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华北重镇津滨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到处是倒塌的建筑、冒烟的大楼、毁坏的道路、眼神呆滞的幸存者。
车队不得不在一片废墟前停了下来。这里原本是著名的地标性建筑,如今却只剩残垣断壁,拦腰倒塌的摩天大楼将道路完全封死,连带着旁边的商场也被砸塌了一半,几个幸存者正在钢筋混凝土中寻找可以裹腹的食物,一些猫狗也穿行在空隙之间,把一切能找到的食物吞入腹中。
经不住老张的再三恳求,冯志远还是担负起了车队参谋的职责,百多号人,除了老幺和猛子两家,对此决定并不反对,反而有不少见过和食尸者搏杀现场的村民十分信任他。大春就是其中之一。
“大春哥,带块面包去找个当地人问问怎么回事。”经过几天的修养,冯志远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连断骨也接近愈合,正常的走路、慢跑都没问题,可见含有魔能的身体自愈力之强。既然当了参谋就得像个样子,suv成了他的座驾,仍然负责前出任务,只不过开车的换成了大春。
大春全名叫张大春,是老张的选房亲戚,听了冯志远的话毫不拖泥带水的去执行了。
一会儿的功夫就带回几个人来。
“冯哥,这几个都是本地人,只要给口吃得,都愿意给我们做向导。”
来人年纪都比较大,冯志远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连树也带着几个村民代表下了中巴走过来。
在几个人的相互印证下,车队总算是了解了个大概。
五天前部队正在安排撤离,虫子就趁着夜色攻了进来,部队利用高楼和虫子打巷战,坚持不住了就炸楼制造障碍物,打了三天三夜津滨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现在还有部队吗?”老张对这个最关心,忙不迭的问。
“没了,都撤了。听说是坐船去了上沪。就剩下我们这些离港口远没赶得及的了。”
老张听说部队走了,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段时间带着村民们提心吊胆的东奔西走,早就是心力憔悴,支撑他的信念没了,整个人瞬间就老了十岁。
“还有船吗?”冯志远一早就想到坐船去上沪,便出口问道。
“哪还有船啊!都开走了,不然我们也不至于留在这了。”一个幸存者回答。
“船可能还有几条,不过航道给堵了个严严实实,有船也走不了。”另一个说。
众人都沉默了,从陆路去上沪的行程超过此前走的十倍,不说路上的危险,单单粮食就是个大问题。
冯志远拉过老张,“老张,你也别气馁,要不这样。我带两个人先去港口那边看看,你安排人手搜索点物资,连老百姓都有来不及撤走的,我看这物资肯定也剩余不少。”特意压低了声音:“特别是枪!一定要搞几枝防身!”
听了冯志远的话恢复了一些的老张点点头安排人人去了。冯志远也就带了大春和小狗在一个向导的带领下前往港口。
穿过了几条街,冯志远感觉不对劲,拉住向导神色凛然的问道:“干嘛老是带我们绕路?”
向导一下子慌了,“不是,不是绕路,那边有人过不去。”
“有人过不去?”大春还没明白,有过经历的冯志远倒是明白了,“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武器?”
向导有些为难,支支吾吾不肯说。冯志远一把拎起他的衣领贴到墙上:“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个明白,不然这里可没有法律!”
“我说,我说,”两边都是狠人,向导也只能先照顾眼前了,“听说是北郊监狱出来的,有不少枪,前面几条街都是他们的地盘。最近祸害的厉害,大家都不敢过去……”
其它无所谓,“有枪”倒是听了个明明白白。这个世道,好人要面对的除了虫子、怪物,还有人!坏人!饥不择食的人!所以,有没有武器比以前泡妞有没有房子的区别还大,有了枪,至少车队的老百姓在面对暴徒的时候有了自保的能力,让老张找枪也是这个原因。更何况,枪对于冯志远来说还有别的用途。
沉吟一阵,冯志远放下向导,安抚了一下,“详细说说,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枪,把你知道的统统的说出来。”
津滨市靠近北城区的地方有一座新建没几年的大型商业广场,集购物、餐饮、文化娱乐为一体。虫子来得突然,大家都往东边的港口地区跑,反而忽略了这个原本的黄金地段。从北郊监狱杀了狱警逃出来的根哥一伙就在这落脚。
商场的四层灯火通明,根哥正在ktv包厢里寻欢作乐,十几个全身****的妙龄女子或趴或跪,或卧或躺,玉体横陈在眼前,令他被酒精麻痹的双目涌出无尽的欲火。旁边的两个小弟一脸银笑的不停摸着裤裆,就等根哥一声令下上去大快朵颐。
而在离此很远的另一个包厢里,老猫和秃鹰却一脸愤愤不平的抽着烟。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西服,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笑容的鸣哥淡淡的说:“你们俩这是干什么?为几个女人,至于吗?这个世道,只要有枪有吃的,还怕没有女人?”
秃鹰脾气火爆,把烟狠狠摁在烟灰缸里,“鸣哥,这不是女人不女人的事,是面子!当着这么多兄弟面,拉了就走,你让我们兄弟的脸往哪搁?以后还要不要带小弟了?”
“怎么说也是咱们大哥是不是,我们做小弟的,有什么好东西先孝敬大哥不是应该的嘛。别生气了,来,喝一杯,待会去我哪找几个看得上眼的,好好乐乐,事情也就过去了。”鸣哥明里劝解,暗里撩拨道。
“去******大哥!有好东西就变成大哥了,有危险的时候就知道让小弟上,有这样的大哥吗?”老猫也气不打一处来,“鸣哥,说句心里话,我老猫除了你还就没服过谁,那个李秋根算个什么东西,只要你一句话,老猫我立刻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鸣哥的笑容更甚,慢慢拍着沙发的扶手,做出一副艰难思考的样子,良久,说道:“还记得我前两天跟你们说过的话吧?现在可是个英雄不问出身的时代,咱们手里有枪有人有物资,只要好好经营,必有一番作为。李秋根不思进取,欺压百姓,坐吃山空!能成什么气候?咱们不取而代之,是为暴殄天物!”
老猫和秃鹰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明天就扯旗子,连声说道:“鸣哥,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干?”
戴鸣刚要面授机宜,一个小弟撞开了门,颤着声音说:“鸣哥,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暴躁的秃鹰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他娘是说明白点,什么打起来了?”
小弟捂着红肿的脸,喃喃说道:“是根哥那边不知道跟谁打起来,对了,听说也是天选者!”
戴鸣、老猫、秃鹰的眼里透出些许惊慌:“天选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