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转悠了好几天,何小花自认为观察地够仔细了,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老宅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但也无非是把粮食拉进去,然后把酿好的酒拉出来。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一天,何小花突然想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面馆了,便凑中午吃饭的空去了趟。
到了之后,何小花向靳仕延说明了,她最近有些问题需要处理,面馆有可能要推迟几天再开业。
靳仕延本来对面馆的事就不是很感兴趣,之所以答应开面馆,只不过是因为想开的人是何小花,而他感兴趣的也只是何小花而已。
因此,对何小花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满口答应,而林伯和靳兴,更不是当家作主的人,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回到酒坊,何小花又照例开始了对老宅的密切观察。
因为距离下午开工还有一段时间,何小花便在老宅外面多逗留了一会儿。
偶尔有几个开始上工的,但大家也都各司其职,很少交谈。
看来,今天又会一无所获了。
何小花叹了口气,伸个懒腰正要离开,却突然听到宅院里传来一阵吵嚷声。
那声音很是刺耳,何小花秀眉微蹙,不由地停下了刚迈开的脚步。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何小花回头,只见一个跟何实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被人推搡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何小花是认识的,他就是酒坊里的酿酒大师傅,张成。
只见张成粗眉横飞,怒目圆睁,硕大的体型踏着震天步出来,一只手上前揪住小伙子的耳朵,一只手使劲戳着他的头,直接开口骂道:
“你爹娘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你是眼瞎,还是没长眼?连大缸小缸都认不出来?
既然这么没用,干脆把眉毛底下那两窟窿眼给堵上得了!”
骂完还不解气,抬起脚来就往小伙子腿上踹了过去,踹完一脚再来一脚。
小伙子吃痛想躲,可奈何耳朵却在别人手里抓着,躲得过腿上却躲不过耳朵,躲得过耳朵又躲不开腿上。
于是何小花便看见,小伙子一边害怕被踹,弯腰拼命地往外闪躲着身子;一边又害怕耳朵揪得疼,尽量往前伸着脑袋。
这样兼顾的结果就是,身子被踹得飞出去半个,耳朵却也被扯得通红。
小伙子疼得龇牙咧嘴,可张成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还越踹越来劲。
何小花嘴角抽了抽,以前就听说过这位张大师傅脾气不好,却没想到不好到这地步。嘴巴恶毒不说,手脚上更是阴狠。
张成打骂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最后丢给小伙子一句话,“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然后便甩甩手,愤愤地进了屋。
小伙子一会儿揉揉耳朵一会儿揉揉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看了一眼周围,那些瞧热闹的人也都识趣地把眼睛收了回去。
小伙骂骂咧咧地嘟囔了两句,然后便怏怏地往院门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