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安失踪了!
十二月的寒流侵袭了Z市,可一切抵不过叶薇安失踪的消息。
叶秋白直接放了一群记者的鸽子,冲到了东升集团,不顾厉灏琛身边人的阻挠,一进办公室便是一击重拳砸在了厉灏琛脸上!
"把她还给我,你这个混蛋!"
低吼着,叶秋白眼底带着猩红,那暴戾的模样让跟进来的女秘书心肝颤粟。
赤鬼从门那边冲了进来,作势就要架住叶秋白。
"都滚出去。"
厉灏琛扭了扭脖子,冷眸扫过跟进来的众人,赤鬼一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拉着秘书一起出了办公室。
"都是因为你,厉灏琛,都是因为你!"
伸手扼住厉灏琛的领口,叶秋白咬着牙,死死等着他,他真想拉着这个男人一起下地狱!
冷眸看着突然发狂的叶秋白,厉灏琛周身泛着冷厉。
"别一再挑战我的忍耐底线,你要为那个臭丫头讨公道我随你,但是动不动就发疯,真以为我动不了你?"
大手扼住叶秋白的手腕,一把甩开,厉灏琛呼吸沉重,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动手打人的冲动。
叶秋白冷笑一声,突然眸子一沉,猛地一拳朝着厉灏琛面门而去!
厉灏琛见势一个侧身躲开,可叶秋白哪能那么简单就罢手,又是一击重拳袭来!
办公室里两个男人互不相让,厉灏琛一拳打在叶秋白肩头,然后换来叶秋白更加猛烈的攻击。
嘭!
一击重拳落在了厉灏琛下颌!
一击重拳落在了叶秋白的面颊!
两人皆是吃痛退后几步,狠狠瞪着对方!
"叶秋白你到底发什么疯!"
夺他项目也就罢了,现如今还要想野蛮人一样动拳头,真当他不会动他!
吐出口中的血腥,叶秋白双拳紧握。
"你说我发什么疯,厉灏琛,你最好**安安有消息,不然我就算是拼尽叶氏身家,也要让你身败名裂!"
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厉灏琛上前两步,一把扼住叶秋白的衣领子。
"什么意思?你说那个女人没了消息?"
怎么可能,他的人都没有送来相关系的消息...
"别假惺惺的,安安没了消息你不开心吗?现在你和那位时家小姐情深意浓,你巴不得她和孩子死了才好吧!"
"她什么时候没的消息?"
叶秋白冷冷一笑。
"别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厉灏琛,那个姓苏的女人现在被你弃如敝履,更何况安安和孩子!"
双手猛地用力一把将叶秋白抵在一旁墙上,厉灏琛眼底涌动的杀意,简直要见人活生生的吞没!
"别废话,我问你叶薇安什么时候失踪的!"
是不是厉家老东西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可是他和时月关系"密切",那个老家伙不可能做这么打脸的事情。
不是他又是谁呢?
难道是之前苏雨薇背后的那些人?可叶薇安没权没势能得罪什么大人物?
叶秋白一把推开厉灏琛,眼中只有不屑和嘲弄。
"安安以后的事都跟你无关,我打你只是因为你欠揍,厉灏琛,从今以后我叶秋白跟你势不两立,我会让你滚出Z市!"
言罢,叶秋白转过身,大步除了办公室。
门打开,立在一旁的赤鬼和几个安保看着叶秋白虎视眈眈,叶秋白冷哼一声,快步朝着电梯那边走去。
经过他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心怀疑惑,可即便他脸上受了伤,也没人敢质疑半分。
叶氏总裁上门胖揍东升总裁,我天,这简直要刷新他们的三观啊!
厉灏琛此刻已经顾不上去管叶秋白,叶薇安失踪这件事他必须弄清楚了,若是有人敢捣鬼,他非得让他们见血!
"赤鬼!"
门口赤鬼微微一怔,平日里何尝见过他们爷这么大火气。
"在!"
快步走进办公室,身后的人很识相的关好了门。
"立刻查清楚叶薇安去了哪!"
赤鬼心里恍然大悟,难怪叶先生和他们爷双双失控,原来是夫人的事情!
"我立刻去!"
不敢再耽搁,赤鬼转身出了办公室,整个人也都跟着绷紧了神经。
厉灏琛不折手段的追查叶薇安的去向,而叶秋白同样动用了所有人。
厉家得到消息的时候,厉老爷子颇为恼火,好好一枚制衡厉灏琛的棋子,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失踪了,那个野丫头真是会找事。
叶薇安始终没有消息,所有的痕迹好像被人抹去,她似乎从人间蒸发。
临近年关,一场大雪降临。
厉灏琛呆呆的坐在望海庄园卧室里,怀中抱着的是曾经叶薇安当做抱枕的绒毛兔子。
窗外的雪将整个世界装点成了素白,一眼看去,荒芜又寂寞。
那个小女人走了,是她自己走的。
她留下的信里说...不用找她,她会回来,在能淡然面对曾经的一切那刻。
她的信中没有提及他,厉灏琛想,大概她正在努力学着...不爱他。
闭上眸子,深深呼吸,可她却早已离去,连一个期盼都不愿留给他。
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荒唐的事情,是娶她。
这一辈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是离婚。
可他连后悔都说不出口,也没有谁再在意他的后悔,因为那个唯一在乎的已经了无音讯。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厉灏琛的思绪。
"进来。"
房门打开,张妈立在门口,现在一回到庄园先生就坐在卧室发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和夫人离婚呢...
