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没想到荆楚凡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心中隐隐佩服，他正了神色，目光在荆楚凡的办公室里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才放了心，“总裁，我怀疑，公司里还有间谍。”
陈诚露出了十分讶异的表情，“老杨，你这是什么意思？”
荆楚凡皱了皱眉，显然从老杨的话中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你继续说。”
老杨明白荆楚凡知道他的意思了，“这次我想借自己的力量查出另一个间谍是谁。”
“先不说这个，先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另一个间谍的事情？”
老杨笑了，“总裁，在我部门这个间谍被送进警察局的时候，我就已经旁敲侧击的打探过了。”
昨天，在荆楚凡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打电话让相关部门来处理这件事，倒是忽略了这个方面。
他本着直接对荆氏有所企图的人加以震慑才故意请来了警察，不然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私下解决的。
“这倒是我疏忽了。”远虑也有失，所以荆楚凡随意的就承认了，这件事他的疏忽之处。
老杨笑了笑，同刚才在荆楚凡办公室的姿态千差万别。
“你已经有怀疑了的人了。”荆楚凡的语气非常的肯定。
老杨眼前一亮，荆楚凡太敏锐了，现在他站在这里也无需什么隐瞒的了，“是的。”
“如您所说，我确实有怀疑的人，而且就是财务部的经理何立。”
陈诚没想到老杨竟然爆出了这么大的料，他从老杨说话的姿态中可以判断出来他是怀着无比认真的姿态在说这个的。
那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老杨在演戏吗？陈诚在片刻之间就已经回味过来了这件事，没想到原来老杨还有这等本事。
他明白的，荆楚凡当然也明白了，交叉着双手，荆楚凡一副沉稳睿智的姿态，“你有证据？”
老杨却摇摇头，“我只是从我们部门那个人口中套出来的，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作为一位在职场纵横多年的老职场，老杨的意识也是相当敏锐的，他当时才不是发现他的东西被人动了，而是自己发现他们部门的一个员工有些不对劲。
这员工也是在他手下工作很长时间了，所以他也不好去找他谈谈，因为万一冤枉了人家就是伤感情的事了。
所以老杨隐而不发，直到他真的被抓了现行才开始打算。
今天这一出出戏便是他计划中的，“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么一招。”
荆楚凡沉吟了片刻才开口，“你认为会有人来找你？”
“对，我在荆氏工作了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他们不会对我手上掌握的荆氏的东西而感到动心。”
老杨还是当年荆楚凡亲自请来的，那时荆氏尚且是一蹶不振的状态，老杨跟着荆楚凡一起打拼，将荆氏发展成了如今的盛大的规模。
“总裁，看来是时候是我为荆氏献身的时候了。”老杨还有心思和荆楚凡开玩笑。
荆楚凡皱了许久的眉头才松了一些，“杨
经理，你要知道，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危险的。”
老杨带着笑意点了点头，“这算什么？当年跟着总裁您一起打拼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凶险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下去。”
“这次不过是演戏而已，我相信我可以做得到。”老杨非常自信。
“如果这样的话，需要我怎么配合你？”荆楚凡看着说话的老杨，也笑了一下，陈诚在一旁看着这画面也是老大快慰的模样。
“好…”
在十分钟过后，老杨便出了办公室，只不过表情萎靡，看起来确实像是被荆楚凡骂了一样。
他垂头丧气的，一旁还跟着陈诚，只不过陈诚的脸色也很臭，一边走还一边数落老杨，“我就说不让你来，你偏偏要去求总裁，还连累我也被总裁骂了。”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老杨原本工作的办公室，里面几个人还在这里，一见老杨和陈诚进来就围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老杨沮丧的摇摇头，陈诚也开了口，“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总裁的性格，他不光将老杨骂了一顿，又将我骂了一顿。”
几个人也没了办法，只能开口宽慰，“老杨，别着急，还有其他的公司呢，你再去别的公司试一试。”
老杨继续摇着头，显得很难过的样子，“唉，我也没想到，最后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这下哪个公司还会要我。”
