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什么？

按照冯志远的理解，灵魂是由意识和身体相互作用之后产生的东西，它存在于身体中又能在一定情况下脱离身体，而它的表现形式就是精神力。灵魂越强，精神力也就越强。从最初如气体一般弥散到如液体一般流淌，再到仿佛粘稠的浆糊，最后在三我合一中铸成坚固的魂力，灵魂所能产生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顶峰，在往上就必须要有意识原体的参与了。

灭又是什么？

它是幻灭八式中的最后一式，是可以跨过能量层次、身体层次，直接作用于灵魂上的攻击。

在螺旋的感知中，他就仿佛是被狼盯上的羊羔一般，眉心处升起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刺痛。面前空旷的虚空中仿佛都布满了一柄柄冰冷的利剑，它们排列齐整的将剑尖纷纷对准他。上下左右前后，所有方位都被无数利剑所填满，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它们凝立不动又仿佛仅仅跟随，哪怕螺旋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躲避它们的追踪，只能正面硬抗！这是一种超越高纬空间的锁定，是一种灵魂上的锁定，除非他愿意放弃冯志远的灵魂本质！

“疯了吗？他不知道这一击下去受伤最严重的是他自己的灵魂吗？”

螺旋的念头刚刚升起，灭就到了。

无数柄利剑化作流星、化作银芒破空而来，错裂的空间无法阻挡它们、四维空间碎末无法阻挡它们、正在奔腾爆发的能量无法阻挡它们、凝聚在一起的灵力场也只能稍稍延缓它们的脚步，然后就是穿过身体，穿过现实的攻击！全数落到了灵魂上！

“嗷……”无穷无尽的痛楚、撕心裂肺的痛楚、深入灵魂的痛楚！受伤最严重的果然是冯志远的灵魂本质，八心八箭的晶莹身体上布满了裂纹，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然而作为窃据在他身体内的螺旋，完全是意识体的螺旋又怎么可能不受到伤害呢？那能屠灭灵魂的攻击就好像无数根沾满圣水的十字长钉刺入吸血鬼的心脏一般，所带来的痛楚与伤害绝对不是依靠能量和暴力展现威能的前七式可以比拟的，说高大尚一些，前七式是杀身，而第八式则是斩魂！

精神灵魂受创之后，螺旋的灵力场自然紊乱的一塌糊涂，纬度差爆发后产生的巨大能量潮汐也就无差别的席卷了他这个始作俑者。虽然因为意识尚有一丝清明奋力抵抗了一阵，但其伤势也并不比冯志远好上多少。同样破破烂烂的身体伤痕累累、同样缺胳膊少腿四肢不全，更为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受伤，实力下降的比身体受伤的冯志远还要严重。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留着这一手……”螺旋凄惨的一笑，灵魂受伤的他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头，想要对气若游丝的冯志远发动最后的攻击，却因为精神恍惚怎么也无法聚集起灵力。

“连身体都被你坑掉了，怎么可能不防着你点？”冯志远也在拼命的恢复身体伤势，只是这短短的一次交手就将他满满的灵力消耗一空，哪还有余力来修复身体？

两人都不在说话，现在就是谁先恢复谁活，谁后恢复谁死。

“好像这次是我赢了。”冯志远晃晃悠悠的飘了过来，身体上的伤势恢复起来自然要比灵魂容易得多。

“那可不一定。”螺旋也能移动身体了，面对着冯志远的威胁他也不甘示弱。他虽然是精神受伤，但主要被攻击的对象毕竟不是他，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一些战斗力。

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双方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对峙着，谁都没有多余的手段和能力去杀死对方。

“或许我应该一上来就用法则攻击，也许你就没有机会使用这一招了。”螺旋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法则攻击？”冯志远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对螺旋的话表示认同。

远处光芒闪动，一支舰队开了过来。

“你死定了。”螺旋得意的笑道，因为他已经看清来的是人类的舰队。

这回冯志远没有出声，对于人来说他只是一个外星人，即便他说他才是冯志远，谁又会信呢？

人类舰队没有加速，矢量引擎也在微微调整着喷射方向，好像是要绕着二人飞行一般。一艘小型飞船从科研舰上发射了出来。这一幕令冯志远和螺旋都非常奇怪，人类这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

小型飞船还没到，通讯波已经先一步到了，只是螺旋身上的个人终端也在战斗中被摧毁，接收不到而已。

小型飞船的速度并不快，在距离双方十光秒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和二人保持了相对的静止。螺旋也知道事情反常，这艘飞船不可能是来接他的了，肯定是人类舰队中出了什么事。

“冯志远、七芒，你们可还记得我？”熟悉的精神波传递过来这么一句话。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错！是我！”裂星者的精神波动中带着一丝愤怒，“冯志远，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了？”来人正是舰队中的另一位圣级强者裂星者。冯志远脱离三才阵的束缚之后，三才阵自然是不攻自破，陷入催眠状态的裂星者醒来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只是螺旋和冯志远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而已。

“你哄骗我和七芒，现在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了？”

“你想要什么补偿？”螺旋根本没有去狡辩，直接承认并且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要法则之眼的秘密！”

“没有问题，只要你杀了七芒，我就告诉你。”三人之中裂星者的战斗力最弱，可现在却成为最强的存在，想要捏死两人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裂星者却哈哈大笑：“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法则之眼的秘密我会亲自从你身上取得！”

“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冯志远冷冷的说道，他并不认为裂星者和他之间有多么深的交情，别忘了，他们也曾经为敌啊！

“你？哼哼，你说呢？”

螺旋苦笑一声，“看来我们俩的争斗没有赢家，都是输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