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骄抬头,天上漆黑一片,早已被乌云遮蔽。
雷劫已经开始了!
“你在这干嘛?去岸边!”
一个人影从她身旁飞过,她手臂被抓,身体不受控地被对方带走。
她凝神一看,正是慕临瑞。
“这次雷劫范围太大,几乎覆盖整个应乾岛。
我即便是去了岸边,应乾岛上的人还是会跟着我遭殃。
除非我去海中央……”冷云骄顿了一下,试探问道:“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慕临瑞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回头给她。
“叫你去岸边不是让你躲雷劫,圣殿的人偷偷上岸,好几个应乾岛弟子被暗杀。”
冷云骄呼吸一滞,没想到,还真给她猜对了。
可想到死去的那几个弟子,冷云骄有些惋惜。
这些都已经发生,没有办法回去。
“轰!”
一道刺目紫电闪过,划过夜空,天雷的响声随之炸响。
冷云骄背后一凉,她下意识躲开,脚下瞬间被炸出一个伞大的黑色大坑。
“……”
这就是金丹境的天雷劫?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金丹境,风火大劫这些境界这么少了。
就金丹境这个天雷,就足够把人秒杀。
一道不准,那就再来一道。
而且金丹境的天劫,有七七四十九道。
冷云骄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大坑。
“饶了我吧,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要是哪个应乾岛的弟子挨这一下,冷云骄都会后悔万分的。
这压根不是人能承受的啊!
“还睡?敌人都打上门了!东北方向的树后面就有一个。”
冷云骄朝东北方向望去,藏在那里的人知晓行迹败露,不再躲躲藏藏。
他从林中飞出,挟着一身慑人杀意,提剑朝冷云骄和慕临瑞袭来。
冷云骄当即唤出唤出七星匕首,以攻为守,朝那人袭去。
七星匕首形成捕猎之势,将黑衣人围住。
冷云骄正欲唤出黄泉土,一道紫电划过。
“轰隆——”
余音散去,焦香的肉味袅袅飘过冷云骄鼻翼边。
而他们前方的黑衣人,真的变成了黑人。
慕临瑞嗤笑一声:“这哥们估计到死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天劫劈死的。”
他话音落下,冷云骄感觉身后有人,当即使出黄泉土。
慕临瑞也有所察觉,叹了一声,无奈转身。
“今晚的老鼠,还真是有点多。”
冷云骄望向身后陷入黄泉土中出不来的黑衣人,意念一动,黑衣人完全陷入地底。
察觉到那人没了任何生命象征,表面的黄沙退去,露出黑衣人的尸身。
“轰隆——”
一道紫电划过,又一道天劫雷声响起。
冷云骄和慕临瑞临危不动,天雷直挺挺劈在刚刚丧命的黑衣人身上。
慕临瑞擦了擦鼻尖,诡谲的目光中露出对冷云骄的狐疑。
“这天劫雷是你家的吗?你站在这它不劈你,他去劈一个死尸?”
“是不是我家的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会劈我。”
冷云骄冷淡说着,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潜入应乾岛的那些人抓住。
如今她的境界得到大幅度提升,岛上多树木,冷云骄当即唤出发丘木。
她的神识笼罩整个应乾岛,洞悉每一处的气息,发丘木准确无误地抓住潜入岛上的黑衣人。
风波暂时得到平息,但天劫还在继续。
天劫雷对整个应乾岛无差别攻击,除非冷云骄离开到一定的范围,才有可能将它引开。
可这里,四周都是海。
海水导电,到海上去躲,显然不太实际。
“还有缩地符吗?”
“有是有,但不多。”
慕临瑞指尖夹着黄符,展开只有一张,忽而他唇角勾起一抹痞气的坏笑。
“不过这一张,足够到圣殿军队扎营的地方。”
冷云骄懂慕临瑞的意思,两人笑容逐渐变态。
礼尚往来,墨擎苍送给他们这么一份大礼,他们自然是要回礼。
两人坐了巨枭身上,慕临瑞催动符箓,转瞬间,抵达另外一处陌生的地方。
下面燃着好几道篝火,周围还有人巡逻,营帐的数量也相当可观。
冷云骄仰头,月光的清晖,披在她的身上,温柔而典雅。
不过一会儿,从西北过来的厚重乌云,便将极美的月光,遮得严丝合缝。
冷云骄催动风诀,灭了下面的篝火。
眨眼间,下面一片漆黑,正适合浑水摸鱼。
冷云骄和慕临瑞当即下去,趁着夜色正好,又有天劫助兴,自然是要让圣殿的这些人,享受一下他们的回礼。
“怎么回事?篝火怎么都灭了?”
粗犷的嗓音如锣鼓喧天响彻,阵营中士兵的惨叫骤然响起。
一时间,人心惶惶。
“怎么回事?是谁在装神弄鬼?”
粗犷的嗓音再次愤怒响起,怒火几欲烧灭这一片的空气。
“轰隆——”
紫色雷电从天而降,照亮阵营,猛烈劈在他身后的帐篷上!
“啊!”粗犷嗓音狼狈嚎叫,一声低沉嘶鸣后,再无声息。
其他人心中立刻慌了,跑的跑,散的散。
天劫一道接着一道,越到后面,越发疾风骤雨,让人无暇躲避。
……
翌日。
天色渐亮,阵营中的血河逐渐显露,腥味弥漫。
初生的晨曦,照在冰冷的尸体上,凄凉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边上。
冯运眯着眼打量眼前的阵营,恍若人间地狱。
即便秀帕捂住口鼻,恶心的血腥味如虫子般,蠕动地从他的眼中,耳中,深入他的脑子里。
他厌恶地颦了颦眉,嗜血的目光,露出对屈辱的憎恶,周身气场,冰冷如霜,令人心悸。
这些都是他的急先锋,杀了他们,就等于是打他的脸。
这还让他如何在圣殿,在墨擎苍面前抬起头?
“冯护法。”旁边的侍卫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嗓音微颤:“应该是应乾岛的人做的。”
“我看不出来吗?”
冯运低喝,猛然挥袖。
侍卫骤然胸口一闷,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摔去,砸在木桩上,头破血流,睁着不甘的双眼,当场殒命!
其余人偷看死掉的护卫,惊慌收回视线,战战兢兢,掌心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