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速运动的物体来说，时间总是不够用。

讨伐舰队和虫群之间半光年的距离一转眼就走完了，虫子用奇怪的东西撞毁了一艘人类战舰，造成了1两万多人的死亡，相对于十多万虫族战死来说，这个收获并不值得夸耀，甚至应该感到难过。但如果考虑一下双方的数量对比，五百亿：一亿四千万，那你就会觉得还是很划得来的。

双方已经进入了四千光秒的白刃战阵线，虫群自然没有停止不动迎敌的习惯，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移动，只不过庞大的体积让他们的移动在空旷的太空背景上不那么显眼而已。

咻咻咻！占据了射程优势的讨伐舰队首先开火。一道道波纹在空间中以光速蔓延过去，这是波族贡献出来的错能武器，通过特殊的魔能分子激波能让影响范围内的魔能分子自动解体，将藏在分子键中的能量释放出来。最外围的虫子在接触到波纹的时候就像是被点亮的灯泡一样燃烧了起来。那是内部能量聚集过快产生的自燃现象，坚固的外壳也挡不住来自内部的攻击。虫子唰唰唰的死了一层有一层，远远望去就好像有一条燃烧着的引信不断向虫群的更深入蔓延过去。

讨伐舰队没有去管错能武器的攻击结果，第二波打击紧随而至，那是空间碎裂炮。强大的能量撕扯下，一道粗大的空间错裂柱激光一般笔直的射向虫群，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那些被照射到的虫子有的头部移到了屁股上、有的身体出现一个大洞、有的和另外一只虫子交换了下半身，稀奇古怪的样子就好像岛国的百鬼夜行一样，只不过这些百鬼都是死去的、无法动弹的而已。空间碎裂炮的射程有限，在呼啦啦散开的虫子面前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第三种武器立刻跟了上来。

梯度打击。这是人类和波族共同研究出来的武器，理论基础是星芒对35纬生物核心的研究。这种人工制造的低纬包围高纬的技术双方都还没有吃透，但这不影响他们使用。所谓的梯度打击很像《三体》中曾经提到的二向箔，不过它并不是改变空间的维度，而是通过维度差释放出巨大的空间能量来实现攻击的目的，就和灵子四维剑一个道理。这种武器的使用必须借助于圣尊的灵力场，所有整个舰队只有四门梯度打击炮。在四位圣尊的操控下，裹挟着二维空间的能量泡以光速向着虫群冲了过去。为什么是二维而不是四维呢？前面说过了，低纬包围高纬还做不到，当然只能用三维包围二维了。

虫群所占的地盘实在是太大了，即便他们也做出了机动规避的动作，但是光速飞来的二维泡又无法被提前观测到，谁会被击中谁不会被击中完全看脸。虫子的脸比较大，二维泡竟然一只虫子都没打到！不过没关系，泡泡外围包着的三维空间也是有厚度的，也是会消耗的。等它来到虫群深处的时候正好是外部三维壁消耗殆尽的时候，藏身其内的二维空间一下子引发了纬度差爆炸。空间激波瞬间掠过周围还在庆幸的虫子，将他们吹成一堆基本粒子的灰尘。讨伐舰队当然还有其它远程武器可供使用，无论是皮实耐操的质量弹，还是更高一级的元素弹，亦或者是威力更大的伸缩弹、褶皱炮都无法像以上三种武器一样大面积的杀伤虫群，所以在战斗中自然也难以出彩。

在遭遇到攻击后的虫子也不是一味的挨打，他们分散开来仿佛冲锋的士兵一样想要拉近双方的距离，然后用肉搏的方式将这些屠杀同族的仇人撕成碎片，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这几千光秒的死亡地带。虫子的尸体就跟下雨一样堆积在双方之间的空间中。

“等等！不对劲！”祝轻语一点都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更何况这还没有胜利呢。她敏锐的看出了不对劲。

“哈？”正操纵着元素弹像打cs一样疯狂扫射的冯志远头顶上冒出一个问号，没明白祝轻语在说什么。

“虫族怎么可能没有远程攻击能力呢？”祝轻语大叫一声：“停止攻击，打开所有护盾！”

祝轻语明白的很快，但还是迟了一步。就在她的命令刚刚进入智脑的执行程序时，虫族那隐藏已久的远程攻击终于到了。

那是一种新型的虫子，非常小，整体不过蚂蚁一般，如果不是依靠深空探测器，就只能依靠精神力来发现。可恨的是，这么小的虫子身体表面同样布满了暗物质同位素，连灵力探查都会出现一定的偏差。更何况虫子狡猾的不计代价的投入生力军让讨伐舰队杀，在双方之间的战场上飘荡着难以计数的虫子尸体。这些小虫子就是借助了尸体的掩护偏过了圣尊的灵力，也骗过了深空探测器。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时，正因为他们足够小，人类的远程武器基本上都没有命中他们，极个别被击中引发爆炸的也难以引起注意。所以等待祝轻语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密密麻麻的贴在战舰的外壳上了。

引爆！这些毫不起眼的小虫子体内都含有一块反物质，虽然每一只所包含的量都很小，但是他们数量多啊，连环的爆炸在舰队中响起。小虫子们并没有一起爆炸来硬啃坚固的战舰外壳，而是让一部分虫子对某一个区域进行连续不断的轰击，一旦炸出孔洞之后，他们就一拥而入，进入到柔软的内部后再肆无忌惮的到处破坏。当然，这些不起眼的虫子也是具有基本智慧的，一部分贴到哪炸到哪，引起混乱，另一部分则进入通风管道、维修管道等等一切狭小的空间，向能源储备仓库、动力室前进，那里才是一艘战舰的灵魂所在。

祝轻语的命令下达的还算是及时，当战舰升起空间护盾和曲率护盾之后，这些小虫子就再也难以接近外壳了。

“所有被入侵的战舰朝圣尊所在的战舰汇合！各位圣尊帮着清空战舰内的小虫子！”

这个命令没有被很好的执行，原因是那些被入侵的战舰也同样升起了空间护盾，将周围的空间拉伸了几千倍甚至几万倍，中微子通讯波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到达战舰内被接收到，在那之前，估计这些战舰就已经成为一堆废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