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百花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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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本就是做了准备而来,这会皇后的话一出,倒是都蠢蠢欲动起来。

苏倾漓虽也准备了,可是自然不会去抢这第一个,便也就安然地坐在身侧,不多时,很快便有一位小姐站起身来,对着皇上皇后微微盈身:“臣女愿为皇上娘娘献艺。”

郑老国公的嫡孙女,苏倾漓悄悄地打量了她一番,不过很快便就收回了视线。对于其他人,苏倾漓并不多做关心。

郑小姐很快便就上场,她准备的是剑舞。郑老国公年轻时也曾征战沙场,郑小姐虽未学武,倒是一手剑舞倒是在京城中小有名气。

歌舞一般都以柔软为主,而剑舞则带着一丝阳刚,而郑小姐也是个聪明的,选了一首战歌,配上她的剑舞,倒是让人都莫名振奋了起来。她很聪明,若是一开场便是这么振奋人心,之后若是一下子换了太过柔软的歌舞,反而会突出她的不同寻常。

不过,她未学过武,气势还有些不足,若是这剑舞让一个怀有舞艺的女子来跳,想必会越发惊艳。不过大家闺秀哪有什么是会去学武的,便是将军家的女儿,那也是从小读的女诫之术,习的是琴棋书画,也只有少数几个罢了,且也未必学得精。

一舞做罢,郑小姐微微盈了盈身,因剑舞动作太大,此刻她额上也出了一阵薄汗,此刻她香汗淋漓,微低着头,略带娇羞的模样,倒是让在场不少人被迷了眼。

苏倾漓不由得对她又多看了几分,倒是个聪明的。

皇上显然十分喜爱这个歌舞,很快便下了赏赐,而待郑小姐退下后,众人虽有些被震慑,但是想到皇上的赏赐,更有可能嫁入皇家,又蠢蠢欲动起来,且已经有人带了头,众人便也就积极起来。

苏倾漓对在场很多人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听说中而已,不过倒也是遇到了几个熟人。

赵国公府的小郡主赵子婷,阜阳王爷的嫡次女丰敏仪。

丰敏仪也上场了,不过显然并未有什么争夺之心,只是无功无过地当场画了一幅画,提上诗句,只不过这看似普通,却也恰恰表现出了丰敏仪的才华过人。

画、诗、字,倒是都显现了。

苏倾漓擅琴,爱棋,往日里也爱看些闲书,诗词歌赋倒也是学了不少,也算是个中好手,可对于作画,苏倾漓却是比跳舞还要不熟练,而丰敏仪的画栩栩如生,而一首诗又极为工整,且应画,而一手绢花小篆更是巩固了她的才女身份。

当然也有人觉得丰敏仪或许早就已经私下有了准备,怕是私下已经练了许多次,故而惊艳之中倒也剪了几分。苏倾漓却恰巧不这么认为,不管丰敏仪是否有准备,但这画工这手好字定然是假不了的,至于这作诗,只要是丰敏仪作的,那她便算有才,又怎能是一句早有准备可以抵消的呢?

皇上对丰敏仪倒是极为疼爱,自然也就多赏赐了些,并且命人将这幅画装裱挂到御书房中,众人一时之间都十分艳羡,不过很快却又觉得也没什么,皇上的确疼爱丰敏仪,可那份宠爱却也只是表面的,并未有什么实质性,哪像孝清,那才是真正地得了宠,连带着宜王也鸡犬升天。

赵子婷虽然被宠得有些孩子心性,不过也是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而她最为擅长的便是琴。

赵子婷选了一首难度较大的曲子,苏倾漓倒是仔细听了,赵子婷虽年幼,可这琴技却是不错,一首曲子下来,倒也是颇为惊人。只是,苏倾漓一想到自己稍后也要弹琴,就是不知这赵小郡主听后会如何,她怕是真的要和赵小郡主结下这个仇怨了。

眼看着一个个小姐都已经表演过了,苏倾月也有些坐不住了,白氏瞧着时机也差不多,便也点头让苏倾月上场了。

苏倾月虽说别的不行,性子也刁蛮,可倒是对跳舞情有独钟,连苏倾漓也不得不佩服她的一身舞技,而白氏在苏倾月的舞衣上也是下足了功夫。

一身以金丝为线的霓裳羽衣,而在上又缝上了小巧的铃铛,苏倾月只要步伐微移,便会传出一阵轻灵的叮咛声。苏倾月如今的身子也已经张开,一张脸倒也算生得美,这莲步轻移间,倒是迷惑了不少人的眼。

白氏对苏倾月的出场十分满意。

随后乐声扬起,苏倾漓微微挑了挑眉,竟是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曲,看来苏倾月与白氏对这次的元宵宴是下足了功夫,不过怕是要可惜了。

苏倾月的舞的确是美,指尖婉转间,似是要勾人心魂,而那叮咛的铃铛声,更是惑人心神,可是正当众人看得入迷时,苏倾月的脸色却蓦地一变。

为了让霓裳羽衣华丽,白氏特地命人用金丝缝制,而白氏怎也未料到,在她打苏倾漓舞裙的时候,苏倾漓也在打着这个主意。方才素沂离开,白氏只以为她是去查看自己的舞裙,殊不知,以素沂的速度,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毁了霓裳羽衣随后再去查看舞裙也轻而易举。

不过苏倾漓也并未让素沂直接毁了舞衣,若是那么做了,白氏定然能找出第二套舞衣,即便没有霓裳羽衣这般惊艳,但是以苏倾月的舞艺,定然也是能大放光彩,且最多也只是不能夺得头彩,但定然是不会出丑。苏倾漓自然出手,又怎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苏倾月。

苏倾漓让素沂悄悄地剪短了几根金丝,原是没什么大碍,穿着间,因为只是一些小动作,故而苏倾月也并未发现,可是这一舞下来,苏倾月的动作自然大了些,那金丝便也就一点点地松开。

霓裳羽衣都是用金丝缝制,若是金丝一断,这一身霓裳羽衣怕是就废了,不止如此,怕是苏倾月也要出个大丑,且此事之后,怕也是难再外嫁。不过,苏倾漓却并未做得这么狠,这一来是为了顾及老夫人和相府的脸面,苏倾月丢脸可不就是丢相府和老夫人的脸?这二来,若是出了这个事,之后她再表现地好,难免会有人起了疑心。

故而,苏倾漓只是让素沂割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金丝罢了。

虽不至于让苏倾月走光,可是这舞动之间,金丝便慢慢地渗了出来,而当苏倾月不小心踩到它时,连带着裙摆,自然也就像是踩着裙子一般,苏倾月反应倒是快,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可是等到她想要去勉强维持平衡时,却还是失败。

只见原正舞地正美时,只听“砰”的一声,苏倾月整个人就摔了下来,琴声自然也戛然而止。

白氏也是一惊,猛地站了起来,随后意识到身在何处,又不甘心地坐了回去,满怀担忧。

皇上和皇后显然也未想到会是如此,一时之间竟有些尴尬,不过这场面也不能这么尴尬下去,皇后很快便就笑道:“苏三小姐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这般的舞技实在是难得了。皇上前些日子刚赏了本宫一套头面,本宫瞧着倒是适合苏三小姐这样的小姑娘。安嬷嬷,去将那套头面取来,赏给了苏三小姐。”

苏倾月此刻已经从地上爬起,脸上满是恼恨和尴尬,心中也知道这是皇后娘娘在为她找台阶下,她便也就顺着应下,又告谢了一番,随后回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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