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也终于到了皇宫。
白氏向禁军出示了她的诰命,禁卫军便放了行。
马车又行过两道宫门,之后便被要求要下马车行驶,这也算是宫中的规矩了,苏倾漓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乖乖地跟在白氏的身后,由公公领着往后宫去。
离晚宴开场还有些时辰,命妇们大多会去拜访皇后和几位皇妃,太后于前年已经去了,故而如今后宫中以皇后为尊。
苏倾漓随着白氏一道去了乾余宫,当今皇后的住所。
等到白氏她们到的食盒,乾余宫里已经有不少人,各宫低位份的妃子,以及一些命妇,这会都围绕着皇后说笑。在外即便再尊贵,到了皇后这里,也只不过成为了陪笑之人罢了。
苏倾漓视线微微上移,落在了那个正掩唇轻笑的女人身上。当今皇后,普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她总是以一副温婉的模样出现,似乎真的可以母仪天下,可是实际呢?前世里,苏倾漓已经见识过了她的心思歹毒。
苏倾漓很快收起思绪,既是前尘往事,便与如今无关。至少现在,她好皇后还没有任何牵扯,她是第一次见皇后。
苏倾漓微低着头,跟着白氏走到殿中,磕头跪拜。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闻言,视线便也就落在了殿内三人的身上,白氏与苏倾月皇后是认得的,而苏倾漓她却未曾见过,但是此刻皇后大约也知道了她就是苏倾漓。
“起来吧。”皇后笑道。
三人谢恩起身,皇后便已经对着苏倾漓笑道:“本宫瞧着你倒是脸生,可是相府的大小姐?”
“回娘娘的话,臣女正是。”苏倾漓不卑不亢地回。
皇后见苏倾漓举止有礼,心中微微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苏倾漓的确是极美的,如今站在殿中,倒是将众人都比了下去,若是别人这般出彩,皇后定然是不喜的,可是苏倾漓却又不同。苏倾漓本该是她的儿媳,虽说她也瞧不起她的身份,不过若是做个侧妃,皇后倒是觉得可以的。
她在九香居的事,皇后也有所听闻,大抵也有些明白为何当年丰翼要求娶苏倾漓了。是个奇女子,身份虽低微了些,但她的皇儿已经不需要再拉拢一个势力而去娶什么大臣的女儿了。既然自个儿子喜欢,皇后也乐得大方,何况她瞧着苏倾漓也觉得欢喜。
“好孩子。”皇后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也未多说什么。
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皇后究竟是什么意思了,瞧着对苏倾漓似乎十分喜欢,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过多的表示。中人人也只是微微疑惑了一番,随后便将此事抛置了脑后。
苏倾漓在殿中待了会,随着前来拜见的人越来越多,皇后便命身边的人带几位小姐去御花园走一走,当然也有些小姐不愿走,毕竟在这里可以和皇后打好关系。
苏倾漓自然是不需要和皇后打好关系的,只要她不来对付她苏倾漓就该偷着乐了,听说可以离开,苏倾漓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御花园。
宫女将众人带到了御花园之后,便让几位小姐自由走动,很多有私交的就凑到了一块,苏倾漓第一次来,且她是庶女,本就与嫡女没什么相交,且她也没有什么结交的兴趣,便带着素沂素荨随意地在御花园中闲逛,大约是想避开人群,苏倾漓越走便就越偏。
等到走到无人的时候,苏倾漓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想要跟多久?”
话音一落,便见一角出现了一抹紫色身影,当丰黎一身紫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苏倾漓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妖孽。这是丰黎第一次穿紫衣,苏倾漓只觉得妖孽万分,且他手中的折扇又换成了玉扇,此刻脸上挂着时隐时现的笑意,倒真的是十足的一副妖孽。
看到丰黎出现,素沂并不惊讶,她的武功并不低,丰黎并未掩藏气息,所以她早已察觉,素荨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淡然。
“你们俩去远一点守着。”丰黎淡淡地点了素荨素沂两个人。
素荨素沂两个人闻言,却不为所动,虽然眼前这个人有可能成为她们姑爷,但是她们也只听她家小姐的话,丰黎见此倒是不恼,能有这般忠心的丫鬟,那也是苏倾漓教导地好。
苏倾漓对素荨素沂的表现十分满意,不过还是笑道:“按他说的。”
素荨素沂两人很快就微微屈了屈膝,然后走远了一点,背对着两人站立。
“你怎么在这里?”苏倾漓问。
丰黎冷哼了一声,走到苏倾漓面前,待走近了,丰黎的眸色微微一变,随后便侧眸,避开了苏倾漓的视线,冷冷地说:“今日打扮得这般精心莫不是想勾引什么人?”
听到丰黎说到勾引两个字,苏倾漓的笑意顿了顿,随后很不屑地反击了过去:“那王爷今日穿得如此妖孽,莫不是要勾引哪家的姑娘?”
“是啊!”丰黎很快便就回道,随后又笑着回眸望向苏倾漓,笑道:“本王可不就是想勾引阿漓你。”
苏倾漓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几声,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的无赖套数,苏倾漓觉得自己已经十分熟悉了。“王爷太抬举了。”
丰黎笑了笑,看到苏倾漓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一些雪,便就上前,苏倾漓见丰黎突然靠近,本想后退,却没有丰黎来得快,便只见他伸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你……”苏倾漓想问他做什么,丰黎已经取下了她头上的雪,笑道:“有雪。”
说着,丰黎收回了手,而当视线落在了苏倾漓的脸上时,丰黎的笑意一顿,十分严肃地说道:“以后不准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见别人。”
“王爷莫不是管太宽了些。”苏倾漓冷笑着回。
丰黎蹙了蹙眉,说:“你自己答应的。”
苏倾漓很想问他她答应了什么,然后蓦然想起了年三十的事情,脸色微微一赫,然后几乎是激动地冲口而出:“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倾漓这般焦急的模样,倒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丰黎很快便就笑了,还附和着:“好好好,不是那个意思。”说着又笑了几声。
苏倾漓觉得这辈子加上上辈子的脸,全在丰黎面前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