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看那里。”一进入魂海螺旋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冯志远顺着他指明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不正常的地方。在遥远的天边出现了大片大片暗淡的区域，这可是以前从来不曾见过的。

“死亡，”螺旋说道：“暗淡的地方代表着意识原体处于死亡状态，搞不好就是刚刚那只完全体干的。这一路杀过来也不知道有多少种族遭了他的毒手。”

冯志远注视着那一片空白的区域，叹了口气，自己也是拼了命靠着超出传奇的手段才勉强干掉这只完全体，其他种族可就没这个好运气了。“对了，你说这会不会是受到暴动的影响？”

“什么会不会？这绝对就是！不然哪有这么胡吃海喝的？”螺旋一指那片荒废的区域，“正常情况下3.5纬生物吃的也不多，百来万就足够他们吃个混元肚饱了，你看这都多少了？几十个亿都算少的了吧？”

“奇怪，吃那么多，难道他们不会胀的吗？”

“劳资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怎么可能知道？”螺旋没好气的说道：“好了，赶紧干正事要紧。”

冯志远点点头，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他专心致志的确定起和意识原体指甲的联系来。转换了几个方位，发现感应强烈的地方还必须穿越刚刚的死亡地带，只能苦笑一声：“走吧，咱们还得近距离悼念一下。”

看着冯志远的表情，螺旋秒懂了。两人驾驶着战舰向着天际边那一片暗色区域飞过去。

走得近了才能更加清楚3.5纬生物的威胁性，整片整片的意识原体处于灰暗中，表面的绒毛脱落、荧光不在，这是意识映射体已经死亡的标志。“如果是被捕食者吃掉的话，那么整个意识原体都会消失。”螺旋解释道。

“咦，是这样吗？那么意识原体没了，以后还会再长吗？”冯志远扫了一眼，没有发现螺旋所说的情况。

“听说只要根须还在就会长出新的意识原体，不过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行。”

冯志远突然想起上次在林迪西人那边自己曾经拔起一个意识原体的根须，那个原体很快就死掉了的事情，“原来这些意识原体就像植物一样啊……”

“咦，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螺旋也感叹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这些根须是长在什么东西上面的。”冯志远的猎奇心理开始作怪了。

“你要是下得了手，就拔掉一片，下去看看不就行了？”在螺旋口中，仿佛这些都不是生命，而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一般。

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意识原体，自己想要看清楚的话，要拔除的也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冯志远连忙说道：“还是算了，无缘无故的我可下不去这个手。”

“怎么能是无缘无故呢？为了探究未知，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牺牲啊。”

冯志远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如果为了探究而牺牲你的话，你能接受吗？”

“当然不能！但是负责探究的人接不接受我怎么管得着？”螺旋冰冷的说道：“你的内心还是抱着一丝温情啊！”

“我不怕杀人，但我也不是刽子手。”冯志远也冰冷的回答。

来自两个种族、拥有不同人生经历的两个强者在探讨哲学问题的时候，时空阱外却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还是没有作用吗？”张念旗大吼道，他们已经把十艘战舰的能量集中到了一起，瞬间输出已经报废了好几台引力子发生器，却还是没有打开时空阱的迹象。

“能量还是太少了，或许只有等主舰队来，集中所有的战舰才有可能成功。”属下根据智脑的计算得出了结论。

张念旗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主力舰队想要完成转向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到的，我们处于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多尝试尝试吧，我再去和研究员们商讨一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通过对时空阱辐射出的能量进行分析，随舰研究员已经计算出这个时空阱的属性——掉入其中的物体，其时间线将会被拉长，外界的一秒钟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两天多，而这个时空阱因为处于封闭状态，所以可以维持很长的时间，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其结构是不会崩溃的，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内部可能已经过去一万五千多年了，黄花菜的几百代孙子都变成一坨翔了，谁知道里面的人还能不能活着？而等待主力舰队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想要救出冯志远，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这边张念旗在思考方法的时候，那边冯志远也没闲着，他们已经跨过了那片灰色的区域，向着更远的天际飞去。飞行了十几光年，一路上发现了许多灰色的区域，大部分的意识原体都还在，只是映射意识被消灭，这些都是3.5纬生物的杰作。少部分地区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根须，这肯定是捕食者的手笔。有了这些被剪除了意识原体的地方，冯志远也终于不用亲自动手就能看清楚根须下面是什么了，那是一片黑暗，浓重到什么颜色都无法穿透的黑暗，就连生长期间的根须仿佛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他甚至拔除了一小片（当然是意识原体已经被收割的那种），也没有弄明白下面的黑色深渊究竟是什么。

“我可不敢随便乱摸，这是神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地方，”螺旋看着冯志远要用灵子剑探下去，连忙阻止道：“灵子剑也不过是圣级的东西，还是不要暴殄天物的好。”

听螺旋这么一说，冯志远也不敢瞎下手了，他现在已经丢失了个头最大的灵子胸甲，要是再把武器给弄没了，万一再碰上一个3.5纬生物就完了。所幸这连续的几年探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和意识原体的联系一年强过一天，给人一种明天就能找到的错觉。螺旋说，这代表着双方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一光年了。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成圣就像是买彩票，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天好运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冯志远也没有料到，就在这一天，他才飞行了几分钟，和意识原体的联系下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