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雪转过身,看到郝优加穿着白色的护士服跑过来。
她圆圆的包子脸上扬着甜美的笑容,接过凌沫雪手中的花,带着娇羞朝顾明煊点了下头,然后拉着凌沫雪的手,"来看二爷?"
凌沫雪微笑,"嗯,他还好吗?"
"好,每天开开心心,油腔滑腔的,老跟我们科室的护士打情骂俏。"
"呵呵...吃醋了?"凌沫雪捏了下她的鼻子。
郝优加红着脸,"我哪有吃醋啊,他一个伤残人士,没有我这个特护,我让他拉尿在床。"
这话让一旁的顾明煊禁不住抿唇一笑,伸手推开门,看到穆少枫躺在床上,一只脚打着绷带半吊着,一只手臂也打着厚实的绷带挂在脖子上。
还真是伤残人士。
听到响声,穆少枫低吼:"小护士!你是不是要憋死我呀,快进来!我跟你说啊,我尿床的话,衣服床单全归你洗,我还得让院长扣你资金!"
吼完,他没见人进来,不由微微抬起头...
看到站在床尾的人是顾明煊和凌沫雪,他一怔,随即脸上泛起两片可疑的红晕,以嘻笑掩饰尴尬。
"哟,是你们这对恩爱夫妻啊,怎么?今天过来撒狗狼?"
顾明煊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迈步到沙发前坐下。
凌沫雪走到穆少枫床边坐下,拉着他另一只手,微笑,"二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开玩笑那?"
穆少枫挑了下眉梢,朝顾明煊呶了呶嘴,"我这样算什么?上次你丈夫打我,我比这严重多了,起码,这次的脸是完美帅气的,哎,你看...我今天帅吗?"
他转转头,朝凌沫雪挤眉弄眼,惹来顾明煊一记不雅的白眼。
"帅,二哥一直很帅。"凌沫雪禁不住笑起来,看他这么开朗,她心里也好受多了。
站在门口的郝优加这才走了进来,把花放到床柜上,装得一本正经,"这花是沫雪送的,祝你早日康复啊。"
"我说呢,我妹妹怎么会空手过来,起码得送我一束花嘛。"穆少枫又嘻嘻一笑。
郝优加双手插到衣袋里,从头到脚看了他几眼。
"喂,小护士,你别看了,我现在得跟我心爱的女人说说话,你别站在这儿碍眼。"
"哎,穆二爷,人家老公还坐在这呢,你这么说话,难道想顾大总裁再擂你几拳?"郝优加似笑非笑地瞪住他。
死不正经的男人。
"你不懂,这跟心中女神说话就得当着她丈夫的面,让他有紧张感。"
穆少枫偷瞄顾明煊一眼,见他面无波澜,拿着沙发上的一份报纸在翻看着,又无趣地撇了下嘴,"沫雪,你老公不爱你了?"
凌沫雪轻拍了下他的手,"二哥,你别玩笑了,我问你,这腿还疼吗?肩膀还好吗?"
穆少枫叹口气,"这能好吗?替你挨了枪子,我也没听你老公对我说声谢谢。"
"他说谢谢,你马上就能好全了?"凌沫雪想笑。
"当然,起码知道他也喜欢我了。"
顾明煊抬头看他一眼,又静静地坐着没动,接下来他随便穆少枫跟凌沫雪开什么玩笑都淡然平静。
十多分钟过后,他突然说:"郝优加,二爷拉尿在床了,我闻到了一股骚味。"
"噗..."郝优加捂嘴笑起来,凌沫雪跟着笑。
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嘴不饶人。
穆少枫的脸红了,脸颊在抽,"顾明煊,你...你胡说,你才尿床呢。"
顾明煊站起身,走过来掀了下他的床子,看到他下身未着衣物,墨眸陡然瞠大,穆少枫羞得正想吼叫,他又替他盖好了被子。
清了清嗓,顾明煊面无笑容地说:"谢谢你!"
随后朝小妻子呶了下嘴,"宝贝,你跟你同学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二爷谈。"
凌沫雪拉着郝优加出去了,穆少枫冷瞪着顾明煊,"哎,我说顾明煊,你故意让我在凌沫雪跟前出丑是吧?"
"你也知道自己丑啊?不过..."顾明煊又去掀被子。
"喂,你看上瘾了?"穆少枫气呼呼。
顾明煊耸耸肩,淡淡一笑,"挺小的,估计女人们也不爱看。"
"顾明煊,你变态啊。"穆少枫一拽被子,目光扫了眼他的裤档,"都是男人,我小你也大不了哪儿去。"
顾明煊不予争论,俯身要去拿尿壶。"真的想拉尿?"
"喂,你少来。"穆少枫用一只手把被子裹紧点,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原本恨自己入骨的男人,"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改了本性。"
顾明煊不直接回答,他拉来椅子坐下,薄唇微勾,"仍然喜欢我的妻子?"
穆少枫撇嘴,不无讥诮,"顾明煊,你依然这么多疑,心胸狭隘,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不喜欢我没事,只要喜欢我的雪儿就行。"
"嗯?"穆少枫墨眸瞠大,这人今天吃错药了吧?
他不是小气到连凌沫雪的面都不想让我见的男人吗?
"真喜欢那个小护士?"顾明煊自顾自地问他。
穆少枫挑起眉梢,"我喜欢谁还得向你汇报啊?"
顾明煊伸手拍了下他受伤的大腿,疼得穆少枫骂:"顾明煊,你到底是好心来看望我,还是来折腾我的。"
"我来告诉你,别为了逃避内心的情感就随意玩弄其他女孩的感情,不喜欢别人,就别光着屁股让人家接尿了,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要你管?"
顾明煊并不计较他的态度,正经地又拍了下他的腿,"我是好心,你这么小的老二被女人看见太丢你的脸面,还是老实盖住吧。"
"顾明煊,你可以出去了!"穆少枫不悦地瞪住他,"我穆少枫真是吃多了没事干,会从美国回来找你。"
"呵呵..."顾明煊忽儿笑起来,"所以,你这个朋友值得交。"
穆少枫一愣,扭头见他的脸色凝重起来,不由皱了眉,"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明天要去美国做手术。"顾明煊认真道。
穆少枫眼睛一眨,惊讶,"你生什么病了?"
"脑里有颗大瘤,手术成功率不大,如果我不能起床,亦或我走了,你是否还能呵护我的妻子?"
"..."穆少枫瞪大眼睛,呆怔了。
"哦,有可能我也会成功地醒过来。"
"靠!"穆少枫甩开他落在自己身边的手,大骂,"混蛋!你既然娶了她,那就好好呵护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什么叫有可能?你一定,必须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