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站好,我还没打完呢。”何实似乎对中年男子的夸奖毫不在意,竟然催促起来。
“还打?”中年男子问道。
“你说的打赢了你,就要放了柳伯,可不许耍赖!”何实瞬间又恢复了怒气冲冲的姿态。
“当然,不过很明显,你打不赢我。”中年男子玩味地笑了。
“那可不一定,我这一拳还没打出去呢!”何实扬了扬刚才停住的拳头。
“小实不可无礼!”何枝又一次大声喊道。
何实闻言一愣,猛回头这才看见了自己的爹和姐姐,还有大壮,连忙转身就要走过去。
可谁知这手还没来得及收,竟然又一次直接被对面的中年男子给抓住了。
而且这一次,何实明显感觉到了手臂上的疼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甚。
“不是还想打吗?”中年男子笑着问道。
“当然要打!”何实使劲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但是嘴上仍旧不服输。
“很好。”中年男子又暗暗加大了力道。
“啊!”何实疼得龇牙咧嘴,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儿吧!”
何枝跟何小花看得心疼不已,想要冲进去,奈何却被对方的几个大汉拦在外面,只能哭嚷着求饶。
然而那中年男子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直到屋内传来一声娇嫩的女声,“钟叔叔莫要伤他性命!”
中年男子闻言,这才放开了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谓义;明知不敌,却又不惧,可谓勇。
美中不足,有勇无谋,纵然天生神力,却也不过只是个会使蛮力的莽夫。”
何实听不明白,自顾自地使劲揉着那条早已麻木的胳膊。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人群,点了点头。
原本拦着何枝父女的两名大汉放下胳膊,何小花搀着何枝赶紧走了进去。
走近了才看见,原来柳伯在门口处正被人押着胳膊,动弹不得。
而屋内似乎也有三五个人,其中隐约还露出一个裙摆来。
再看看桌子底下那个罐子,还有被揍得面容都有些模糊的弟弟,再加上刚才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何小花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了。
无非是何实取了獾油回来,路过柳伯的茶摊,看到柳伯被人欺负,于是动手跟人打了起来。
说起来,何实虽然冲动,但也可以理解。毕竟柳伯对于他们姐弟俩来说,可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以前何家刚搬来乡下的时候,原主姐弟俩都还小,爹娘要上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姐弟俩便自己出去玩。
但是因为两人都比较傻,经常受村里其他大孩子的欺负。
村里大人们见了也不管,毕竟他们觉得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关键是,受欺负的又不是自家孩子,谁愿意多管闲事?
但是柳伯却跟别人不一样,每次见了姐弟俩受欺负都会出来解围,把那些欺负人的孩子们轰走以后,还会留姐弟俩到茶摊上玩,给他们做吃的。
时间一长,原主姐弟俩跟柳伯的感情也越发深厚,就像是家人一样。
因此,现在何实长大了,容不得别人欺负柳伯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不过这柳伯是如何得罪了这帮人,却是不得而知了。
但是以何小花的了解,相信就算是有过节,那也肯定是对方先挑起的事端。
更何况,刚才还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声音,只怕里面坐着的是一位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吧。
“爹,姐姐,他们欺负柳伯!”何实无力地抬手指了指中年男子。
“小实!”
何枝瞪了一眼何实,接着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赶紧对着那中年男子鞠躬作揖道:
“小儿无知,不知该怎么冲撞了这位兄台,还望兄台海涵,莫要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