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的很快，因为这些冲上来的恐怖怪兽一点都不干恐怖的事情，一个两个都跟送人头一样，搞得轩辕也是疑神疑鬼的，最后下令停止了攻击。薙兽们用庞大的身躯绕着舰队缓慢的飞行，仿佛是保护一般，而食魂兽也跟在薙兽之后游走，时不时用它们的利齿指向某个方向。这种奇怪的表现很快就引起了轩辕的注意，舰群开始向各个方向发出侦测波。

在狄拉克海上因为光线不在沿着直线传播，所以依靠光辐射进行的侦测行为只能沦为辅助，舰队主要依靠的是发射暗能震动波束，通过类似雷达效应的反射回波来判断周围的情况。暗能波束的特点是无视能量丰度差，在拓扑结构上呈直线前进，是速度最快也最灵敏的探测方式。

暗能震动波束发出后一个多小时就受到了回波，智脑将接收到的信息处理之后分成若干个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这些都是有疑点的位置，有的近有的远，智脑也根据威胁程度进行了排序，方便众人又选择性的重点分析。

冯志远也有权限观看，但他对着犹如中国水墨画一般的黑白画面实在犹如看天书，根本就不清楚上面表现的是什么，只好向一边的螺旋求助。

“呐，这片黑影你放远一点看看，像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螺旋教导起来说不上尽心尽力，可也没有马虎敷衍。

“我看……嗯？这不就是薙兽吗？”薙兽因为体积巨大，在画面上所占据的地方也很大，再加上它们一般都是群体行动，因此就像一大片黑色的涂鸦，冯志远一开始还真没看出来，经过螺旋的提醒后将视线拉远倒是看出一些端倪，“那这些呢？”

“这是超高丰度的粒子集，就像是……就像是密度很高很高的水，也能反射暗能量震动波束。”

“这不就是b超吗？”

“有点那个意思，但也不全是。”螺旋快速的解释道：“关键是那边，你看看。”

冯志远按照螺旋的指示看向一副朦胧模糊的图像，“这不没什么嘛。”

“正因为没什么才可疑，你看看其它图像，有哪个是这么清洁的？”

“这倒是，几乎每一张中都有若干黑影，只有这张整体都是一个样，难道……”

“没有难道，就是！看来我们要有一场大战了。”螺旋叹道：“能将自己伪装到这种层次的科技实力绝对不会弱于轩辕舰队。”

轩辕显然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更多的探测波束被发射了出去，这些波束不在是各自为战，而是通过不同的频率和位置关系组成一个复杂的网格，类似地球上使用的拖拽式声呐阵列，利用这种互相联系的侦测网络来加强对目标的探测分辨能力，在这种状况下，即便对方拥有反射面很小的吸波材料也无法同时兼顾到多个方位和频率，很容易就在图像上留下黑色的反射面。

新获得的图像出现了一个个模糊的身影，虽然仍旧朦胧不清，但是久经沙场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支舰队。

“看起来对方的数量不是很多啊。”冯志远数了数如同毛刺一般的黑色线条说道。

“那更麻烦。”螺旋解释道：“能到达这种地方的无一不是强大的势力，数量少说明他们有恃无恐，岂不是表明其战斗力惊人？”

“还有这种操作？那下次我一个人出来溜达还不把敌人给吓跑了？”

“这很正常，即便在原来的宇宙中也很少有人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去攻击孤身的战舰。”螺旋说道：“或许你们人类是个特例。”

冯志远想了想，好像自己还真是遇到过不少次孤身被人打劫的场面，或许真如螺旋所说，人类就是点背吧。

发现了身后竟然跟随着一支舰队，轩辕波澜不惊的指挥着手下进行布防，那些薙兽和食魂兽也跟随着前往不同的位置防守，看起来就像是被轩辕豢养的战斗兽一般。

远远跟着的舰队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他们纷纷减速停了下来，双方隔着视觉上很远很远、远到看不到边际，实际上却已经很接近了。

“喂，这是在玩干瞪眼的游戏吗？”双方都停了下来，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向，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不怀好意的人碰面只是瞪着对方谁也不先动手一样。

螺旋白了冯志远一眼：“这是在计算彼此的坐标和中间空间的所有坐标，舰队之间的战斗可比和薙兽、食魂兽战斗要复杂的多，等会可别惊掉下巴。”

“当我吓大的？”冯志远不满意的说道，宇宙中的战斗他见过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比这宏达的场面见得多了，怎么可能被数量稀少的射程还近的小规模战斗吓到呢？说起来，狄拉克海中因为空间的特殊性，双方之间的战斗距离还真的很近，如果换算成光速的话，最多也就在几百光秒之内。不是他们的科技水平不行，而是这里需要计算的能量丰度太过庞大，如果战斗距离拉得过长，没有哪个的智脑能经得起天量信息的计算请求。

“白痴！”螺旋只能如此评价一句：“宇宙中的战斗看得再多也不会有这里的一秒钟惊奇。”

冯志远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将目光集中到呈现在眼前的“直播画面”中，眼中似乎也多出了那么一点期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双方的计算已经完成，没有任何停滞和犹豫，攻击在计算完成的那一刹那就开始了。冯志远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一看在狄拉克海中战舰是如何对轰的，结果在下一秒，他盯着的那一艘最靠前的战舰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怎么？这里不是搞远距离攻击，而是玩近战的吗？”他当然知道这是战舰飞行到了其它坐标造成的景象，但是这种飞行会严重破坏已经计算好的坐标参数，所以一般来说远程轰击中大家都是处于静止状态，可轩辕舰队玩这么一出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是要冲过去用战舰肉搏吗？

“白痴！”螺旋鄙视的说了一句，“好好看着吧，这才是狄拉克海上真正的战斗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