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骄眸色暗了暗,她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可能跪其他人。
她红唇微张,正欲出声。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她掌心,握了握紧,包裹她的手掌,暖意透过肌肤,传入她的身体中。
“国主,怎么说,她也是尊主夫人,自当同我一样,无需行这些俗礼。”
“哼。”
公孙仪冷哼一声,威严气势彰显,望向冷云骄的眼神,能压死人。
“区区圣殿,我还未放在眼里,即便今日站在这的是你爹,也得给我跪下。”
公孙仪语气淡然,隐隐透着威严霸气,令人心颤。
墨宸渊眉间一凛,行礼道:“今日来见国主,见国主安好,我等先告退,不打扰国主。”
说完,墨宸渊拉着冷云骄和冷瑾年,头也不回往回走。
“站住!”
公孙仪一声令喝,若是其他人,吓得后背早已冷汗浸湿。
墨宸渊置若罔闻,继续带着人出去。
公孙仪盯着三人身影消失的方向,气得手背青筋暴起。
守在外面的总管进来,偷偷观察公孙仪的脸色,小心翼翼讨好道。
“国主,需要奴婢去劝回三君主吗?
国主念叨三君主,三君主难得来一次,留下来说说几句话也好。”
公孙仪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想到刚才他身边的那个孩子。
看着娇小可人,有几分墨宸渊儿时的影子。
“他身边的那个孩子,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
总管忙不迭回道:“是啊,都来都城一段时间了,住在二君主那。”
“啪!”
公孙仪手中握着的朱笔骤然断成两截。
“之前为何不报?”
总管委屈得支支吾吾道。
“之前也不太清楚,不知是二君主从哪拐来的。
昨日三君主来,才知是三君主的孩子。”
国主和二君主虽是姐妹,可两人势如水火,唯有三君主在场时,才会偃旗息鼓,暂时休战。
毕竟三君主是前三君主所出的唯一一子,又是男儿身,他们自然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二君主带着三君主的孩子回来,自然会瞒着国主,不让她知道。
“公孙娆……”
这三个字,仿佛在公孙仪的嘴里嚼碎了才嫌恶啐出。
“这种事居然敢瞒我,反了!”
站在一旁的总管冷汗涔涔,双腿微颤。
国主每日忙于国事,坐镇都城,被困在这里面不能离开半步。
二君主却能随时出去,接触到一些事,也比国主更快。
唯一好的一点,就是二君主没有要反的心。
不然魅焉国难以安生。
“他在二君主府住多久了?”
总管梗着脖子,艰难吐出几个字。
“大概……半月有余。”
公孙仪撑在桌上的双手下,金色长桌裂出裂痕,没有预兆突然崩塌。
“去,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孩子留在宫里半月。”
总管:“……是。”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争的。
哎,女人的胜负欲啊。
……
冷云骄坐在马车上,撑着额头小憩,眉间微蹙。
她刚来昊宇大陆,一来就忙着对付墨擎苍和苏浩然,然后就是修炼。
毕竟这一身的修为,是别人的,还是有些不稳定。
她哪有时间去到处逛,博人眼球增加知名度?
按公孙仪那个眼光,即便是她掌管应乾岛,也不可能入她法眼。
本来以为墨宸渊父母双亡,没有紧张的婆媳关系还挺好。
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好。
他的娘家人,压根不是常人能应付的。
彪悍的魅焉国民风啊!
“三君主留步!”
一声尖细女声从后面响起。
冷云骄用精神力感知,是后面有人追上来,正是刚才守在御书房外的女总管。
“三君主请留步!”女总管到马车前,拦住马车。
“三君主难得回来一趟,国主想请三君主在宫里暂留些时日,叙叙旧。”
冷云骄抬眼,正好对上墨宸渊询问的视线。
她懒懒打了个哈欠,出声道。
“国主叫你留下呢,你就留下吧,我和瑾年先回去。”
这个狗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墨宸渊闻言,眉间染上几分霜寒,他还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他若是留下,指不定她又带着瑾年跑了。
“国主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出来多日,圣殿还有事要处理,不便多留,还请总管替我谢谢国主好意。”
总管就知道墨宸渊会拒绝,退而求其次。
“三君主有事要忙,自然是不敢耽搁。
国主思念三君主,知晓三君主育有一子,想请他一并留下。
既然三君主要走,不如留下令公子,也好成全国主的念想。”
闻言,冷瑾年立刻抱住墨宸渊狂摇头,明显不想留下。
墨宸渊也知晓他这个大姨的行事作风。
她要留下的人,没有留不下的。
他抬了抬眼,望向对面的冷云骄。
“你先回去,我去和国主说两句。”
冷云骄食指敲着脑袋,双眼阖着。
“我不管,我直接回应乾岛,有事找玉如棠。
我回圣殿的时候,必须看到你和儿子都在,知道没?”
说到最后,冷云骄的双眸睁开一半,露出犀利目光,阴鸷而寒戾。
墨宸渊轻声失笑:“好。”
他牵着冷瑾年下车,让马车把冷云骄送出城,自己和冷瑾年跟着总管,返回御书房。
冷云骄回到应乾岛,岛上果然在举办追悼大会。
岛上的所有人,如同一家人,死了哪个弟子,都是大事。
冷云骄给景子凡上了三柱香,退到玉如棠身边。
玉如棠黯然神伤,抹掉眼角的泪问道。
“小瑾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出了点意外,他和墨宸渊在一起,暂时过不来。”
玉如棠蹙了蹙眉,淡丽的脸色有些苍白。
“可是墨宸渊扣着不让他回来?”
冷云骄摇了摇头,握着玉如棠的手,紧了紧。
“倒也不是,别多想,瑾年没事。”
玉如棠点点头。
忙了一天,到了晚上,冷云骄来到玉如棠的院中。
“有件事想问问你。”
她拿出袭渊剑放在桌上,神色凝重。
“我激活袭渊剑的剑灵,但这个剑灵并不听我指挥,不过也没有压我为主,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