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氏失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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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这一夜,注定不会安宁。

伏香与那男人被带到了前院,大约也是怕一些不入眼的脏了眼,苏相倒是命人给两人穿了衣服。

被夜风这么一吹,又来来回回折腾,两人眼中的情欲也渐渐地散了下去,回过神后的伏香只觉得额上渗出了满头大汗。

她……她竟然在夫人的房间里与人行了苟且之事。

便就是她是夫人的心腹,经此之后,怕是夫人对她也不会再如从前,何况这失了贞的女子,又是在主人家行这些事,这若是计较起来,那是要浸猪笼的!

伏香已经开始心慌,她明明只是得了夫人的命令,回院子看看有没有蹊跷,可是她一进夫人的屋子,就闻到了一阵清香,接着呢?脑海中回想起那些**的画面,伏香的脸色却越发惨白了起来。虽说她还未嫁人,可是在大宅后院中待了那么多年,哪里还会不明白,她这是中了催情药物了。

夫人的屋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伏香只觉得脑子一头乱,而这会,她也已经被押到了前院,家中几位正经主子都已经坐在前厅中。

原先这事,若是老夫人与苏相不想多做计较的话,倒也是能轻松蒙过去,毕竟伏香也只是个丫鬟而已,也不至于大半夜的就开始闹腾起来,可是怪只怪,白氏的态度太明显,这分明是想算计苏倾漓,结果被反算计了!

老夫人早已看白氏不顺眼,而苏相,先前他也并未去责怪白氏,毕竟多年夫妻,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苏倾漓出手,苏相的耐心也已经消耗殆尽。

陆敏已死,苏相不想再多做计较,但是苏倾漓是陆敏留下唯一的痕迹了,也是他们的女儿,苏相本就有愧于苏倾漓,如今只恨先前十多年都未尽父亲的义务,看着白氏一再对苏倾漓出手,他哪里还能继续坐视不理。

故而,今日这坐着的众人,其实心里都明白得跟明镜儿似得,却也唯有白氏还看不透,企图为自己开脱了。

“伏香,我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白氏抢先开口,意思也不过是想让伏香认下,让伏香承认是她与人苟且,这一切与她白氏都没有关系。

伏香倒是个聪慧的,白氏的话她听明白,很快便就脑海中思索起来,一番权衡利益之后,很快便有了决断。她若是将夫人拖下水,莫说夫人恼了她,便是如今她的身份,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若是救了夫人,夫人定然不会弃她于不顾。

“老夫人,相爷,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与夫人无关!”伏香磕头认罪,脑海中很快就想到了一番说辞:“奴婢偶然与此人相识,生了情愫,今日他进府便是来寻奴婢的,被夫人误以为是贼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迷了心智,做了错事。”

“哦?”老夫人显然不信。一旁的徐嬷嬷很快领会过来,上前问道:“那你们为何在夫人的屋子里?明知进了贼人,又为何还敢如此胆大妄为?屋子里那清香又是何物?”

伏香只觉得头上渗出了冷汗,这会也只能随便攀扯了:“是……是他误认了屋子,那清香是催情药物,也是他一道带来的,本是想……谁知却弄错了屋子。”

苏钧宁闻言,嗤笑一声:“丫鬟和主子的屋子都分不清,倒是桩趣事。”

“大少爷。”晴姨娘蹙眉,轻唤了苏钧宁一声,苏钧宁还年幼,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情中,若不是他关心苏倾漓,他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苏钧宁被晴姨娘暗暗警告了一声,倒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

其实,苏钧宁的话已经说出了其中的疑点,不过若是他们一口咬定说是认错了,且也没有证据。苏倾漓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起身:“原来竟是这么个乌龙。”

见苏倾漓这么说,众人都有些疑惑,而苏倾漓已经走到白氏的面前,柔声道:“是我们误会母亲了。”

白氏有些搞不懂苏倾漓的态度,这分明是她故意陷害,为何会突然帮她说起话来,期中定然有诈。果不其然,白氏只见苏倾漓朝她露出了一抹讽刺的微笑,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苏倾漓已经淡然道:“既是如此,母亲为何一开始就喊着有人要陷害母亲,女儿不解,求母亲解惑。”

白氏干笑了几声,她当时急于撇清,倒是未想到成了苏倾漓手中的把柄。“母亲这不是当时有些急了吗?做不得准,做不得准。”

苏倾漓笑着点了点头,白氏正奇怪着苏倾漓为何这般好说话时,余光却突然落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伏香,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苏倾漓忽然笑着开口问道。

伏香一愣,额头上的冷汗又多了一层,有些结结巴巴地回:“叫牛……”

“牛什么?”

