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竟然还带着枪?你看清楚是什么枪了吗?”
“就是巴掌大的那种.”
林鸿斌一听就明白了,应该就是勃朗宁或与勃朗宁一般大小的手枪。
“哥,本来嘛,我也不觉得什么,总之是我先撞了人家,是我不对在先,挨顿打让对方出出气也正常,但是对方下手也太狠了。”
说到这里,大头明显气不过。
“是呀!哥,对方这也欺人太甚了,人都打成这样,咱们得给大头讨个说法。”
大家七嘴八舌,都很气愤,希望能为大头讨个公道。
林鸿斌沉思起来:
这年头,勃朗宁式手枪,还是稀缺品种,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有勃朗宁式手枪的人,不外乎有以下这几类:第一类是高级军官、政府高级官员、帮会大佬、商界大佬及贴身护卫人员;第二类是情报部门的军官或执行秘密任务人员;此外第三类便是日谍、红党及其他一些秘密组织的人员了。
而此人普通老百姓的穿着,还是个年轻人,到底是哪一股力量?
是红党的可能性可以排除,红党不可能对下层车夫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日谍的可能性也很小,为二块大洋大打出手,甚至掏枪,将动静闹得这么大,不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政府高级官员、帮会和商界大佬的贴身护卫人员也不可能,他们的身手,大头三招就会被打趴下,何况也不会装扮成那样。难道是情报部门执行秘密任务的便衣?也不对!既然是在执行秘密任务,那行事自然要低调,还掏枪?当街对打?唯恐天下不知呀。
那会是谁呢?……
看到林鸿斌在沉思,其他人也不敢出声打扰,都静静的看着。
看着大家群情激愤的样子,看来得找到这个家伙,给大家个说法,否则他这当大哥的就不好交代了,另外,也可以看看对方是什么来路。
打定主意后,林鸿斌对大头说:
“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记得,当时他右边脸上流了不少血,左脚似乎也崴着了,而且他个子矮小。年纪大约20几岁,我见到一定会认出他来。”
“好的,我知道了,各位兄弟,此事大家就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安排,明白了吗?”
“是,斌哥!”
大伙儿齐声应道。
在敲定此事后,林鸿斌便让店家上了一桌好酒菜。毕竟,大家难得聚一聚。
一顿酒约莫喝到了晚上九点钟才结束,林鸿斌将带来的糕点,尽数让兄弟们带回,不够的,就让店伙计到不远的糕点店去买,保证人手一份,绝不落下一人。
待众人散去只剩下顺子一人后,林鸿斌从兜里掏出10几个大洋交给了顺子。
“哥,您这是?”
“这些钱,你拿给大头治伤和补贴,再看看其他兄弟们哪些家里需要照应的,你关照一下。”
“明白的,哥!”
顺子知道,一直以来,林鸿斌没少这么做,也不推拖,点了点头,便将钱收下。
第二天一早,来到办公室的林鸿斌,叫来了五个比较精明的手下,对他们说道:
“你们今天的任务是:沿着广艺街,以中国银行为中心,给我调查一下附近的医院、诊所,看看昨天下午有没有给一个右脸上有伤的人处理过伤口,此人身材不高,1米6左右,普通人的打扮,灰色上衣,蓝色裤子,同时左脚也扭伤,很可能同时也会处理左脚的伤势,清楚了吗?”
“清楚了,队长!”
五名行动队员齐声答道。
林鸿斌随后掏出三个大洋,交给其中一名队员。
“中午你们就随便在外面应付一下吧,不要专门回来了。”
林鸿斌知道,这些队员都是不久前从部队挑选过来的精锐士兵,那点军饷,要么喝了酒,要么早都寄回去养家糊口了,身上根本没什么钱。
“队长,这怎么好意思?”
那名队员客气道。
“拿着。”
林鸿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那名队员也不再客气,接过钱,美滋滋的去了。
大约十一点左右,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队长,找到了,在张府园一带,有一家“来春诊所”,给一个右脸摔伤的小个子处理过伤口,而且左脚也扭伤,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好的,知道了。”
放下电话的林鸿斌,立刻拿起了地图,找到了张府园的位置,再看一看大头打架的位置,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对一名值班的队员说:
“如果组长或队长找我,你跟他说一声,说我有事出去一下,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
“好的,队长。”
值班队员答道。
半个多小时后,林鸿斌来到了一处大院,大院的门口有两个江湖打扮的的人在站岗。
通报过姓名后,不一会儿,其中一人跑了出来,恭敬的对着林鸿斌说道:
“这位爷,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五爷有请。”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贤侄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可是好久没来看老夫了,林老爷子身体可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林鸿斌正穿过面前的鹅卵石路,还未到大厅门口就听到从厅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人正是这一带洪帮龙渡堂口的堂主赵五爷。
赵五爷,早年在洪帮是林鸿斌父亲林道文的一个手下,因林道文的提携,才坐上了堂主之位,今天见林鸿斌来访,自然十分客气。
“劳烦五叔挂念,家父一切安好!”
林鸿斌礼貌的回应着。
“哎呀,你看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嘛。”
“这是聚福香饼屋刚出炉的新鲜点心,顺路捎来给五叔您尝尝。”
五爷接过林鸿斌递来的点心盒,交给了旁边的手下。
丫鬟过来上了香茶。
二人一番寒暄。
闲聊一会儿后,赵五爷这才开口问道:
“贤侄啊!你今天找老夫,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是有一件事情,所以特来麻烦五叔。”
林鸿斌说道。
“贤侄客气了,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老夫能力所及,自会倾尽全力!”
“谢过五叔,是这样……”
随即,林鸿斌将大头撞人被打一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就是想麻烦五叔问问手下的弟兄,昨天下午有谁看到掏枪这小子都在哪里出现过?”
“就这事?”
“就这事!”
“这好办!去把阿豹叫来。”
“是,五爷!”
旁边的一个手下应道。
不一会儿,一个约30岁的精壮汉子走了进来,林鸿斌一看他走路姿态,就知道是一个练家子,且功夫还不弱。
“这是我的贤侄鸿斌,这是阿豹。”
赵五爷互相做着介绍。
“见过五爷。”
“见过斌兄弟。”阿豹抱了抱拳。
“豹哥好!”林鸿斌回礼。
“你的事,就交给阿豹去办吧。”
接下来,林鸿斌又将事情的经过以及要找的人跟阿豹说了,阿豹随后便下去安排。
看着事情办完了,林鸿斌亦跟赵五爷又聊了一会儿,方才告辞回到了特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