"先生,其他的人都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帮先生吧行礼收拾好。"
原来要过年了。
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绒毛兔子,厉灏琛淡漠的开口。
"不用帮我收拾,今年我不回厉家。"
张妈脸上有些为难。
"庄园里的佣人们都走了,先生你在这里会不方便,不然我叫两个人回来..."
"不用,你处理好剩下的事情,也回去家吧。"
"我还是留下照顾先生吧。"
"回去吧,我不用照顾。"
张妈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庄园好像从夫人离开后,就变了。
房子有多大,心就有多空,哪里还像一个家。
"好,先生再见。"
关上门,张妈叹了口气,然后做好了午餐,便提着行李出了大门。
餐桌上的食物慢慢变得冰凉,楼上卧室的门始终不曾打开。
留下赤鬼除了叹息,便帮不上任何。
转眼除夕,整个城市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只有望海庄园冷冷清清,好似一座矗立在山顶的孤城。
一辆车冒着严寒停在了庄园前,走下车的女人提着大包小包。
"那谁,快过来提东西。"
赤鬼听到声音,走出门一瞧,赶紧走了过去接过女人手中的东西。
"时小姐怎么来了?"
时月拉紧领口淡淡一笑。
"听说你家大少没有回厉家,那我不来怎么办?现在我可是他女朋友,又有本事又善解人意,啧,我都觉得自己完美!"
听着时月毫无底线的自卖自夸,赤鬼脑门一黑,以前觉得这位时小姐挺正经的,现在看来自己还是眼拙。
两人进了门,屋子里格外冷清,时月脱下大衣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厉灏琛的身影。
"厉灏琛呢?"
赤鬼看了看楼上。
时月勾着唇直接朝着二楼走去。
"赤鬼你帮忙把鱼和虾清理干净,袋子里的大闸蟹洗洗蒸上,其他东西等我一会来弄。"
"好。"
上了楼时月左看看右看看,终于走到了厉灏琛所在的房门前。
叩叩叩...
不多时房间的门打开,立在门口的男人头发随意散着,下巴上已经长出了胡茬,看到这样的厉灏琛,时月微微一愣。
"干嘛,不工作的时候放飞自我啊?"
厉灏琛面色清冷,对于时月突然来访没有一点兴趣。
"你来做什么?"
转身回到卧室,厉灏琛伸手提起沙发上的容貌兔子,就那么抱在了怀里。
时月看着厉灏琛一个***怀中抱个玩具,心底一阵恶寒。
这大名鼎鼎的厉灏琛,怎么私下里喜欢小孩子的东西?
"听说你没有回厉家过年,我就来啦,反正家里过年没意思,我正好借你一用。"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利用厉灏琛逃避家族过年有什么不对,他们原本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走到沙发边坐下,时月看着桌边的酒,不客气的倒了一杯。
"喝酒啊,一起啊。"
厉灏琛懒得和她讲话,直接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不错不错,我也不能比你差。"
两人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喝着,原本沉默的人也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厉灏琛啊,你知不知你这样就像被女人甩了,哈哈哈..."
时月两颊上升起两朵红云,她的酒量不是特别好,已经有些微醉。
厉灏琛破天荒的跟着笑出了声。
"我就是被女人甩了。"
微微一愣,时月眨了眨眼睛。
"牛啊,这个女人牛啊,改天介绍我和她认识认识,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中豪杰!"
"要是还能见到她,我介绍你们认识。"
"行,就你这句话,咱们干一杯!"
举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那苦涩的滋味穿过味蕾,流淌过五脏六腑,却丝毫没有掩盖住什么。
心痛,还是心痛。
寂寞,还是寂寞。
厉灏琛醉了,第一次毫无节制的酩酊大醉。
他抱着怀里的兔子,一脸痛苦。
"我是混蛋!"
时月哈哈大笑。
"对,你是混蛋!"
"对对对,继续继续!"
"我是负心汉!"
时月大笑着,赶**出了手机。
"继续继续,好有料!"
"叶薇安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时月看着手机屏幕,唇角的笑微微一僵,原本那些看好戏的欢脱,也一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他看到厉灏琛眼眶里分明溢着泪光...
抱着绒毛兔子瘫倒在地上,厉灏琛蜷缩着,就像一个在冬夜迷路的孩子。
"我错了...我错了...你快回来..."
时月蹙着眉,心口还是压了一块巨石,她不曾想去了解这个男人脆弱的一面,他那么痛苦,无助,这些都不该被她看到。
起身走出房间,时月靠在门前,眼眶微红。
厉灏琛大抵是爱惨了那个叫叶薇安的女人,可他们这样的人,在尔虞我诈里长大,爱从来就在心口难开处。
她没有勇气追逐纯粹的爱情,但她希望厉灏琛有。
新年的钟声在远方回荡...
卧室里的男人半合着眸子,亲吻上怀中的兔子。
"新年快乐...叶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