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请吧！”

从粮库门外又进来一个小衙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王管家走在前面。

“哎，好好好！”

王管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老练的笑容，乖乖地出了粮库。

其他的小衙役们，则排好队列跟在后面。

何小花也早已经把粮库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见狄捕头回了县衙，看看时间还早，便索性也一起跟了上去。

到了县衙，只见王管家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大堂中间，上对着“明镜高悬”的大牌匾。

因为还不是真正的升堂审案，所以并未见县令大人，只有狄捕头和四五个小衙役在堂内。

“站住！”

何小花刚要走进去，被门口的衙役拦了下来。

“呃，我找狄捕头……”

何小花嘿嘿笑着，往县衙里面指了指。

“让她进来吧！”

狄捕头朝门外招了招手，大声喊道。

衙役这才让开道，何小花冲衙役弯着腰又点头笑了笑，然后走进了县衙大堂。

“王管家不用拘谨，这不是升堂审案，只不过是例行公务，询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希望王管家知道的，可以如实相告。”

狄捕头正跟王管家说着话，看见何小花进来，朝她点了点头。

何小花便悄悄地站到大堂门口的一侧，安静地听着。

“是是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管家点头哈腰地答道。

“这粮库平时有几个人在看管？”

狄捕头走到王管家身边，开始了询问。

“回狄捕头，白天一个，晚上一个。”

“粮库的钥匙，都是谁拿着？”

……

就这样，狄捕头和王管家，一个严肃地问，一个恭敬地答。

在大堂左侧的一张条案旁边，坐着一个文书，一边认真听着两人的问答，一边拿笔在记录簿上奋笔疾书，不时地还抬起头来，看看两人的表情。

何小花则一直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从两人的言语中仔细搜寻着有用的信息。

“好了，辛苦王管家这一趟了，王管家请回吧！”

狄捕头接过文书手上的记录簿，翻看了一遍，然后笑着对王管家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若是狄捕头没有别的吩咐，那小人先行告辞！”

王管家见别无他事，拱手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县衙。

“何姑娘有何高见？”

王管家一走，狄捕头便笑着来到何小花面前。

“高见不敢，不过，依小花看，这烂米调包一案，多半便是王管家使的偷梁换柱之计。”

何小花简单行了一礼，然后认真地说道。

“哦？何以见得？”

狄捕头先是微微颔首，好像在认同何小花的观点，但随即又提出了疑问。

“疑点有三。”

何小花伸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弯曲内扣。

“愿闻其详。”狄捕头立时来了兴趣。

“第一，这王贵，身为何府的大管家，掌管着何府大院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事物，权力之大，甚至连二老爷、四老爷都未能及。

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自由进出粮库。因此，王管家具有明显的作案优势，或者说是作案条件。”

何小花嘴上说着，脚下也徐徐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