他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和几个经理吐槽，“我还以为我为荆氏工作了这么多年总裁会对我网开一面呢，结果他还是无情的直接将我解雇。”
“老杨，别着急，先回家歇几天，没事的。”说话的是营销部的经理。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点点头。
老杨叹了口气，一直哭丧着个脸，陈诚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回去，他就立马同荆楚凡汇报起发生了什么。
“老板，都挺顺利的，我在那里待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何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荆楚凡点点头，“如果真按他那么说的话，哪里那么轻易的就暴露出来了。”
“等着吧。”他很淡定，在老杨和他提起这件事后，他刚刚立马给警察局那边打了个电话。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给那边提了个醒。
“总裁，你怎么知道老杨说的就是真的？”这件事牵扯的有些大，他都不太放心老杨。
“嗯。”荆楚凡不欲做什么解释，就让陈诚出去了。
他选择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沉思，荆氏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这么大的动静了，在他看来，这或许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但是一向不畏挑战的他，微笑的面对着挑战的到来。
微微收拾了一下，他就直接赶往警察局。有些人，他还是要亲自会一会的。
策划书是策划部忙活了很久的东西，而那个间谍虽然不是老杨这种层次的，但是知道的东西也是不少。
所以在荆楚凡来到警察局的时候，这位正在被审讯。
荆楚凡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发现调查并没有什么进展，所以主动对着审讯人员开口，能不能让他问几句。
几个人都有所犹豫，毕竟荆楚凡是非体制内的，但是随后而来的局长的电话让他们的这个顾虑也就消除了。
荆楚凡如偿所愿进到了审讯室，他虽然是公司的总裁，但是管着的人主要是老杨这个层面的，其他的员工他就不一定会记得了。
“你认识我吧？”
他打量着这个男人的面相，除了眼神中时而闪过的一丝精明之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的员工。
这个男人也就是张泽点了点头，公司的大老板，他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谁指使你的？”荆楚凡也不想迂回，直接开门见山。
张泽摇摇头，“总裁您在说什么？”
“我不就是打算偷点东西吗？最后还没得逞？”张泽闭口不谈荆楚凡的问话。
“偷点东西？偷了公司的机密？偷了公司的计划书？”荆楚凡冷笑一声。
张泽的面色闪过一丝惊慌，然后接着开口，“什么机密？”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想偷点东西而已。”他做出慌张的姿态来，来表达他对荆楚凡所说的恐慌。
荆楚凡靠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张泽，语调不高的开口，“哦？”
张泽当然死命的点着头，“当然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公司机密的事情。”
荆楚凡笑了笑，“演戏演的挺好。”他看着张泽，似笑非笑。
“演戏？什么演戏…”一副茫然姿态的张泽，好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你倒是可以这样继续演下去，我又没关系。”
“但是你不想出去了？就算是判不了你的商业犯罪行为，但是偷窃罪却是少不了，你瞧，你这不都亲口承认了。”
“我记得杨经理有个一百万的手表丢了，看来这个小偷是你？”
偷窃罪还是主要看盗窃的钱财判罪，不需要多，只这一百万的手表就有的张泽坐牢了。
“总裁，你…”张泽有些气愤，他知道荆楚凡的意思，反正如果没人救他的话，他就真的只能坐牢了。
“但是如果有人想捞你的话，这么点马脚足够让我清楚是谁。”
“所以，你觉得哪一个是更合适你的？”荆楚凡表示毫不在意，无论是哪个结果，张泽都是注定跑不掉的。
张泽听着荆楚凡的这些话真的慌了，他当时为了钱压根就没有考虑这么多，如果要用他剩下的人生来换那么些钱的话他自然会觉得不值。
可是…
荆楚凡仿佛看出了他的动摇，“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反正你也跑不掉。”
“至于这里会不会动用私刑，我也不太清楚，说不定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真的呢？”
荆楚凡居然微微勾起了唇角，但是这个笑容在张泽的眼里却极其可怕，宛如地狱的恶鬼在朝他微笑。