“牛三。”伏香一闭眼,随便蒙出了一个名字。

苏倾漓颔首,转向那男人,笑道:“你可是牛三?”

“小人姓刘,家中排行老二,可不是什么牛三。”刘二冷哼了一声,方才无人问他,他就不说,这是素沂交代他的。

白氏哪里会想到,自己找来的人,早就已经被素沂训得服服帖帖。

“呀,这可是怎么回事,伏香怎么连名字都记不住?”苏倾漓掩唇笑了笑,随后便就退到了一旁,不再多说什么,这戏嘛,演一段故意气气白氏便好,这接下来还是要交给刘嬷嬷。

“刘二,你今日潜进相府,究竟有何目的?”徐嬷嬷厉声问。

“偷东西。”刘二小心翼翼地瞥了白氏一眼,然后才弱弱地说出这句话,白氏这会是越来越疑惑,这人方才还不配合着伏香来,为何这会又开始这么说了?

“你这是不打不肯说实话!来人,打!”苏相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当即便要用刑。

那刘二原先倒还算镇定,可一听要打人了,脸色都变了,他这身上可是本就有伤的,若是再打一顿,可如何是好?刘二当即将所有事情都一一招来。

“我……我说。是她,”刘二指向了白氏身边的刘嬷嬷,“是她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今日潜入大小姐的屋子,让我侮辱了大小姐,她还说……”

老夫人和苏相虽说已经猜到,可是听到这里时,还是怒火中烧。

“她还说什么?”苏钧宁此刻可已经不管什么礼数了,一想到白氏竟然如此歹毒,想要害大姐,苏钧宁就恨不得冲上去拼命。

“她说,只要大小姐没了清白,就把大小姐嫁给我。”刘二说完,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你胡说!如果是这样,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屋子里?”白氏恼。

那刘二倒是一愣,随后很快地反应过来,指向苏倾漓旁边的那个素沂说:“是她给我指的路,我哪里知道自己进错了院子。真的,相爷,那催情散也是她们给我的,我潜入了院子之后,便就在屋子里点燃了催情散,可是之后才发现屋子里没人,这不,刚好有个人过来,我就以为是大小姐嘛……”说着,刘二还露出些色相,看了跪在身边的伏香几眼。

“相爷,不是妾身做的。”白氏急了,忙跪了下来,苦苦哀求,“相爷,是有人要害妾身,妾身没有做过。”

苏相哪里会相信白氏,忿忿地一甩袖:“本相倒是不查,竟娶了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来人,将夫人带下去,没有本相的命令,不准夫人出院子一步!”

“不,相爷,妾身是冤枉的,你不能因为随随便便一个人的一番指控就定妾身的罪。”然而,显然苏相并不想再多说下去,白氏只能就这么被拖了出去。

不管是苏相,还是老夫人,都知道若是此事再盘问下去,最终定然是全部推倒了刘嬷嬷的头上,可是两人此刻还在气头上,并不打算就这么绕过白氏。其实,在宅斗中想要一直赢下去,比证据更重要的还是人心。

老夫人将苏倾漓招到身边,握着她的手直感慨,最后也只说了句:“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厅中众人很快便就散了,苏倾漓也带着众人回了屋子,至于伏香和那个刘二,苏倾漓并不打算过问。刘二的那番话,是素沂教他的。今日一事,老夫人和苏相定然会看出是她的反击,若是做得太过,未免引起他们两人的反感,虽说是血脉深情,但是苏倾漓早就已经不信这些了,便是老夫人再疼她,也绝不希望她做出这些的。

那么,她便制造一个假象。

不错,她的确是从中作梗了,但是她只是让身边的丫鬟指错了院子罢了,接下来的事,那也是白氏的谋划,与她无关了。何况,除了素沂指错屋子这一点,其他的事倒都是真的。真真假假,却是最难辨。

她不日便要出嫁,便先让白氏安静一会,待她出嫁之后,再来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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