了什么,姐姐都不会怪。"
想到她为了自己的名誉,饱受着米志博对她的威胁,要挟,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凌沫雪不由红了眼睛,张开手抱住了她,"妹妹...姐姐谢谢你。"
"姐。"白露这才开口叫了声。
凌沫雪听到这声"姐",激动的泪水"哗啦"一下滚了下来。
"小露,我的好妹妹。"
只要她能开口称呼,那说明她封闭的心已慢慢打开了,这是好的开始啊。
就因为是开始,所以白露并没有说多余的话,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任凭凌沫雪抱着她又笑又哭的。
凌景琛也非常开心,摸摸她的脸,表扬道:"露露真的乖了,知道叫姐姐了,我们再努力一点好不好?
明天小露就会叫更多的人,让他们知道白露原本就是个非常漂亮,非常开朗的女孩子。"
白露望着他,漂亮的眼眸里慢慢浮起了一丝浅浅笑意。
...
晚宴过后,郑易桦回到套房继续翻译未完成的一篇论文。
顾欣妍则帮他把已翻译完的资料一一打印出来,整理归档,用袋子装好。
收拾完之后,她又出去到酒店厨房,亲手给郑易桦炖了碗冰糖燕窝。
拎着一只小食盒出来的时候,在电梯口遇上了一位似曾相识的中年妇女。
她头发半白,装束简洁朴素,拎着一只帆布包,茫然地东看西看。
顾欣妍盯看了她许久,才讶然地叫了声:"婶子?"
杨彪的妻子慢慢转过身,看到顾欣妍,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眼睛又明亮起来,"欣妍?"
"婶子,我是欣妍,这么迟了,你来这儿做什么?"顾欣妍走到她跟前,奇怪地问。
杨夫人叹了口气,眼睛当即红了,"我茶叶店八点半关门,我赶过来已经迟了,欣妍,我是来找明煊的。"
"明煊?他早回家去了呀。"
"欣妍。"杨夫人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满眼的恳求,哽咽道,"帮帮婶子吧,辰华又被抓走了,他老婆还病着那。
这一下我们家里又没有男人了,欣妍,辰华肯定是一时糊涂,他绝不会害大少奶奶的呀。"
顾欣妍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眼神坚定,"婶子,不好意思,这件事我真帮不了你,辰华触犯了法律,做他人帮凶,敲诈勒索,势必要受到法律的严判,没有人帮得了。"
"他是一时糊涂才贪了钱,没害人那。"杨夫人落了泪。
顾欣妍生气地说:"他害人了!他差点害死了凌沫雪!
婶子,你知道吗?他帮米志博策划,帮米志博租房,还帮他逃跑,又帮他租游艇,他俩是同伙,一起合作诈骗钱财,怎么没害人?"
杨夫人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泪无声地落下,她颓然地放下手,眼里满是绝望,"这么说,他还真得要去坐牢?"
"婶子,是他没珍惜好我爸爸给他的机会。"
"作孽啊作孽!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去做鬼..."
杨夫人伤心极了,一边喃喃着,一边下楼梯,背影绝望而痛苦。
顾欣妍不放心,叫了个保安,"你护送这位夫人回家,路上多安慰她。"
保安点头,"好。"
顾欣妍这才放心地上了楼,回到套房,发现郑易桦已经把那篇论文翻译完了,正拿着A4纸准备打印。
"易桦,我来,你把这碗燕锅喝了。"顾欣妍忙过去,把食盒交到他手上。
郑易桦打开一看,微笑,"老婆,这么多啊,我们俩人一起喝。"
"你长身体呢,多喝点。"
"呵呵...连你也这么说。"
话一出口,他又一顿...
这话他清楚记得是邵夫人,哦不,是自己的亲妈妈先说的——
"他还在长身体,这个年龄段就要多吃点,吃一碗怎么会饱呢?多吃点多吃点。"
想起母亲,郑易桦的思绪飘远了,呆呆地捧着食盒,修长的墨眸沉郁深幽,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顾欣妍把纸张塞进打印机,抬起头,忽见他一副沉思呆愣的模样,微微一笑,走过去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哥,想什么呢?"
郑易桦恍过神,一丝涩然漫过眼角,勾唇一笑,"没想什么。"
"不,你在想,你肯定在想一位女人。"顾欣妍抬起头,戏谑地睇着他。
郑易桦眼眸中升起一丝笑意,"哪个女人?"
"京都的,邵家的。"
郑易桦眯起眼睛,"你还在想我拥抱邵可馨的事?"
"不,你在想邵夫人。"
被说中心思的郑易桦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手一抖,食盒倾斜,慌得顾欣妍急忙帮他托住,"你看你,怎么还捧着它呢,快拿出来喝。"
顾欣妍打开盒子,从里面端出碗,拿勺子轻轻地搅拌着。
"小哥,你不用担心我会埋怨或猜忌你什么啦,你想阿姨很正常啊。
她如母亲一样对你很特别,差点为你付出性命,你想她,念她都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想她,那才不好呢,说明你不懂感恩了。"
郑易桦听完微微一笑,承认了,"我是在想她,我想她有没有好点,现在手动了吗?眼睛睁开了吗?"
顾欣妍转过头,"要不,我们明天坐飞机过去看看她?"
咚...
郑易桦心房一个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